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我是你爸爸(完)(少爺,老爺喊你回家(九合...)(2 / 2)

沒想到碰到這檔子事。

騰盛護短,索性想著直接把人帶回去得了。

反正顧臨西既然身份曝光,還在這個公司繼續歷練也沒什么意義了。

柳翩然難得贊成騰盛的話:「你騰叔叔說的對,干脆直接跟我們回去,你姥姥她老人家正好要過壽,現在回去,也讓她好好高興高興。」

顧臨西也沒猶豫,點點頭。

「你們著急回去嗎?我這邊還要交接一點工作。」

「不急,閑得很,你去吧。」

其他同事眼看著柳董和滕董對著顧臨西談笑,滿臉都是長輩看晚輩的疼愛,再看看臉色慘白一臉天塌了的小劉總,簡直要恍恍惚惚紅紅火火。

這頓飯吃的是全程高能,最後也沒人有胃口繼續吃飯了。

顧臨西跟剛剛什么都沒發生一樣,等騰盛和柳翩然出去了對著屋內同事說:「我估計要調去總公司了,一些工作要跟你們做個交接,麻煩大家吃完了回公司加個班。」

「好好好,誒呀我也差不多吃飽了,我跟你一塊走吧。」

一個同事一說完,其他同事趕緊也跟上。

「是啊是啊,我也差不多吃飽了,我們一塊走吧。」

「我也好了。」

能坐上領導層的都不是笨蛋。

明擺著小劉總現在已經是咸魚了,他們可不願意再接著吃他這頓飯。

最後一個剩下的都沒有,小劉總估計被打擊的不輕,臉色慘白,如游魂一般的跟在眾人後面,到了停車場。

他想叫住顧臨西:「顧……臨西啊,我想跟你道個歉……」

顧臨西腳步沒停,當做沒聽見直接找到自己的車坐了上去。

一直等到眾人分開坐上車,一些私人小群立刻熱鬧了起來。

這些群統一的標志就是里面沒有顧臨西。

這群領導層先把消息傳給了自己的下屬或者親信,然後下屬親信們再把消息傳給自己交好的同事。

當然也只是私底下流傳,畢竟現在顧臨西還在公司呢。

等著他交接完了工作,拿了自己的私人物品,再退出所有工作群後,工作群一開始安靜了幾秒。

過了會,才有一個消息不靈通的人匿名問:【怎么回事?顧主管怎么退出了?他真的被辭退啦?】

顯然他的消息還滯後在新上任的小劉總想要辭退顧主管上面。

群里立刻以超速刷新起了各種新消息。

【什么辭退啊!我跟你們說今天晚上簡直太熱鬧了,顧主管居然是公司董事長的獨生子!!!】

【什么?!!真的假的?!】

【我也聽說了我也聽說了,我的媽呀,我之前就覺得顧主管長的跟紀董有點像,但是因為不是一個姓,而且顧主管戴眼鏡看著更斯文一點,紀董一看就是個花花公子,所以就沒當一回事,結果居然是真的!!】

【卧槽卧槽,還好我今晚沒早睡,這個消息也太勁爆了吧!!】

【何止呢,新上任的那個不是搶了顧主管功勞嗎?今天請客,去的雲峰,顧主管一點都不慫,直接掏出文件跟那個對峙,真的,太刺激太精彩了,比看電視劇還刺激】

【樓上是哪個領導,快快快給我們講講】

【我今天也去了,真的我跟你們說特爽,那位說要辭退顧主管,顧主管直接說辭退他這個級別的需要董事長簽字,問那位憑什么要他現在就走,那位當時說的那叫一個自信啊,結果呢?人家顧主管是董事長親兒子,他想拼爹,沒拼過】

【所以你們說了半天到底顧主管是怎么暴露身份的?難不成直接狼人自爆?】

【不是不是,我聽我們老大說,好像是那個新上來的要動手,結果正好顧主管的兩個叔叔過來吃飯,正撞上,好家伙,把那兩位氣的啊,直接上手了,劉總連個屁都不敢放,還在後面舔著臉道歉呢】

【董事長不是獨生子嗎?顧主管哪里來的叔叔啊?】

【不是親叔叔,是騰盛和柳翩然這兩個老董,你們知道的吧,他們不是天天上新聞嗎?看他們跟顧主管那個親近的樣,估計是看著顧主管長大的,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要被打了,還是被劉總這么一個邊緣人物打,他們能不氣嗎?】

群內討論的熱火朝天,之前只敢悄悄的抱怨小劉總,現在也都猶如自己就是太子爺一般抖了起來。

【那個劉總之前還有人說他是太子,他算個屁的太子,真太子爺就在這呢】

【劉總是不是要下台了,得罪了董事長獨生子,還是他不占理,不下去都不可能吧】

【笑死人了,我之前就想說,怕得罪那個劉總沒敢說,他算個屁的太子啊,一家子都是吃他哥媳婦的軟飯,之前他哥被人家扇耳光,一聲都不敢吭,而且這個劉總當初上學的時候就鬧過不少笑話,自稱自己家里是富二代,非要追求一個美女,美女不願意他就四處散播一些風言風語,結果美女家里更有錢,他被壓著賠禮道歉轉學才了了這件事】

