他身上背負的東西太多。

他們都相信一點，洛天能成帝，並且就算他成帝，也會為自己，完成那遙不可及的夢。

最不正經的那五個人，在關鍵時刻，總是那么令人相信。

撕天蟻的眼底里都有血絲。

「我可以大成，等我成年，可以殺大帝！」

他開口，即便如此，他的眼底里有淚水流淌，他的心底里有悲。

唯有走人族的路，成為那絕世大帝，甚至超脫絕世大帝，才真正有資格，與天帝比肩，橫掃一切敵！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個黃金大世，或許會有天帝崛起。

洛天沉默了，要因為自己的緣故，放棄兄弟們的路。

這是他萬萬不能做到的事情。

他只憎恨自己為何，不能像天帝一樣，鑿穿這片天地。

一行人在監獄當中，久久不語，相互注視著，各種情感都在迸發。

撕天蟻見到的第一個人是洛天，他和洛天的關系，勝過金皇幾人，這也是為什么，即便他有深仇，他依舊有願意選擇洛天的緣故。

在天帝面前，能抵擋誘惑，這種兄弟情感，當真不是言語能夠徹底的道清。

洛天怔怔發神，成為聖皇之後，他眼角濕潤，竟是有些想哭了。

或許，這本質上，也是大帝試煉的一部分。

大帝的試煉，向來是如此的狠辣，要抉擇的不僅僅是生死之間的超脫，還有凡人的那些低劣的情感，是否要進行決斷。

真正的試煉，從來都不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而是，決斷那些情感！

而是，向死而生！

「縱使你放走了我，我也絕無可能勝出的。」

洛天開口，三十萬大軍自己能滅掉，按照原本的計劃來猜測的話，莫林等人現在還在，他們和九萬大軍匯合，憑借天險，南妖一族已經無法對大燕造成太多的威脅了。

關鍵，還是那一件重器，自己有天帝的氣魄，可是，卻沒有天帝的氣運。

……

天穹上，一顆黑色的旗子，從天而降，黑旗長款百丈，如一顆大星，在天穹上映照而下，懸浮在天。

如有神靈，以天地為棋盤，星辰為棋子。

「我輩讀書人，當真輸給這些武夫幾分風流。」

白袍的齊先生在開口，他竟是凌空而來，面帶春風，看向了那偌大的蒼穹，帶著笑意。

「虛的齊臨，敢問，輸給真的天道幾分？」

齊先生淡然一笑，浩然正氣沖破雲霄，一道璀璨的光柱，徹底將星空照亮開來，所到之處，無所不開，無所不滅。

要以讀書人的肩膀，將整個天地捅開不可。

他知道，他只是活在試煉世界里的一個虛的齊臨。

黑色的旗子，也在此刻，轟然炸開，距離南妖一族軍隊的東面山峰，竟是在一瞬之間，全部覆滅盪平開來，似乎有一件重器，被徹底摧毀。

洛天想要成功，有辦法么？

這個世界沒有藍帝。

從帝路設計一方要輸，一方要敗，就注定了只有老驢對洛天放水，才能真正意義上的輸掉這一場的戰役，有那件重器在，破局本身就成了不可能。

但是今日，齊先生，為洛天開道！

老驢怔怔地看著外面的那一幕，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當年的齊先生，其實早已能夠跨越儒聖境界，只是為了應對妖族，而壓抑不出，今日，破開這一關，對於這片原本的虛構世界而言，這會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老驢開口，面帶敬意。文道時代，第一儒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