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庶子(9)(如何快速打倒渣爹(一更)...)(2 / 2)

「孩子?」

紀老爺險些沒氣笑了。

指著紀長澤的手都在氣到顫抖:「他算個什么孩子??方才他嘲諷為父,你沒聽到??」

哪怕紀老爺臉上已經是一副恨不得動手的模樣,紀長衍依舊還是神情淡漠:

「他說的實話罷了。」

「你這個逆子!!!」

紀老爺想動手,一抬手瞧見紀長衍臉上那冷冷淡淡的神情,又莫名慫了。

腦海中回憶起了當初他一個妾侍仗著自己撐腰,推了夫人一把,險些讓她摔下台階。

若不是當時紀夫人身邊的仆從忠心,自己墊在前面,那么高的台階,紀夫人摔死都是有可能的。

那個時候紀老爺雖然也覺得妾侍不像話,但他正寵愛對方,紀夫人又毫發無傷,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結果還沒重病的紀長澤直接帶人闖進那妾侍的院子,按在院子中央長椅上,自己坐在旁邊,看著下人們打她板子。

等到紀老爺得到消息趕過去的時候,妾侍身上已經被打的血肉模糊,而紀長衍這個被外面人稱為光風霽月的如雲公子,卻正一手捧著書在讀,仿佛沒看到面前的慘淡景象一般。

見到他來了,紀長衍放下書,握著他的手,不顧他的恐懼顫抖,強行讓他的手掌按在了妾侍滿是鮮血的背上,笑著說:

「父親您瞧,您喜歡的佳人若是去了皮肉,露出來的白骨也不怎么好看。」

那個畫面成為了紀老爺長久的噩夢,直到紀長衍因病倒下,他才慢慢又抖了起來。

而現在,看著面前神情淡淡的嫡長子,紀老爺渾身寒毛直豎。

仿佛,那噩夢又回來了。

不可能的,紀長衍要死了。

他不會再好起來了。

雖然這樣安慰著自己,紀老爺心底的懼怕卻還是未減分毫。

他僵硬著將手緩緩放下,還要面子的給自己找了個借口:「你身子弱,我不和你計較。」

紀長衍笑了一聲,仿佛在笑父親的逞強:

「我知曉,長澤性子軟,為人綿軟,父親覺得他好拿捏,但他是養在母親身邊的,父親也看看母親的面子,莫要再欺負這孩子了。」

紀老爺剛緩過神來,一聽到這話就愣住:「我欺負他??是他設計欺辱我!」

紀長衍又笑了一聲,顯然不信。

「父親嫉妒長澤天資的事已傳遍整個京城,此刻當著兒子的面,便不用再裝了吧。」

紀老爺:「……」

「我??那些傳言是說我嫉妒這小子???」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靠在長子身邊的紀長澤。

紀長澤仿佛很害怕,縮了縮身子,低聲道:「父親,兒子沒說,是、是他們自己猜出來的……」

紀老爺:「???」

紀老爺:「……」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怎么會嫉妒他這么一個一事無成的廢物??」

紀長澤聲音怯怯:「父親你自己不也是一事無成嗎?」

紀老爺:「……」

他竟無法反駁。

但,他嫉妒的明明是紀長衍。

管紀長澤屁事???

紀長澤這么廢物,旁人居然會信??

內心一片冤枉的紀老爺無處宣泄,環顧一圈,卻只見到滿屋子人望向他時帶著點嫌棄的視線。

身為父親,嫉妒親生子,還為此不准對方上進。

這簡直是今年最令人匪夷所思的勁爆八卦了。

紀老爺:「……」

「我沒有嫉妒紀長澤,你們不會真信了這種鬼話吧??」

他又看向紀長衍:「長衍,長衍,你也信??你信他??」

紀長衍轉身,摸了摸弟弟的頭,溫和道:「長澤性子單純,為人純善,比父親你的信用好了不止千倍萬倍,我為何不能信他?」

紀長澤也跟著點頭:「多謝兄長為長澤明辨。」

紀老爺:「……」

紀長衍:「好了,都愣著干什么,老爺喝醉了酒神志不清,請老爺出去。」

旁邊伺候的下人得了吩咐,立刻便上前按住紀老爺:「老爺,您腳下小心。」

紀老爺腳下的確很小心,因為這群下人直接把他整個人都架了起來,他的一雙腳就只能懸在半空中,掙扎都掙扎不動。

等著他們出去,故意裝模作樣氣紀老爺的紀長澤臉上的怯意立刻落了下來,轉而笑了一聲。

「父親必定很氣。」

紀長衍面不改色的下了一子:「讓他氣吧,這么多年他加注在母親身上的,總也要讓他自己嘗個遍才算公道。」

他望向因為氣到了父親笑到燦爛的同父異母弟弟,心中掠過一絲遺憾。

若是有可能,他更想作為一個為母親,為弟弟遮風擋雨的絞絞老樹,護他們一世安寧。

而不是像如今這般,只能看著十三歲的年少幼弟褪.去被寵出來的肆意輕揚,不得不如他當年一般,逼迫自己成長。

母親就他們兩個孩子了。

私心里,紀長衍還是想要讓長澤能夠無憂無慮慢慢長大的。

算是慰藉母親,也算是,平了他沒什么童年的遺憾。

只可惜,他時日無多,也只能對這個弟弟說聲抱歉了。

院外,紀老爺還在倔強的喊著。

下人們手忙腳亂抓著他往外跑:「老爺,您喝醉了,大哥兒身子弱,您別在他房中鬧。」

「老爺您不是最近喜歡到胡姨娘那去嗎?小的們帶您過去好不好?」

「快快快,快去熬醒酒湯。」

被一眾人按住,紀老爺依舊在堅強的掙扎著。被污蔑嫉妒紀長澤那個也沒什么才華沒什么能力的兒子,簡直能憋屈的紀老爺吐出一口血來。

可惜雙拳難敵四腿,撲騰了兩下被按住,簡直要成一條咸魚的紀老爺還是被弄到了胡姨娘院子里。

胡姨娘聽到動靜出來,見到這副景象一愣:「老爺這是怎么了?」

紀長衍身邊伺候的下人一板一眼,完全沒有給紀老爺留面子的意思:

「許是聽了京中人都知曉了老爺嫉妒九哥兒這才責罰他,喝多了些。」

咸魚躺屍的紀老爺聽到這話一下子詐了屍。

凄厲絕望悲憤的慘嚎在侯府響起,驚起幾只無辜飛鳥: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