【鳳凰男和他的一家子,現在可算是撞到鐵板了,真不知道那位大小姐怎么看的上這種男人】

【還是說我們太子爺吧,嗚嗚嗚嗚真沒想到,太子爺居然是顧主管,天啊,年少多金,家族唯一繼承人,長得帥脾氣好能力還強,這樣的人設放到電視劇都會被人家說湯姆蘇吧】

【卧槽卧槽卧槽,顧主管居然是太子爺,我和他是大學同學,平時看他花錢不怎么大手大腳啊,而且人也很低調,之前還會去兼職家教來著,這么有錢還這么低調的嗎,我慕了慕了】

有的人幸災樂禍,有的人興奮的猶如自己就在打臉現場。

消息很快傳播出去。

顧臨西也沒再關注這些,他在分公司一路做上來可不是為了裝逼,而是為了認認真真學習。

現在神功大成,回到總公司可沒有隱瞞身份的必要。

紀長澤敲鑼打鼓的給自己兒子安排了一個職位。

實際上如果不是顧臨西表示他還想要再學習學習,紀長澤現在就想退位。

那位第二股東知道消息的時候差點沒氣暈。

他這次直接對著女兒下了死命令,要么讓小劉總的哥哥滾,要么兩個人一起滾。

他可不是只有一個女兒,只是這個女兒是他最看重的而已,其他兒女可是還有,如果因為這個女兒他們家得罪了紀長澤,而對方還不知悔改死死的非要那個只有一張臉好看男人的話,那他也不需要這個女兒了。

好在這位大小姐也不是真的傻。

她之前為了孩子總想著容忍,對方在外面找女人這些她也就忍下來了,反正她自己也會在外面找男人。

但是這個男人和他家里人連累到她爸爸那就不一樣了。

她當機立斷離婚,因為找到了對方出.軌的證據,再加上當初結婚的時候很多東西都是她的婚前財產。

操作一番後,那個男人簡直是凈身出戶。

他整個人都傻了。

怎么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是敗在了弟弟手里。

狠狠打了弟弟一頓,卻也換不回從前的榮華富貴了,兄弟兩人也沒了之前的兄友弟恭,撕破臉後很是鬧騰了一陣。

兄弟兩人從前沒少覺得這個兒媳婦雖然有錢但是也有缺點,比如只生了個女兒就不願意再生了,沒能給他們生個大孫子出來。

他們雖然不敢當面去指責兒媳婦,背地里卻沒少嫌棄對方是不下蛋的母雞。

大家千金看上他們兒子,還給了他們家富足的生活,他們全然沒有感激,不覺得這是對方不計較這些錢財,而是覺得自己兒子有本事,讓這么有錢的人家都招了女婿。

結果現在,突然一下子天崩地裂。

人家大小姐痛快離婚,壓根沒有多么喜歡他們兒子的意思,兩個兒子反目成仇。

因為脾氣都養大了,再加上名聲在外,不管做什么工作都做不長久。

現在倒是沒人攔著他們兒子生孫子了,可惜兩人眼高於頂,普通的女孩子看不上,白富美他們倒是喜歡,人家卻不可能看上這種人。

最後那個劉總年紀大了,實在是沒辦法,只能經人介紹娶了一個差不多年紀的妻子。

那個妻子也是二婚,據說是以前的丈夫破產,她離婚的時候因為家里已經沒多少錢了也沒能分到多少。

介紹人表示他們兩人一定合得來,因為都是經歷過有錢生活再掉落下來的。

可惜,他們並沒有合得來。

劉總以前的妻子是長相雖然平平,但各項能力都有的大小姐。

現在這個妻子雖然看的出來年輕時候漂亮,可如今都老了哪里還漂亮的起來,自己也沒什么能力,不怎么掙錢,還好意思總是勸他去創業去掙錢,想要重新回到原來的富貴生活。

還回個屁。

創業了幾次,錢沒掙到,以前的積蓄卻都搭了進去。

劉總慢慢開始覺得這個女人說不定克夫,可一個人過實在是太苦了,他又實在是找不到別的女人願意跟著自己,只能就這么先過下去。

女人經常說,她以前過的生活是多么的快樂,富貴,她走到哪里,哪里都會有人用著羨慕的視線看著她。

她長的漂亮的,嫁得好,而且也有手段。

這些劉總一個字都不相信。

要是真的有手段,怎么會嫁給他呢。

見他不相信,女人就會很生氣,辯駁說,她只是上當了。

當時她丈夫的叔叔是個毒蛇一樣的人物,為了討好另一個叔叔,那家伙給她下套,害得她手里所有的錢全都賠了進去。

女人對此一向是憤憤不平。

後來聽說那個給她下套的人瘸了腿,她還高興了一陣。

那個人死的時候,她又高興了一陣。

據說對方是個瘋子,一開始其實也沒瘋的那么厲害,直到後來檢查,才發現對方的親生母親就有精神疾病,他應該是遺傳了母親的基因。

劉總知道女人說的是誰。

柳書然。

這個曇花一現的人物。

據說他一輩子都渴望親情,可惜唯一的親人也不再相信他,據說柳翩然對他說了一句「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是你哥了」。

