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飛天馬車(1 / 2)

不知道是誰曾經這么說,福兮禍所倚,禍兮福所伏;又曾有人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人的命運與禍福,多數時候都是一件難以預測的事。

預備重金厚禮,向權貴賄賂成功,以為從此仕途一帆風順,誰知道第二天那名權貴叛國事發,被定為亂黨,自己和他一起被判了個滿門抄斬。

拿到了看似金飯碗的好工作,隔年卻遇到商社惡性倒閉,自己不但薪水沒著落,還倒被商社的債務連累,面對一群抬棺抗議的債權人。

辛苦攢了點錢,趁著假期出外旅游,卻碰上意外或是遇著盜匪,全家死光。

人生充滿著無數的偶然,誰都不知道下一刻橫在前方的,是好運或是厄運。連上游樂場都有可能遇到持械逃兵,這世上不可預料的事實在太多了。

就像我,剛剛被派到國境的時候,哪想到會碰著一個衰到仆街的血魘法師,搶著把自己腦袋和一場大功勞送給我?

當我以「征服馬丁列斯要塞」的英雄身分,凱旋回到王都薩拉時,又怎會料到沒隔多久,我就被冷翎蘭那臭婊整得當眾出丑,狼狽不堪地逃離薩拉?

薩拉的老百姓也料不到,僅僅一年又幾個月,當初幾乎是連滾帶爬離開王都的阿里布達之恥,會在國外建立奇功,揭發黑龍會的野心,令大地諸國警覺到黑龍會圖謀不軌,聯合防范。

在名揚天下的東海龍女李華梅口中,是這名叫做約翰·法雷爾的青年出生入死,揭發了黑龍會陰謀。因為這個因素,再加上他家變態老爸的天大面子,當各國為了研討壓制黑龍會勢力而舉行高峰會,席間對阿里布達相當客氣,無論面子與里子都大有斬獲,追根究底,自然是那位少年將軍立的功勞。

夏華冬雪,兩人同屬四大天女之列;但比起長年隱居絕峰清修,世俗人難得相見一面的天河雪瓊,在東海義勇抗暴,武功得到最強稱號的李華梅,聲勢上絕對高了一個檔次。能夠得到她這樣的大力贊賞,這足以挽回在天河雪瓊之前丟失的面子。

更有甚者,這位少年英雄還在南蠻找到通靈異寶,彷佛能夠未卜先知一般,緊急送回國內,阻止了一場禍事。

就在那盞通靈神燈送達的隔晚,國王陛下與幾名大臣開宴賞玩珍寶,酒過三巡,忽然有刺客殺入。事發突然,侍衛們來不及防備,國王陛下手足無措,拿了桌上的瓷杯碗筷亂扔,眼見刺客就要得手,國王陛下摸到神燈,扔中刺客,那盞見鬼的神燈忽然發生大爆炸,刺客血肉橫飛,當場死於非命。

「獻上來的神燈會爆炸,是不允許的,應該要踢獻寶者出局了,不過念在他有創意、夠噱頭,救了國王陛下,就再多給他兩次機會吧。」

一段不知所謂的說話,也不曉得是哪一位宮廷大老出來講的,反正,國王陛下遇刺獲救的這筆功勞,就這么莫名其妙的算在我頭上。

「賢侄,恭喜你,這次又是一筆功勞喔。」

「或許吧,不過我個人有點好奇,如若那個刺客晚一些出手,又或者那個神燈不良品早一點爆炸,到南蠻找我的欽差,不知道會傳達給我什么訊息?」

正如我在得知此事後,與大叔茅延安進行的對話一樣,人生,真是充滿了諷刺啊……

總之,這次又被我混了過去,我因為這兩件大功,再次成為軍部的少年英雄,特別派出豪華禮車來接我入城,沿途還有禮炮鳴放,盡管沒有什么重要官員前來迎接,但卻有大批百姓夾道歡迎。

車門上印著阿里布達的雙頭龍軍徽,由三頭健壯駿馬拉拖,金碧輝煌的豪華馬車上,坐著當前阿里布達軍方最傑出的少年將軍,約翰·法雷爾。沿途百姓聚集在深紅色地毯的兩旁,鼓噪歡呼,搖晃著手臂,仿佛歡迎凱旋的英雄,毫無保留地吶喊著。

