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良的疑問讓高歌微微皺起了眉，似乎是在躊躇如何措辭，這對一向爽利有一說一的高歌來說簡直太罕見了，頓時把何遇和周沫的目光都給吸引了。

結果高歌的目光就在這時也落向了周沫，弄得周沫莫名緊張起來。

「你看著我干什么？」周沫說。

「自從大家都開始單排苦練後，你覺不覺得咱倆的配合有些退步了？」高歌說。

「我們倆最近很少一起打啊……」周沫微愣了下後嘀咕道。

「偶爾還是有過的吧。」高歌說。

「但長久沒一起打，配合有些生疏也是正常的吧？」周沫想了想後說道。

「不是那種生疏，是……」高歌話說了一半，似乎是想不到用什么詞，竟然卡殼了。大家一起看著她，等了有一會卻也沒等來半句。

「這個……長久不在一起配合，會生疏確實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所以職業戰隊才會有每天的訓練，就是為了讓選手的狀態，團隊的默契維持在一個最穩定的狀態。」何良說道。

「那么夏休期呢？冬休期呢？賽季間的休息總是不訓練的吧？職業選手之間的默契會因為這種休假就變得生疏起來嗎？」高歌說。

「這個……除非是選手發生了特別大的變故，但通常來說不太會。職業選手的訓練強度和科學性畢竟不是大家平時一起打打雙排三排這樣的。他們之間的默契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形成肌肉記憶，很多配合套路都是不假思索就可以完成的。假期休息可能會讓大家的手感暫時休眠，但在恢復熟練的訓練後，熟悉的手感和默契會迅速被找回。」何良說。

「所以說除非是隊伍成員有更替，又或是戰術打法有變化，不是遭遇這種變化的話，兩位選手之間的配合是始終可以保持高度默契的是嗎？」高歌說道。

「還會有一種情況。」何良說。

「是什么？」高歌問出這一問時，聲音中竟是略有一絲緊張。

何良沒有馬上回答，他看著高歌，話到這份上，他已經有些猜出讓高歌感到有些焦慮的問題是什么了。略略沉吟了一會，他終於還是開口：「兩個人的進化程度不同。」

「沒有人是會一成不變的。即使做著一樣的訓練科目，但是每位選手都會有各自的成長軌跡。或許在某一段軌跡上你們是相同的，戰隊的整體訓練也會希望將大家保持在同一軌跡上。但即便是這樣也無法保證每個人相同。因為總有的人會跑得快一些，有的人會慢一些，於是到最後，大家終究還是會出現距離。」何良說。

解釋得如此清楚，何遇、周沫頓時也都反應過來，高歌這是在覺得，她與周沫之間已經出現了這種距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