直接引發了他的病症,這家伙就這么進了精神病院。

柳翩然也是夠厲害,居然就連這樣都沒去看過一次。

劉總倒是很能理解這位大人物。

他年紀越大想東西就越透徹了。

柳書然當初背刺柳翩然這件事誰不知道,這種事,有一次就有兩次,柳翩然不相信很正常,而且劉總覺得,別人捅了一刀,事後就算是給他一億元他也不會原諒。

不,還是會的。

只不過是面上原諒,心底罵一句傻.逼。

柳書然把自己搞瘋未必沒有想要柳翩然心軟的意思,可惜柳翩然沒那么聖父。

柳書然死的早,死之前的願望就是想要柳翩然參加葬禮。

柳翩然還是沒去,好像沾上這個人就會弄臟自己的手一樣。

劉總想,要是他,他肯定去,柳書然可是留下了那么多錢呢。

不過柳翩然不差錢,應該也看不上這點。

這些富貴人家好像都沒什么兄弟親緣,那個騰盛滕總大哥出獄後也是鬧騰著想要滕總原來。

然後滕總就來了一句:「行啊,你把自己弄瘋了,再死一遍,死之前最後一句遺言是希望我參加你的葬禮我就原諒你。」

滕總大哥就這么灰溜溜走了。

然後再也沒出現過。

據說是開了一個小廠子結果血虧,他也沒個本錢,最後想辦法到了國外,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估計走之前還在罵怎么這種事還能有個前輩在前面擋著做榜樣。

劉總很少在家里提紀董。

蓋因為他現在的這個妻子不樂意聽。

一說起來就是,當初就差那么一點點她就變成紀夫人了。

劉總覺得她怕是離著瘋了也不遠了。

那位出了名的小紀董,年紀輕輕就繼承家業的顧臨西,與父親的守成不一樣,顧臨西剛開始繼承家業後的確也是老老實實守了幾年。

等到完全掌控了局勢之後,就慢慢的變成了主動擴張。

他也許真的很有天賦,短短時間,就成功讓紀家比之前厲害了不少。

比起年少時很有一些花花名聲的紀董,小紀董可比當爹的看著正經多了。

這么年輕就繼承家業,長的好看,身材好,作息規律日常健身,比起親爹紀長澤一天恨不得發八個微博分享快樂生活,顧臨西的微博都要長草了,粉絲量卻比他爹還多出不少。

當然可能主要原因是他爹雖然也帥,但年紀畢竟大了。

雖然就算是現在人家年紀大,底下也還是會有一些粉絲刷【老頭好,老頭妙,老頭有低保】

【我不是喜歡錢,主要是喜歡年紀大的,有安全感】

顧臨西那邊就正經多了。

他忙著擴展版圖,壓根沒心思想這些。

三十歲的時候,他倒是談戀愛了,對方倒不是什么大家小姐,也稱不上是什么絕世容顏。

是個二十七歲的學校老師。

就在顧臨西之前上過的高中里面教書。

他也是去給母校捐款,結果一眼就看上人家了。

紀長澤問了他很多遍到底看上人家什么了。

顧臨西也說不上來。

就只說:「她特別像是我小學老師,那個氣質很像。」

好家伙,那你這是喜歡小學老師還是喜歡人家啊。

紀長澤拉著騰盛柳翩然,三個五十多的人偽裝的嚴嚴實實的蹲守在學校門口,終於見到了那位據說是像顧臨西小學老師的女孩子。

然後發現,這哪里是老師氣質,根本就是母性氣質啊。

這位老師雖然長相只能說是清秀,但氣質非常溫柔,在門口看到學生的時候都會溫柔一笑。

那是一種骨子里散發出來的溫柔,和對孩子的喜愛。

騰盛沉默一陣,對紀長澤說:「長澤,咱們家臨西別是戀母吧?」

紀長澤摸摸下巴,覺得很有可能。

人家離了婚的孩子時不時還能得到母親的關愛呢,哪怕是分開住,沒有得到孩子的另一方偶爾也會過來看看孩子,帶孩子吃吃飯什么的。

顧翠呢?

