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庶子(23)(如何快速打倒渣爹(三合一...)(2 / 2)

「這病來勢洶洶,恐怕不光是京城有,還是要派人出去四處派葯才行。」

不然他們光救了京城,其他地方淪陷了,那照樣損失慘重。

這樣的活又危險又累,紀長衍卻是毫不猶豫:「臣自請出京。」

皇帝才舍不得把自己最看重的親信派出去呢。

他搖搖頭:「不行,京城中還要你來幫朕。」

「別的倒是不怕,只怕有些人陽奉陰違。」

古往今來,少不了一些眼里只能看見錢的貪官,平時看不出什么來,但是一到了關鍵時刻就不顧百姓死活。

而有的官倒是不錯,滿身清廉,從來不拿百姓一針一線。

可問題是這樣的官大多都不會轉腦子,也就是傳說中的一根筋。

想要找個腦子又靈活辦事又漂亮做事又大膽而且還對皇帝忠心耿耿,出去消滅這場災病還要不怕死,不貪功。

皇帝在朝中扒拉了兩圈,實在是沒找到合心意的。

官職太高的肯定不行,這些都是國家棟梁,要是出去一趟損失了皇帝太虧了。

官職太低也不行,不是腦子太直了,就是腦子太活了,要不就是膽小太小。

而且這些人辦事效率皇帝門清,指望他們在外面給他辦好事,半年那還是最快的。

愁!

皇帝忍不住去看紀長衍。

心底又想紀長澤。

說白了,還是這倆兄弟拉高了平均分,搞得他現在看誰都覺得對方不及格。

他實在是沒想好要選誰,最後決定問問紀長衍的意見。

「愛卿覺得,這次派誰出去比較好?」

紀長衍就等著皇帝問這句呢。

他琢磨著,弟弟王爺的身份已經到手了,在朝堂上算是有了個不錯的地位。

但是紀長澤實在是太喜歡玩了。

誰知道以後他會不會把自己浪翻天。

以防萬一,還是多給他搞幾個免死金牌比較好。

而這次出京就是不錯的選擇。

他一身醫術,出去了無論遇見什么病都不是問題,再加上他馬上要封王,出京肯定要按照王爺的行頭來,三百士兵,兩百隨從,八輪馬車,到時候他再派一些金甲兵跟著,紀長澤吃不了什么苦。

再來,到底如此年輕封王光是獻出方子還是會有人覺得封賞太過,親自平息疫情就不一樣了。

表面上看,這可是出生入死的。

到時候紀長澤回來,也無人能有臉說什么。

他道:「舉賢不避親,臣便也不避諱什么了,臣弟此次倒是可以一行。」

「長澤?」

皇帝知道紀長衍寶貝這個弟弟,有些猶豫:「他年紀小,也沒吃過苦……」

「臣相信陛下會安排好他,能為陛下做事,是他的榮幸。」

皇帝心底大為感動。

他知道紀長衍一直把紀長澤當兒子看的,小心翼翼的照顧著,什么事都不讓對方沾,只恨不得找來蛋殼把弟弟裝進去一輩子護在里面了。

如今,他竟然可以為了他,讓弟弟出京。

這是什么樣的忠君愛國精神!

把弟弟都送出來了!!

讓皇帝沒想到的是,紀長澤比他哥還要有誠意。

這小子進了宮,聽到皇帝的話,不光一口答應下來,還主動提起:

「陛下,我母親她們都會一點醫術,也可以去幫忙。」

會點醫術什么的……

會用中葯做美容養顏的葯膳,也算是會醫術吧。

皇帝這下是真的驚了。

「你母親……可她是女子……」

「母親一向敬重陛下,女子之身,也願為陛下鞠躬盡瘁。」

紀長澤馬屁拍的不帶重樣的:「母親她們都是帶發修行之人,也算是已經出世,此次為朝廷做事,與她們而言也是一場功德。」

功德是功德,主要是周三娘要是能夠參與到這場治病救人的過程中,日後可就相當於是擦了一身的金身。

別人要想詆毀玷污她,那也要看看被救的全國百姓罵不罵死他。

紀長衍也明白弟弟的意思,跟著點頭。

皇帝當然是願意周三娘去的。

只看她能和個離幾乎搬空了侯府就知道,周三娘此人絕對是不讓須眉的,又是紀長衍紀長澤這對兄弟的母親,也沒有官位,不怕她為了權勢做點什么小動作。

只是在他的印象里,女子大多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柔柔弱弱出不得遠門。

要是周三娘路上病了哪里不好了,那可不大好。

紀長澤仿佛知道皇帝心底在想什么,巴拉巴拉就把周三娘的腦內知識給說了出來。

說實在的,他都替周三娘委屈。

她的才華,絕對比紀老爺強多了,讓她考科舉的話,她肯定能考上。

由此可見紀長衍如此妖孽,也是遺傳的母親,反正不可能是從父親那遺傳來的。

但偏偏,她是女子。

只能嫁人,嫁人了也只能為了孩子受委屈,好不容易和離,還要帶發修行以及帶走了妾侍庶子,才能避開許多流言蜚語。

就算是這樣,也還是有一些腦子拎不清自己沒什么本事就只會去約束女人的傻帽在那嘰嘰歪歪――此處特指那個被紀長澤好心探望後就莫名全身傷的文人。

既然有這么個機會,紀長澤還是想把周三娘推上去的。

她自己肯定也是願意的。

就算是這一次過後又要回去帶發修行,對她來說也絕對是一場驚喜。

皇帝最終還是答應了。

他到底還是按捺不出「周三娘可能是第三個紀長衍」的誘.惑。

對一個滿心滿意視線都放在更大版圖的皇帝來說,他其實比其他人更加不在乎什么女子必須要在家,必須以夫為天,只有男人能做事之類的話。

朕管你男的女的。

事辦不好,在他眼里全都是狗屁。

這也是紀長澤看准了他的性子才這么說。

就照著皇帝這滿眼滿心「你們在朕眼里根本不區分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全都是社畜」的想法,只要讓他嘗到甜頭,肯定第一個響應女人干活。

要是有男人在旁邊反對,他也不會因為別人兩三句話就改變主意。

說白了,這位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

就好像他現在對紀長澤寵愛有加恨不得帶回去當兒子,那是紀長澤自己一身本事,有他在就好像什么病都不用怕。

要是紀長澤啥也不會只會啃哥,你看他還喜不喜歡。

這事就這么定了。

畢竟是大事,還是要跟朝臣說一下的。

熬葯,喂葯,折騰了一天一.夜,打葯的都一臉麻木了,以最快速度,清完了京城內的所有病人。

自然也包括了那些朝臣。

朝臣們待遇比較好,他們可以直接登記領葯丸。

皇帝可不會搞什么人人平等,要是朝臣跟百姓平等了,誰還寒窗苦讀一心想要成為他的下屬。

莫名其妙被關在府中,又莫名其妙知道了疫病,再莫名其妙治好了疫病,最後莫名其妙上朝,最後朝臣們又莫名其妙的看著紀長衍穿著金甲衛首領的朝服,站到了前面。

「這不侯府的那個嗎?」

「跟著周三娘一起走的,嫡長子。」

「怎么變成金甲兵首領了?」

還沒正式上朝,皇帝也不管底下竊竊私語,低頭靜靜喝茶。

然後是紀長澤,穿著皇帝朝服站在了王爺該站的位置上。

朝臣們倒是不意外,畢竟陛下也說了,有人治好了天元病,在場所有人的命都是人家救的,因為天元帝百年前曾經說過的話,給個王位也很正常。

只是難免心底有些羨慕嫉妒這病怎么就不是自己治好的呢。

然後一抬眼,看見了紀長澤那張絕對沒超過十五歲的臉。

朝臣們:……擦。

這么大點就王爺了,誰家的孩子這是?

