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胯間之辱(1 / 2)

攻占馬丁列斯要塞,是比阿胡拉瑪之戰更要大得不得了的大功。我頓時成為國內炙手可熱的偶像人物,軍中的弟兄把我當作新一代的名將,希望調到我的麾下任職,更紛紛模仿起我的行為舉止。

我仍然是我,依舊是那個每天閑晃、釣馬子、逛妓館的約翰·法雷爾;但是當初眾人口中膚淺的浪盪子,如今卻改成英雄本好色的大豪傑。我的作為未變,為何會得到這樣截然相反的評價?這是一件耐人尋味的事。

男性已是如此,女性的反應更是不堪。

走在街上,各家的貴族千金、平民少女,都對我投以熱切的目光;我一走過,後頭便響起連串竊竊私語,和少女們的輕笑。連我常去的那家軍中酒吧「三月兔亭」,那美艷風騷的老板娘喬安娜,都說不能收民族英雄的錢,更不時朝我拋來媚眼。

他媽的!這騷貨的屁股又白又翹,總有一天要好好干她!

邪蓮為了修練,暫時離開我身邊,什么時候回來還沒個准;不過,我把那翠萼婊子給帶了回來,要讓約伯死了也當頭大烏龜。對於干這賤貨,我提不起興趣,索性把她關在後院,充當軍妓,府中仆役誰想要上她的,都可以付費上馬,干個痛快。

這婊子被廢去力量,卻在後院尋死尋活,不肯好好接客,結果還是我告訴她,她肚里已經有約伯的遺腹子,如果她要死也行,到時候一屍兩命,她那烏龜老公連半點骨血都沒了。

翠萼被我這一說,呆了一會兒,好象說了些什么,大體上是喊我惡魔、凶手之類的,這點我當然毫不在乎,不過在那之後,這婊子就好好地執行她的慰安工作,沒再多扯些什么。

距離我回王都已經將近一個月了,新的軍職迄今尚未發布。簡單來說,我如今已是萬騎長之身,又正值年青體壯,自然不能調我去軍務省坐辦公桌;可是,國內現有的萬騎隊俱已有主,又沒人死、又沒人退役,那有多余的一萬騎兵撥給我管?

軍部的人顯然也是料想不到這情況。

照常理論,他們連續兩次交付的任務,我縱然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可是世上偏生就有很多事不能以常理來論,我不但沒死,而且還完成了他們作夢也想不到的大功。

現在國內輿論沸聲騰騰,軍部若不趕快分派個好職位給我,恐怕他們要專門請批人,每天清掉軍務省門窗上的臭雞蛋。

我倒是不怎么在乎,橫豎薪水照拿,專心當個薪水小偷,這才是人生樂事;不然要是軍部再派像上兩次那樣的「好差事」給我,天曉得我還有沒有第三次的好運道?

講起運道,最近是有點奇怪。已經被我調教得成了個小淫娃的星玫,情緒忽然變得很低沉,更開始抗拒我與她的歡好。我追問她為什么,小星玫只掉著眼淚說身體不舒服。

乖乖!會做愛做到一半,突然哭著趴在床沿嘔吐,這身體果真是不舒服得很了。怎么老子我就從不知道,自己原來是那么一個讓人惡心的床伴啊?

我曾一度動過疑心,但根據魔苓的回報,星玫公主的體內並沒有懷孕的跡象,這就令我大惑不解了。無所謂,現在王城里願意對我投懷送抱的臭婊們,難道還少了?就算是魔苓,何嘗不是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兒,少了星玫雖然遺憾,但卻也不是什么大問題。

就這么又胡混了十來天後,軍部通知我去參加一個慶祝典禮,並告知我將在典禮上宣布新的赴任地。

典禮在皇宮舉行,雖然隆重,對我卻沒什么意義,橫豎那些漂亮宮女、妃子又不會分一兩個給我,故意展示這些給我看,不是擺明氣人嗎?

嗯!其實皇宮里的女人,我也是搞過的,雖然是公主殿下,但也不見得nǎi子就比別人大,沒什么特別的。

我那小婊子公主的老爸,咱們的國王陛下,其實是個不錯的君主,只可惜他祖宗沒眼光,取了個這么怪的國名,每次禮官們唱頌「支配全王國、全子民的統治者、天界的秩序、與法則的保護者、神聖不可侵犯的阿里布達王國國王冷棄基陛下駕到」時,文武百官就笑倒一地。

只能算他倒霉,聽說開國皇帝綽號拳王,名字叫阿里,在一個叫做布達拉宮的地方登基,所以國家名字叫做阿里布達,誰曉得後來變成這意思,也就難怪大地諸邦提到我國,總是先狂笑一陣,久而久之,我們大概快變成笑話王國了。