她就差沒拿著個筆把顧臨西的存在從自己人生里面抹去了。

這樣的情況,顧臨西雖然嘴上不說,以前也沒表現出來,但他偏愛這位老師,說不定就是喜歡這種氣質呢。

紀長澤感嘆:「都怪我,我應該在他剛回家的時候多找幾個女朋友的,那個時候太年輕了,考慮的不是很周到啊。」

柳翩然:「……」

「你可得了吧,你要是多找幾個女朋友,臨西說不定要戀父了。」

三人嘰嘰歪歪了半天,都沒討論出一個章程。

騰盛和柳翩然倒是挺擔心紀長澤會棒打鴛鴦。

結果紀長澤一開口就是:「你覺得我送這個姑娘一個金棍子怎么樣?」

他還覺得自己這個主意很好地得意說:「這樣等到她以後打不聽話學生的時候,那些學生一想到自己是被純金棍子打的,說不定心理陰影沒有那么大。」

騰盛:「……」

柳翩然:「……」

不過三人認識多么久,他們還是會時不時的有些不理解紀長澤的腦回路。

「你不反對他們啊?」

紀長澤看著很是神神道道的:「你知道反對的前提是什么嗎?」

騰盛搖搖頭。

紀長澤:「反對的前提是兩個人已經在一起了,臨西可還沒追上人家呢。」

兩人:「……」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啊。

其實這事說起來還挺造孽的。

顧臨西從小優秀,長大了更是走到哪里都發光。

偏偏談戀愛上面不大行。

他從小到大沒少自斷桃花,有時候斷了都不知道自己斷了。

這種情況下,怎么可能指望他談戀愛。

三個老不休也不去想反對不反對的了,一個個皇帝不急太監急,沒少幫顧臨西出謀劃策。

「你不行啊你!!你說你可是我兒子!當初我那個瀟灑啊,走到哪里都有美女給我吹口哨,怎么你連個姑娘都追不上了你。」

紀長澤主要是回憶曾經,以及嫌棄顧臨西不如自己。

騰盛交朋友行,談戀愛倒是也不大行,他一般都是買包,買禮物,買首飾。

反正買買買就對了。

但顯然,這位高中老師不吃這一套。

柳翩然比較可靠,他說:「寫情書吧,我上學的時候喜歡姑娘就寫情書。」

現在想起那位初戀姑娘,心底還有那么一點悸動呢。

只可惜他當時經驗不足,情書是寫了,也塞到姑娘桌子里。

結果居然忘了署名。

姑娘看了情書十分感動,以為是自己暗戀的男神寫的,倆人當天就在一起了。

柳翩然還去喝過喜酒。

新郎新娘還提過這件事,說是感謝當年寫情書的同學,要不是那個同學寫了情書,他們也不會因為誤會在一起,都在一起三年了說起當年才知道,原來那個情書不是新郎寫的。

柳翩然聽了那話差點沒哭出來,臉上還要跟著一起笑著喝酒。

當時他喝的是酒,下肚的是淚水啊。

所以這次他特地說:「你一定要記得署名啊,不然鬼知道會不會幫別人做嫁衣。」

顧臨西沒什么經驗,聽了他說就真的當了真,認認真真寫了一封情書,里面仔細描寫了自己對姑娘的向往與喜愛,自己長輩對這件事的支持,以及尊重姑娘的任何決定。

然後就找了騰盛叔叔的老師朋友,幫忙把信放到姑娘桌子上了。

這位老師姑娘看了情書,倒是應了顧臨西的約。

然後在顧臨西問起來她喜不喜歡自己寫的情書的時候,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她真不是故意的。

只是寫情書這種方式,她一向只在學生那見過。

一個三十歲的成年男人在這樣的時代寫情書,讓她覺得好玩有有意思。

姑娘也說開了,她知道顧臨西是誰,因為知道所以才不敢發展什么,畢竟顧臨西太耀眼了,她呢?

普通的長大,普通的上學,普通的畢業,普通的老師。

要是她真是什么絕色佳人,說不定還自信一點,但她也就長相清秀,打扮一下能被人家稱一聲小美女,比相貌,顧臨西可比她好看多了。

這樣的情況下,對方來追求,人家一開始只以為這是什么有錢人的無聊行為而已。

結果顧臨西成功憑借一封信,展現出了在愛情方面的單純。

姑娘很是感動,然後拒絕了他。

顧臨西受的打擊不小。

在外面人家看不出來什么,回了家很是失落的找父親安慰。

紀長澤也很震驚。

「你居然是因為太有錢才被拒絕?」

他出餿主意。

「不然這樣吧,我把你趕出家門,凈身出戶,你到時候身無分文,就死皮賴臉的賴著人家,到時候等到你們結了婚,有了孩子,我再把你們接回來。」

顧臨西:「……」

他很想告訴爸爸老師姑娘不是個傻子,人家教的是高中學生,腦子很聰明的。

然而看著父親「單純」的視線,他還是包容的抱了抱爸爸。

「沒事的爸爸,我會孝順你一輩子的。」

就算爸爸再怎么不靠譜,這不是還有他嗎?

莫名其妙挨了兒子一個抱抱的紀長澤表示:「問題不大的兒子,你放心,爸有辦法。」

等著顧臨西去公司上班了,紀長澤立刻打電話叫來了騰盛。

騰盛和他商量一陣後自信滿滿。

「沒問題的,你放心!!」

他一頓操作猛如虎,等到姑娘放假回家去看的時候,自己爸爸已經交了一個牌友騰叔叔。

年輕人大多知道顧臨西(因為他年紀輕還長得帥)。

像是騰盛這種近幾年已經沒被報道的,就沒什么年輕人知道了。

姑娘爸爸很是高興的給她介紹;「你騰叔叔可是這一帶有名的牌王啊。」

「他還會下象棋,和你們學校校長也下過棋的。」

姑娘爸爸很是高興自己交到了如此厲害的朋友,尤其騰盛實在是對人真誠,兩人一見如故後,沒多長時間就已經到了世交地步了。

二十七歲的姑娘,在年輕人眼里看上去還好,但是在家長眼里,就已經錯過最佳婚齡了。

朋友之間聊天,可不就是要說說這個嗎?