而我便坐在馬車上,看著外頭的景色,讓睽違一年半的熟悉景物,在眼前緩緩地倒退,思潮如涌。

紫羅蘭跟著我們會太過麻煩,所以入城之前,我在它的晚餐里頭下了迷葯,之後趁著它昏迷不醒,讓軍部當作特殊貨物處理,已經早一步送入城內的伯爵府了。

「師父啊,阿里布達和南蠻完全不一樣呢,人們好熱情,街道看起來好漂亮。」

「聽說金雀花聯邦的街道更整齊壯觀,你要是喜歡,從現在開始乖乖的聽話,下次有假,我就帶你去金雀花聯邦逛逛。」

坐在對面的阿雪,看了我一眼,匆匆說了一句,又把目光移到外頭的熱鬧人潮。

「可是……金雀花聯邦的人,不會像這些人一樣,這么歡迎你啊……」

聽她這么說,我才想起來,這笨丫頭一直很崇拜我過去的顯赫戰功,非常希望能夠造訪薩拉,親眼看看我生長的地方,所以打從知道要回薩拉開始,她就一直興奮得坐立不安,坐上馬車入城後,不安分地探頭左顧右盼,想要早一步飽覽薩拉景物,對於大批圍著紅毯歡呼的民眾,她更遠比我興奮得多。

在趕回阿里布達的路上,我們並沒有浪費時間,仍是持續著對阿雪的魔法指導。

雖然教的人未算名師,學的人也是新手,但沒人可以否認,這女孩在魔法上確實有天份;更兼之有昔日魔力作根基,各種黑魔法修習上手甚速,只要把咒文記下,就能迅速通過技術難關,以飛躍式的速度成長。

只有一點讓人費疑猜。離開南蠻後,阿雪有時候會毫沒由來地面紅耳赤,頭暈眼花,在我們從霧谷村離開後,這病症更是頻繁,半路上常常要求休息。我曾以為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但她總是紅著臉不說,而我後來更發現,這現象往往是在結束黑魔法修練後出現。

是不是她在修練上出了什么岔子,這點就讓人不解了,不過,修練的成果相當顯著。當我們終於抵達阿里布達王都,被刻苦特訓鍛練出來的阿雪,已經擁有了第五級的魔力。不再是那種三腳貓、半吊子的魔法學徒或見習生能比擬,而是真正能受到人們肯定的魔法師級數。

我對這結果並不意外,卻也並不滿意,因為盡管修為不俗,但阿雪的黑魔法是倉促學成,在魔法力學、咒文物理的基礎上,完全是囫圇吞棗,一知半解。

很多魔法見習生限於天資,勤學苦練二十年,魔力也只能修到第三、第四級,這樣子不上不下的程度,可是,一名優秀魔法師並非只有魔力強大就算了。

由於每次使用完魔法,該項魔法的咒語就會從腦里消失,所以人們對一個優秀魔法師的基本要求,就是他能夠自行編寫咒語。每個咒語的構成,都是依據特定准則,只要理解這些原則,施術咒語就不必死背,大可臨場發揮。

如果做不到這一點……魔法師先天上施咒速度就比較慢,倘使還每次施放完咒語後,手忙腳亂地翻小冊子重背,這么沒效率的做法,實戰時早給騎士、武者殺個精光,仆街仆到街尾去了。

只要知道大原則,要編寫咒語就不難,問題是,對於不曾學過魔法力學、咒文物理的人來說,根本不可能掌握那千頭萬緒般的魔法原則。我從血魘那里得到的秘籍,是黑魔法師眼中的至寶,但那里頭卻不可能羅唆地從基礎寫起,所以,如果阿雪要有確實的進步,受一段基礎教育是有必要的。