國王的臉色很怪,不知道是不是搞得太多,年老腎虧,如果可以,我是挺願意替他代勞的,橫豎已經搞過他女兒,順道去搞搞他那么多的老婆,再順理成章不過了。

先是一陣客套話,以國王授勛的方式,正式封我為子爵,跟著,看他那一臉古怪樣,我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約翰·法雷爾!你的名聲很大啊,朕也有聽聞,現在給你一樁敕令,只要你完成,朕就給你加官進爵!」

唉!真是了無新意的台詞,如果是派我去送信給查里王,那倒還好,這老王八居然派我去找什么聖者之杖,他以為我是皮耶德·康提嗎?

我很想拒絕,但這么一來後果不是名聲減半,而是忤逆君王,拖出宮門斬首的局面,不得已,只好接旨謝恩。

典禮之後,是盛大的宴會,我原本無心參加,卻因為驟起的騷動,而停下腳步。宮門盡頭,人群包圍之中的,是兩道絕美的窈窕倩影!

左邊的那位,腰間配刀,曼妙胴體包裹在深藍軍服里,絕美容顏昂揚著英氣,正是我國御林軍的大都督,血魘死人妖念念不忘的二公主——冷翎蘭。

右邊的那位,穿著一襲神職人員的白袍,容貌秀麗,燦爛金發直垂至腰,用個荊環簡單束住,高雅氣質中,有股不食人間煙火的虛渺,既清且雅,這是極難得的美人特質,較諸身旁的冷二美人,更加優勝了一籌。

我大感驚駭,宮廷中何時出現了這等美人?

但當我看見她額上的第三只眼,卻險些驚得跳起來。

豎眼,最高的神通力,無限靈力的代表,相傳是最頂級的大賢者,歷經十世貞潔修持,或是具有天人血脈的聖法王,方能有之。而在目前的大地上,這樣的豎眼只有一顆。

這位絕世美人竟是來自大地的信仰中心,慈航梵宮的首席女神官,四大天女之一,天河雪瓊!

當今的十大美人,以七朵名花為襯,分別代表七名武功高強的女子。我的愛妾邪蓮、二公主冷翎蘭,都是被人贊頌為七朵名花之一的美人。不過,純以容貌而論,七朵名花的美貌,則是不如大地上最美的四大天女:鳳(風)、華(花)、雪、月。

除了以絕艷芳容、蓋世武功同時被列為七朵名花之首的夏華天女,還有居於南蠻、被敬奉為神明的鳳凰天女,另外兩位我都有一面之緣,其中的秋月天女,便是我國的長公主,冷月櫻;而冬雪天女,則正是這位天河雪瓊!

聽身旁的人談論,這位女神官奉了慈航梵宮的命令,至各處游歷增長見聞、磨練經驗,兩年期滿,回宮考核過後,接掌宮主之職;謠傳她將遠行海外,所以在臨行之前,到我國探訪她的好友,翎蘭公主。

生平從未見過如此美人,游遍花叢的我,竟自慚形穢,不敢上前說話。事實上,驚見如此絕色,全場男性誰不驚艷,都想一親芳澤,但給她們那聖潔、英氣一逼,卻是誰也不敢上前一步。

忽然,幸運女神對我露出了曙光。

「這一位少年將軍,就是在阿胡拉瑪之戰贏得勝利、奪下馬丁列斯要塞的約翰·法雷爾將軍嗎?」天河雪瓊的目光在數百人群中游移,最後落在我身上,當她輕啟朱唇,喚出我的名字時,我險些昏了過去。

「將軍的威名,我在神宮早有耳聞,不知能否過來一談,讓我一睹您的風采呢?」此言一出,全場男性羨慕、妒忌的眼神,更是想射殺人般投來。

我踏著仿佛踩在雲端的腳步,向那兩位露出笑靨的絕世佳人走去,這一刻,是我生命中前所未有的光榮時刻。

一只手忽然從旁抓住我的手腕,跟著便施以大力,扯著往外拋。

我側目一看,那人身穿神職人員服色,似是天河雪瓊的侍女一類,要是被她這一下拋實,我當然是被甩出四五公尺外,摔個難看的屁股著地,當場出丑。

我急忙運勁相抗,想要掙脫,哪知一股無形力量令我不能動彈,那是極高明的定身咒!

方自驚駭,一道聲音又傳入我耳內。

「你這卑鄙的淫徒,用那種下三濫手段玷污我妹妹,看在她為你求情的份上,今天放你走路,今後若再敢靠近她一尺范圍,立刻教你血濺五步!」

這是武學高手的傳音入密!辨其話意,說話的除了翎蘭公主更有何人?