於是一來二去後,某一日姑娘回去,姑娘爸爸就十分得意的道:「我給你找了個相親對象,是你騰叔叔的侄子,據說是一表人才的,比你大三歲,在公司上班,有車有房,我看了照片,小伙子長的還挺俊的。」

他說:「你們這些年輕人不就是喜歡看那個什么,看顏值嗎?我看這小伙子顏值不錯,你去見見。」

姑娘:「……」

她不想去,高中老師忙得很,哪里有空相親談對象。

再說了她還是班主任,每天忙得腳不沾地的,好不容易放個假就想在家里看電視,相親那不是耽誤工夫嗎?

然而再怎么不想去,面對父母的催促,也還是只能無奈的跟個小孩一樣,被帶著去到相親現場。

相親還帶父母,姑娘覺得要么男方沒主見,要么男方家長太強勢,也就她爸媽,還這么樂呵呵的。

這場相親她認為是注定白跑一趟。

直到看到了歸歸整整坐在自己對面的顧臨西。

姑娘:「……」

顧臨西靦腆笑笑:「你不是說怕我家長輩不答應嗎?他們都答應的,我爸也來了。」

姑娘一扭頭,看到後面跟自己爸媽坐在一個桌的,和顧臨西長相相似的叔叔。

對方正吃西瓜,見到她看過來,招手點頭微笑。

姑娘嘆口氣:「你長的好看,人也不錯,我不喜歡你是假的,但是我真的覺得我們家境懸殊這么大談戀愛我沒安全感。」

「人家說,豪門都亂,還有豪門婆婆什么的。」

顧臨西趕緊表示:「我沒有媽媽,我家是單親。」

哦對,把這個忘了。

姑娘於是改口:「豪門爭斗什么的……」

顧臨西:「沒有沒有,我爸爸沒有兄弟姐妹,我家里三代單傳,而且你放心,我們不重男輕女,男孩女孩都一樣,不生孩子也行的,我們家對孩子沒那么有執念。」

他想了想,又補充一條:「我每天要上下班,也沒時間出.軌,我爸也不會再婚了,你不用擔心會多出個婆婆來,也不用斗小三。」

姑娘:「……你知道的還挺多的。」

顧臨西笑笑。

他騰盛叔叔知道姑娘不答應的原因後,給了他一堆電視劇名字,全都是豪門爭斗,豪門狗血。

看完後顧臨西覺得,是他他也不敢。

姑娘是真的挺心動的。

別的不說,顧臨西三觀正,長得好,身材好,說話談吐都很不錯。

可,心底還是有點怕。

騰盛已經把姑娘爺爺也發展成朋友了,正在大聊特聊,發覺情況好像還是不大明朗,看向紀長澤,低聲問:「行不行啊?你的泡妞基因怎么沒傳給臨西?」

「放屁,什么妞,那是我未來兒媳婦,你說話給我客氣點。」紀長澤沖騰盛翻了個白眼:「沒事,我已經找了翩然了,他肯定搞得定。」

柳翩然很快就來了。

他心底可算是平衡一點了。

自己這個大侄子別的都行,干什么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這還是第一次談戀愛搞不定啊。

他出門前特地打扮了自己一下,然後雄赳赳氣昂昂的把顧臨西替換了下來。

面對顧臨西一臉的「你信嗎」,自信一笑。

然後開始對姑娘賣慘。

「誒,其實我們這么大陣仗,除了對你的尊重,也還是這孩子實在是太可憐了,你看他現在好像特比風光,是董事長,家里有錢,長的也帥,人生贏家是不是,其實不是的,他小時候過得特別慘……」

「……就是這樣了,因為他.媽這個操作,臨西一直都跟著姥姥這么過日子,上高中的時候,你是高中老師,你知道高中生任務多么重的吧,那個時候都那樣了,他還四處去兼職,就是為了給他奶奶掙點葯錢。」

柳翩然果然是專業的。

賣慘了一通(當然說的都是真的),姑娘看顧臨西的視線肉眼可見的柔和下來。

作為老師,她最見不得就是成績好還過得苦兮兮的學生了。

像是顧臨西這種學生,要是放在現在絕對是她最心疼的那一個。

顧臨西還有點不大適應把自己的曾經全都披露出來,雖然面上沒什么表情,耳朵尖卻是紅了。

不好意思的坐直了,看著姑娘跟翩然叔叔討論。

柳翩然可能交友方面比不上騰盛,但是賣慘他可太會了。

「你不信的話可以問問你們校長,他估計現在還有印象,當初臨西慘啊,我們找到他的時候校長都跟我們說,這孩子是學校最窮的一個了,當時教臨西的老師也差不多像是你這么大,平時都會帶一些饅頭啊包子之類的帶給他吃。