不過,就連大叔也在嘀咕,好端端一個女兒家,什么不好選,偏偏去當亡靈法師,這真是浪費。

一般來說,魔法師擅長遠距離攻擊,又不存在天生氣力差別,是頗受女性喜愛的修業方向。解咒、凈魂的光明魔法,破壞力強大的黑暗魔法,一旦施放,模樣都很漂亮,所以女性魔導師中,仍是以光、暗魔法師為大宗。

然而,女性的黑魔導師,多數只是與黑暗神明締結契約,學習與神明借力的法咒,對於黑暗魔法中的旁支,需要整天與陰魂、屍體接觸的亡靈魔法,避之唯恐不及。

純以威力而論,當亡靈法師修練到動輒以千位數的亡靈來施咒,殺傷力真個是石破天驚,鬼神辟易,單是看一堆強大的黑暗法器,都是與操控陰魂有關,便可推知一二。但即使是如此,終日面對腐屍、亡魂,仍然是一件生人難以忍受的惡心事,就好比驗屍的忤作收入多多,卻總是娶不到老婆、交不到朋友,是一樣的道理。

阿雪嘴上雖然沒有說,但是看她的堅決態度,是不可避免地要走上這條路了,在南蠻血池畔,她對羽族孩童許下的承諾;在霧谷村,她輕舞於紫青鬼火間,仿佛黑暗聖女般,將陰魂一一吸攝安撫的模樣,都讓我們窺見她往後的人生路。

光明天使,墮落成了黑暗魅妖,這樣的變化,似乎正是我原先所期望的,然而,又好象有著不同,為此我感到迷惘……

「師父,你今天很特別,和平常不一樣呢。」

阿雪把頭從車窗外移了回來,看了看我,很不好意思地說了一句,我聞言哂道:「哪有什么不一樣的?也不見得就穿得特別帥,換了個地方,還是一樣的人啊。」

「可是……你今天好象一直在想事情,而且如果平常這樣坐在馬車里……」阿雪忽然低著頭,羞道:「師父你早就讓人家跪著,舔你那根爛東西。」

「什么?」我勃然大怒,重重一掌就拍在旁邊軟墊上,怒道:「敢說我的是一根爛東西?那你這大奶婊子又是什么臭貨?」

「不、不是啊。」又驚又怕,阿雪像是要哭出來一樣,拉著我袖子道:「是師父你說,以後每次提到那些地方,都要用最粗俗的言詞,所以人家才說是爛東西的。」

哦,差點連我自己都忘了,上次在阿雪肛菊里發泄過後,定下來聖女污化計劃的新步驟。本來是要她學著說「ji巴」、「騷逼」這些名詞,但一時間忘記這小白痴語文能力有問題,結果就變成這樣。

一念及此,我面色登和,把阿雪拉進懷里,輕拍撫慰,柔聲道:「師父剛剛是在想一些重要的事,所以才沒有注意到這個,不好意思啦。」

一面說,我把手探進阿雪的領口,也不管她的輕喘抵抗,一把摸上飽滿圓滑的雪乳,h罩杯的肥碩,單掌根本無從掌握,只覺得滿掌的溫膩滑溜。

「師父……你、你在想什么啊?」

我享受著掌心的彈手觸感,一本正經地說道:「師父剛剛在想,我們入城前看到的幾對孤兒貧民,不知道現在如何,唉,希望他們平平安安。」

「師父,你人真好。」

又不見得有寡婦寡母翹著屁股讓我占便宜,那些孤兒貧民關我屁事?不過看阿雪感動得稀哩嘩啦,主動把豐滿圓乳往我掌心送,我仍然覺得這善意的謊言很有意義。

指頭扣上嬌嫩的乳蕾,才一刺激,阿雪的嬌顏又羞又媚,看得我心頭一熱,正想有所動作,外頭忽然響起喧嘩,我探頭一看,赫然驚見紅毯兩旁人群中,閃出了六個戴眼罩的男子,分從不同方位包圍住禮車,手上拿著一個木盒。

(糟糕!)

雖然不知道木盒里是什么,但此情此景,總不會有人攔路贈送金華火腿吧?而看那六個男人的動作,迅捷強勁,武學造詣不俗,這明顯就是有人行刺。我當機立斷,立刻縮頭回去,摟著阿雪趴在車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