立刻竊竊私語又開始了。

「還是侯府的,被周三娘養在膝下,後來嫡長子把他記到嫡系的那個。」

「又是侯府出去的?」

朝臣們咂舌,紛紛去看站在前面的老侯爺。

老侯爺:「……」

他早在看到紀長衍和紀長澤穿著的衣服品級時就木了。

孫子們還十分有默契的誰也不去看他一眼,就算是偶爾對上眼神了,眼底也冷冷淡淡沒什么情緒。

老侯爺也不是傻子,一眼便知道兩人不至於記恨他,但也的確對他沒什么感情。

誰讓他對紀老爺的混賬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呢。

他沒怎么幫得上忙,相當於幫凶,就算是上次紀老爺打紀長澤,他雖然出手了,可也是雷聲大雨點小,後來就又沒怎么管。

他們這樣很正常。

老侯爺心底一時間說不出是什么感受,只恨不得穿回幾十年前,在那逆子出生的時候掐死他得了。

不,不。

還是等到他把長衍長澤這倆孩子生出來後再掐。

此刻感受著周圍人的竊竊私語和看過來的嘲諷眼神,他低著頭,只恨不得鑽到地底下去。

其他人很快就沒心思去討論紀家兩兄弟逆襲路了。

上朝開始,皇帝給出了要出京平疫的名單。

里面赫然有「周三娘以及一堆x氏」。

朝堂一下子就熱鬧起來了。

「怎么能讓女子拋頭露面!」

「如此重要的事怎么可以讓女子去做!」

「有違祖宗禮法!」

還沒冊封就死皮賴臉對著皇帝耍賴非要對方把自己帶來的紀長澤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他笑呵呵的抓住身邊叫囂最凶的一位老大人:「這位大人若是不想女子去,那你自請出去平疫,替換下一名女子如何?」

老大人:「……」

那病情凶險,一路上又要趕路又要走有瘴氣的地方,他這把老骨頭若是去了,還有命回來嗎?

他臉上神情多次變幻,最終咬牙切齒道:「不讓女子去不是為著這個,是為著……」

紀長澤:「你不想讓女子去,那你就去替,不用說這些有的沒的。」

「你這小輩,簡直是不講道理!」

紀長澤指指自己身上綉了三爪龍紋的朝服:「本王是王爺,品級在你之上,你對本王說話客氣點,誰是你小輩。」

老大人:「……」

他找遍了詞匯,可惜說來說去,紀長澤就一句話。

他:「有違禮數。」

紀長澤:「你行你上。」

他:「簡直荒唐。」

紀長澤:「你行你上。」

他:「荒謬至極!」

紀長澤:「你行你上。」

皇帝在上面慢悠悠喝了口茶,心底覺得有點不爽。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些朝臣團結到這種地步,紀長澤上朝之前說的話到底還是在他心中扎根。

皇帝忍不住去想。

這些人,他們到底是因為要遵循那些所謂的禮數,還是真的知道那些女子也是有能力的,怕被女人比下去?

感謝皇帝在最該學習的時刻是個透明人皇子吧,那個時候沒什么人好心好意給他灌輸這些「男人該有的思想」,現在紀長澤起了個頭,他自己就順著往下想了。

眼看著新任小王爺懟天懟地懟全場。

就算是有人被激怒直接一口答應下來說要替,他也會直接點頭,吩咐身邊戰戰兢兢跟著的太監把名單加上。

「那行,那我就去掉一個跟隨我母親的婢女。」

把命都要丟出去,結果只換了個婢女下來的官員:「……」

他臉差點都氣青了。

只能站在那不停的說著:「荒謬!簡直荒謬!!如何能讓女人做朝堂的事!那周三娘,之前我還覺得她為人溫婉賢惠,沒想到竟是這等妖婦,竟妄想插手朝堂之事!」

紀長澤呵呵了。

「你在朝堂上就是官,我母親在朝堂上就是妖婦?雙標狗。」

他罵了一句旁人聽不懂的話。

轉頭把這個人該去的地方劃到了有瘴氣的地。

那人:「……」

他一怒之下伸手就要「教訓」一下紀長澤,手抬起來,紀長澤不閃不避,不等他打到對方臉上,手已經被憑空出現的一只手死死攥緊。

偏頭一看,是冷著臉的紀長衍。

紀長衍手一握,他慘叫一聲,捂著手不敢再冒頭。

紀長澤仗著大哥在後面撐腰,得意的不行。

「來啊,若是還有不同意的,我們理論啊!」

不同意的人:「……」

「荒唐!!!簡直荒唐!!!」

他們俱都如同受了欺負的小雞仔一樣,急切的抬頭望向上方,期待著一國之君為他們做主。

一眼看去,皇帝正一邊喝茶,一邊眼帶嫌棄的望著他們。

皇帝的確很嫌棄。

這屆社畜實在是太廢了,既然不想女子上,那就自己來唄。

結果吵了半天也沒人願意干活。

自己不願意,還不讓別人去。

什么玩意。

他在心底呸了一聲,覺得這群人實在是瞎矯情。

他的征途可是星辰大海。

皇帝嘖了一聲:「你們啊,眼界還是太低,草原都沒打下來,人手都不夠用了,還在那男人女人的。」

「你們管他什么男的女的,事做好了不就行了,為了這么點事臉紅脖子粗的,丟朕的臉。」

朝臣們:「……」

這么點事?!!!

這特么叫這么點事?!!!

確定了性別為男的皇帝居然是真心實意這么想的後,朝臣們一下子就懵了。

千算萬算,都沒算到。

男皇帝里,居然出了這么一位眼里沒有男女只有社畜的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