我魂飛魄散,身子一松,已給摔了出去,重重地跌了個難看的狗吃屎。

全場先是一片靜默,跟著便爆發哄堂大笑。在恥笑聲中,那天河賤人的聲音傳入我耳內。

「堂堂一軍之將,怎地連我一個小小使婢也不如?將軍真是見面不如聞名,教我好生失望!」

我掙扎著起身,哪知「嘩」的一聲,褲襠裂成兩半,連軟垂的那話兒也整個暴露出來。世上事沒有這許多巧合,自然是有武學高手暗作手腳,在我落地前以刀氣割破我的褲子。

頓時,女士的尖叫聲此起彼落,所有男性更毫不掩飾地投以嘲笑目光,我甚至還看見當初死對頭的蘇氏兄弟,拉過身邊女伴一同觀視,指著我的丑態,大聲恥笑。

從喜悅變成絕頂的恥辱,那滋味彷佛一腳從天堂跌到地獄底部。我一生中從未受過如此屈辱,當下氣憤得險些哭出聲來,勉強鎮定住心情,兩手遮掩下體,頭也不回地飛奔出門。

在我背後,文武百官、貴族仕女們的恥笑,像火辣辣的鞭子,不住擊打我的身心。

今日之事,擺明是冷翎蘭和天河雪瓊共謀!

一面狂奔,我的眼淚終於忍不住地落了下來。

你們兩個臭婊,給我記住,終有一日,我會報復此辱的!

在皇宮的出丑,對我聲譽造成了莫大的打擊。我的英雄形象一夕間破滅,當時露吊狂奔的丑態,成了人人茶余飯後的笑柄,更有人認為我在國賓面前出丑,簡直是一國之恥!

王都待不下去了,我決定立刻啟程到外省,躲避流言。

出發前,星玫來見我一次。

她說,因為被二姊發現異狀,受不過逼問,只得將她與我的事全部說出。

翎蘭公主何等精明,自不會相信我哄星玫的那套鬼話,氣得立刻就要殺了我這淫賊,總算星玫苦苦哀求,加上翎蘭公主亦不願丑事外揚,只得另謀他法,於是便有了那日皇宮之辱。

星玫說,翎蘭公主為了不再讓她見我,征得國王同意,將她送往慈航梵宮學習知識、禮儀,萬難再與我相見。

聽到這里,我的心登時涼去半截。

星玫哭著說,就算不是這樣,她和我根本也就不應該在一起,要我把與她的一切忘掉;說著,將百鬼丸塞進我懷里,說以後看到劍,就像看到她,說完就哭著跑開,任憑我怎么叫喚,她頭也不回,轉眼就消失在我面前。

迭遭打擊,當天我痛飲烈酒,喚來翠萼臭婊,再叫出魔苓,用最凶暴的方式,合力虐奸這大肚騷貨,也不知第幾次shè精後,力疲昏睡過去。

翌晨,我率領五百名家將,趕往東南沿海。

酒吧有人說,我要找尋的聖者之杖,三年前落在東南海上的一群海盜手中,那群海盜人數不多,僅百余人而已,我率隊前去,再在當地招募人手,定可將他們一舉殲滅,取得聖者之杖。

為了安全起見,我將翠萼臭婊也一並帶走,讓她當個隨軍的慰安婦,倒也不錯。

出發時我又發信給邪蓮,要她假若手邊事了,便盡快來與我相會。不過,不知是她尚未功成出關,或是另有問題,直至我抵達東南沿海,仍未有看到她的芳蹤。

那群海盜名叫「赤焰」,居然是東南海面上首屈一指的海賊團。本地人談之色變,我則大嘆鄉下人少見多怪,區區百余人的小規模,也能猖狂至今,可見我國的海防隊是多么沒用。

挑選兩名士兵留下,看守翠萼,再對這臭婊施下迷心咒,我率領人馬,購買船只,聘請水手,出海討伐赤焰海盜團。因為清楚他們的活動范圍,極輕松地便找到了他們。

一場海戰,我們到底是占了船只數量、人數的優勢,將這群海盜打得節節敗退,直退到他們棲身的海島上。

停船登陸處,是一個好大、看不到底的黝黑石洞,眾人為求盡快掃盪殘黨,興沖沖地殺進去。

誰知,走不到半里路,異變突生。

沒錯,這赤焰盜賊團的規模,是只有百多人,可是,怎么沒有人告訴我,這票天殺的王八蛋,居然養了一頭巨龍!