所以臨西對老師這個職業特別有好感,你也看到了,他之前就是去學校捐款去的,就是想讓老師們的環境再好一點,像是他當年一樣的窮學生也能不要過得那么苦。

還有,你們學校的獎學金也是他設置的,就算是有學生家里窮,只要好好學習拿到獎學金,就能支撐繼續學下去,這可都是他當年的經驗啊。」

等到柳翩然說完,老師姑娘看顧臨西的視線已經非常溫柔了。

「沒想到你還有過那樣的生活,當時一定很苦吧。」

「不苦。」

顧臨西實話實說:「當時老師和校長都很關照我,同學們對我也都很好,我們當時有個教導主任,早上會站在門口看著學生進出,他估計是知道我每次放假了回來早上都不吃飯,每次都會塞個包子給我。」

他說著說著笑了,看表情就知道很懷念:「尤其是冬天,包子冷的快,他就放在衣服內兜里給我熱著,我當時就知道,我們教導主任其實特別細心。」

說完,又小聲加了一句:「你也細心,上次我看見你,是你們班里有學生衣服濕了,你把自己衣服給她穿,自己隨便套了個校服一上午。」

當時是捐款,正好趕上運動會,老師和學生都要坐在操場聽。

顧臨西也是那個時候注意到的對方,是冬天,學生去水管那,結果水管壞了被噴了一身水,姑娘把自己的衣服給了她。

自己就只穿著毛衣,套了個校服坐在那看了一上午。

其實雖然是冬天,但也沒那么冷,姑娘肯定不會太冷,最多只感受到一點寒意。

可是她完全可以不用把自己衣服給對方的。

當時顧臨西就莫名比那個學生還要喜歡姑娘了。

姑娘笑了,神情漸漸放松了下來,也沒有之前那么綳著了。

她一直不答應,就是覺得顧臨西看上去樣樣都好,但是她找不出自己優點,不知道顧臨西喜歡自己什么。

現在知道了顧臨西喜歡自己的點,再被一誇,她就忍不住高興了。

眼見兩個不算年輕的年輕人有說有笑起來,柳翩然這才松了口氣,下去找到騰盛坐在他旁邊,對紀長澤說:

「你說說你,自己兒子找媳婦,還要我們這把老骨頭幫忙。」

紀長澤回嘴:「你要是覺得不公平,等你找媳婦的時候我們臨西肯定也幫忙。」

「可算了,都這把年紀了,還找什么媳婦。」

騰盛瞅他一眼:「我聽說你初戀老公好像得病走了。」

柳翩然:「!!!」

他立刻精神起來了,站起來就往外走:「這種消息你就應該早點說,我跟人家可是同學,人家走了我怎么也要去拜祭拜祭的。」

他們年紀真的不大,也才五十多。

可憐見的,柳翩然努力讓自己顯得悲傷一點,怎么才五十多就走了,誒唷,留下個妻子,一個人過多寂寞啊。

他怎么說也是老同學,還是幫著照顧照顧人家吧。

柳翩然這一照顧,就照顧的壓根顧不上跟騰盛紀長澤釣魚了。

他最近頗有一種春風得意之感,壓根不屑進行這種「老頭」才做的活動。

結果照顧了人家兩年,來參加顧臨西婚禮的時候,紀長澤問他:「你初戀呢?」

柳翩然整個人都酸溜溜的。

「跟她初戀好了。」

一開始初戀沒走出喪夫之痛,他也不敢提什么。

打算等到過了五年,再慢慢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對方。

結果兩年過去,人家走出了陰影,跟同樣喪偶的初戀在一起了。

柳翩然大受打擊。

初戀見他這樣也很驚訝:「你喜歡我?那你怎么不說啊?」

柳翩然:「……」

是他錯了,他忘了這個年紀的老頭老太太們都比較看得開。

畢竟周圍的朋友們有的已經走了,有的還在醫院重症病房,雖然健康是大多數,但突然走一個太正常了,誰讓他們朋友多呢。

兩年,足夠人家走出陰影了。

再次失戀,柳翩然參加婚禮的時候,看著顧臨西跟妻子幸福的笑,整個人都要變成檸檬了。

紀長澤安慰他:「別難過,我和騰盛不也沒結婚嗎?等老了咱們仨一起過。」

柳翩然:「……我才不要跟兩個老頭一起過。」

然後等顧臨西他們神速的生下一個女兒之後,他就立刻倒戈了。

他之前養大的孩子,參加什么行業的都有,也有幾個不錯的,被顧臨西安排到了公司。

年輕的時候被背叛的細節其實他都記不太清楚了。

柳翩然吃得苦最多,是三人中老的最快的那個,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自保機智被觸動了,年紀越大,他越幼稚。