那是頭百多公尺長的雙角銀龍,血魘秘錄中有提到,稱作「水火魔蛟」,是極凶殘猛惡的怪獸,能飛、能噴火,體有劇毒,中者無葯可治,最是厲害不過。

才不過眨眼功夫,我帶來的八百多人幾乎已經死傷殆盡,而在那魔蛟吐出的毒霧腐蝕下,許多人的屍首甚至立即開始潰爛。

唉!真倒霉,怎么每次出來,都是身邊的部下死一大票啊?

我試著喚出淫獸來阻敵,可是……光看那體型差距,就知道根本沒得比。淫獸才在那邊舞動觸手,黏液飛濺,那魔蛟卻連看也不看,張口一咬,登時將那淫獸咬作兩段。

乖乖!打死我也想不到,我千辛萬苦召喚來的淫獸,居然這樣就給解決了。

這時,死得只剩下我一個,眼見四下無人,我決意取出萬魂幡,靠魔苓的幫助脫困。可惜,我的動作實在該更快些的,萬魂幡才取在手上,還沒來得及念動咒語,那通靈的魔蛟已經注意到這份威脅,向我這邊發動攻擊。

我雖然躲過那熊熊火焰,卻給那團紫色毒霧噴個正著,腦袋立刻模糊起來,再被那魔蛟尾巴的余勢一掃,整個人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岩壁上,半死不活。

魔蛟待要再向我這邊攻來,空中響起了刺耳的哭嚎音,數千怨魂自萬魂幡中飛竄而出,纏在那魔蛟身邊,阻住它的動作,卻是萬魂幡中的怨魂群起救駕。

可是那並沒有什么用,因為少了我的持咒,魔苓無法現身,怨魂們也無法組成魂獸、魅妖的具象,只能發揮平時三分之一不到的威力,對付當日的邪蓮自然不成問題,但要對付這千年魔蛟,那便力有未逮。

我想起身去撿起萬魂幡,指揮怨魂們攻擊,可是那蛟霧的毒素已經開始發作,我感覺得到面部麻癢,說不定已經開始腐爛,一下意識昏沉,就此倒入水中,勉強抱住一塊圓木,隨海流飄出洞外。

喪失意識前的最後一眼,我看到魔蛟一面與怨魂們糾纏,一面揮動尾巴,將那另一端的萬魂幡遠遠擊出。

寄魂所在遠離,怨魂們自然無法持續攻擊,漸漸消失了形影……

當我再度醒來,已經置身在港口。一艘漁船上發現了昏迷在海上的我,將我救起,送回港口的醫院。蛟毒發作的結果,我全身長滿毒瘡,面部尤其丑得厲害,港口官員沒半個認得出我來,只當我是個遇難的流浪漢。

根據血魘秘錄,這等千年蛟毒無葯可治,我雖然立刻尋得幾味對症葯服下,效果卻也極其有限,估計最多只有一天半壽命。

天啊!難道一天半之後,我就要沒命?這部作品就要這樣完結了嗎?就算回應人氣不夠,我還是不想這么早死啊!

死厄臨頭,我面對這些連續的打擊,什么雄心壯志都沒有了。

當日馬丁列斯要塞之戰,星玫曾說我殺孽太重,如今想起那些精靈們輾轉反側的痛苦模樣,或許我這也算應有之報吧!

去!做壞人會想到報應,那真是很該死了。

在這人生的最後時刻,我只想找批美女,大干一場,算是不枉我游戲歡場的一生。去找翠萼那臭婊是個主意,但距離這港口有一日路程,太浪費時間,最好還是在當地召妓。怎知道,這港都算是鄉下地方,民風純朴,妓館少得可憐,僅有的兩家,里頭的婊子見到我那因蛟毒而膨脹成巨棒的陽物,魂飛魄散,沒一個肯接客,任我出怎樣的高價都沒用。

即使有十來名惑於重賞,而願意獻身的勇婦,但是……

唉!我真痛恨自己對於美麗的要求……

失意之下,我將三萬金幣的銀票全兜在懷里,就算要死,這些錢我也不給別人。

挑了間酒店,我坐在濱海的那扇落地窗,望著落日沉下海面的光景,怔怔出神。

萬魂幡被那魔蛟一掃,落入海中,不知飄向何方?

唉!明日此時,我就化為一灘膿血,在這臨死之前,連一個女人都搞不到,難道老天對我真是那么殘酷?

這時,隔壁桌傳來了細碎談話聲音,那是六個黑袍客,模樣鬼鬼祟祟的,不知在談些什么,只聽到他們來此好象是為了籌錢,目前到處碰壁,眼看是來不及了。

「可恨!萬事具備,就只差五千金幣之數,就可籌足糧餉舉事,莫非真是天意,令我邦大業功敗垂成?!」說話的是個女子嗓音,她一說,旁邊五個男的齊聲嘆氣,滿是悲愴、絕望之意,像是比死了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