老小孩一個。

對於年輕時自己吃過的苦頭,他都忘了個干凈。

有時候翻看以前照片的時候,都會忍不住沾沾自喜一下,跟紀長澤說:「你說我年輕的時候怎么長的那么好看呢?」

紀長澤一般這種時候都會給他翻白眼。

雖然忘了很多事,但是他喜歡孩子的性子倒是一如既往。

顧臨西的孩子出生後小名是紀寶寶。

雖然俗氣。

但是柳翩然一點都不覺得膩人,顧臨西要上班,老師姑娘要教書,兩人都忙,於是孩子大部分時間都被紀長澤和紀父還有顧姥姥照顧。

顧姥姥跟紀父這個年紀,紀長澤是不准他們太操勞的,於是他們也不抱孩子,只拿著玩具跟小孩一起玩。

柳翩然就是知道他們住在一起後,死皮賴臉的擠了過來。

還振振有詞:「你們才幾口人啊就住這么大的別墅,我幫你們沖沖人氣。」

如願以償的住進來之後,紀長澤想抱孫女的時候就要跟這個家伙搶了。

年輕的時候柳翩然是他們三人中最成熟的,老了反而是最幼稚的那個。

紀長澤搶不過他,就不搶了,自己釣魚看電視,把帶孩子的繁重任務交給了柳翩然。

柳翩然很高興,天天寶寶寶寶的叫個不停。

騰盛倒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有些擔心的問紀長澤:「他這樣沒事嗎?」

「沒事。」

紀長澤過著快樂的退休生活,一邊等著魚上鉤一邊說:「我問醫生了,他這人也是夠精的,忘得都是不開心的事。」

柳翩然這一輩子沒少吃苦,還都是年少時,他把以前的事都忘了,可不就跟個小孩一樣了嗎?

「應該不會忘了我們,他精著呢,他只記得高興的事。」

比起總擔心好友一天醒來變成個三歲小孩的騰盛,紀長澤自己偷偷給柳翩然看過。

沒他們想的那么嚴重,柳翩然只是在保護自己而已,年紀大了,晚上總是會夢見以前的事,也許是這些事讓他不開心了。

他一直沒再提過柳書然,但柳書然對他來說就跟他的親兒子一樣,他選擇永不原諒,哪怕所有人包括他都知道這樣的決定是對的,可付出的情感收不回來了。

騰盛一想,也開始覺得這是一件好事了。

「這樣也挺好的,你看他每天都高興地不行,我看寶寶都比他穩重。」

這小子之前還吃驚他們看奧特曼。

結果最近倒好,成天守在電視機面前看喜羊羊與灰太狼。

有時候騰盛想看個新聞想要換台,他還不樂意。

騰盛看到柳翩然那樣,就想起來小時候,柳翩然在家里被兄弟姐妹們欺負,可憐兮兮的,身上的衣服臟了也沒人給他換。

家里有電視機,他卻沒有資格去看。

當時騰盛和他成了朋友,柳翩然就到他家里去。

兩個小孩坐在騰盛屋里沙發上看電視,當時騰盛喜歡看鎧甲勇士,柳翩然喜歡喜洋洋。

他就總求騰盛給他換個喜洋洋看,騰盛當時多幼稚啊,每次都不答應。

柳翩然問了幾次,見騰盛不答應也不生氣,就乖乖跟著看鎧甲勇士。

騰盛還記得他爸知道這件事後跟他.媽說:「翩然這孩子小小年紀倒是乖的很,脾氣也好。」

他.媽說了一句:「要是能隨便提出要求,誰願意別人說什么都答應。」

當時騰盛沒聽懂,現在回想起來,倒是都明白了。

當時那個情況,柳翩然哪里有膽子提出要求呢。

「所以他這是報復吧,報復我當年非要看鎧甲勇士。」

騰盛跟紀長澤說:「你快想想你小時候有沒有跟他搶過東西。」

「報復什么啊。」

紀長澤不以為意:「人家都不記得了,你別小氣吧啦的,手機平板電腦都能看,非要跟人家搶電視,不行我往你房間里按個電視。」

是的,騰盛也住過來了,理由光明正大,他最近在挑選繼承人,要找個清凈的地方。

結果這一住下,他就不肯走了。

他還好意思說人家柳翩然小孩,天天跟柳翩然搶遙控器的好像不是他一樣。

對此騰盛還挺振振有詞:「我那是幫他回憶童年,鍛煉身體。」

柳翩然是忘了小時候的事,變得有點幼稚,又不是個傻子,被搶了幾次,他就氣的自己用電腦看了,最後還是騰盛訕訕的去哄。

紀長澤不跟這兩個幼稚老小孩玩,他沉迷釣魚,打太極。

一切老年人喜歡的活動他都喜歡。

騰盛問他:「你就不知道找點好玩的?」

柳翩然也覺得紀長澤這樣實在是太無聊,邀請他一起看電視,還十分大方的提出:「你可以看自己想看的台。」

騰盛:「……」

他就知道三個人中肯定有個人是多余的,看,這不就是嗎?柳翩然擺明了偏心紀長澤啊。

面對邀請,紀長澤全都拒絕。

「你們不懂,我這是多學點技能,以後用。」

騰盛笑話他:「半個身子都在土里了,還想著以後呢。」

紀長澤不搭理他。

他喜歡退休的生活,當然退休生活期間再去學點新技能就更好了。

紀長澤開始四處倒騰。

一會要學葯膳,一會要學釣魚技術,一會又叢林生存也要。

柳翩然覺得:「你還不如看動畫片學,里面什么都有。」

他還問騰盛:「你覺得呢?」

騰盛:「我覺得你已經徹底傻了,你要不這樣,你把你的錢都給我吧。」

柳翩然跟他打了一架,證明了自己沒傻。

紀寶寶看著兩人打架,看的津津有味。

然後她就無師自通的學會了打架。

她跟家里的盆栽打,跟養的小狗打,有時候也跟帶著自己的爺爺們打。

太爺爺太姥姥她就不打架了。

兩人年紀大了,她雖然年紀小,說話還不是很順暢,但也知道這兩位自己要輕輕地抱抱。

顧姥姥歲數很大了,牙齒掉光了,紀長澤就給她定制了假牙。

老人家用了一次,覺得很好用,於是十分珍惜,每天睡前都要把自己的假牙拿出來洗一洗,早上的時候再戴上。

紀父不喜歡假牙,他不服老,覺得自己用真牙照樣可以。

可惜他年紀著實有點大了,牙齒掉的只剩下五個。

於是紀父就很寶貝自己的這五個牙,每天早上起來都要先用舌頭試一下是不是都還在。

紀長澤倒是牙齒還很好,就是柳翩然,壞了一顆牙,去看了牙醫,牙醫修了修。

牙醫表示,這么大年紀了,牙齒可不能再壞。

回去後紀長澤跟騰盛就在柳翩然房間大掃除,找出來一堆零食,全都是他借著給寶寶買零食自己藏的私房。

柳翩然臉色發苦,好說歹說都沒能保住自己的零食。

最後還生了一場氣離家出走。

紀長澤跟騰盛是在柳家墓碑那邊找到他的。

柳翩然也不知道聽誰說自己以後死了也要埋葬到這里,提前過來熟悉。

紀長澤和騰盛哭笑不得。

他們覺得這就是年輕時候兩個人折騰柳翩然的報應,現在好了,他們長大了,人家變小了。

他們哄著柳翩然:「你忘了你之前說你不要埋在這里了?你說你跟我們一起埋著的,到時候還能一起打麻將。」

柳翩然雖然幼稚,但人家不是傻子,還提出質疑:「你就騙我吧你,我們仨死了怎么打麻將。」

騰盛看向紀長澤:「看來真沒傻。」

紀長澤:「你接著聽。」

果然柳翩然接著說:「三缺一怎么打,都湊不齊人。」

騰盛:「……」

紀長澤倒是面不改色:「沒事,到時候咱們就躲在底下,要是有人路過就把那個人拉進來,然後要求他陪我們打麻將,要是他不願意,就不讓他走。」

柳翩然聽著,也覺得挺有意思,笑了:「那那個人肯定直接嚇死。」

「嚇死正好。」

騰盛覺得紀長澤年紀越大越冒壞水,他還真一本正經的跟柳翩然商量起來:「嚇死了直接就可以一直陪著我們打麻將了。」

「那怎么行,你得做好人,死了也要做好鬼,人家活的好好的,干什么要死了下來陪我們。」

柳翩然嘀嘀咕咕著,走到一個墓碑前時,突然停下腳步,看向墓碑。

「柳書然,他名字跟我像,是我親戚嗎?我怎么不記得了?」

「你記得誰啊你。」

騰盛看到柳書然就條件反射的覺得頭痛,趕緊拉著人背對著墓碑繼續走:「你忘了你都不記得了?反正都是一些不重要的人,記得他們干嘛。」

想起來了又要拉著他們天天哭訴自己童年太苦。

造孽啊。

他們年輕的時候到底麻煩了柳翩然多少事啊,搞得這老頭這么大年紀了還不忘記折騰他們。

柳翩然很好哄,被哄了兩句就點頭:「這樣啊,啊對,我想起來了,你們是跟我說過,這些人都跟我有仇是吧。」

「對對對,有仇,不過你也不用記仇,他們都死了,沒你享福,再記仇也沒意思,那是折騰自己。」

「我又不傻,我干什么要記一個死人的仇。」

紀長澤跟在兩人後面,也念念叨叨:「我覺得我們的墓地應該放到西山,那邊貴,顯得出我們的身份。」

柳翩然:「貴的不一定是最好的。」

騰盛翻了個白眼:「我還活的好好的,不想討論這個問題。」

三人回去後,柳翩然得到了遙控器,又被哄好了。

一家人高高興興吃吃喝喝,寶寶正在准備太爺爺的生日上唱生日歌,全家人瞞著紀父,聽寶寶練習。

小孩子唱歌肯定沒那么標准,一家人倒是也不嫌棄,高高興興聽著。

紀父老狐狸一樣的人,全家人都不在了就他一個人在,他又馬上過生日,能猜不出來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嗎?

也裝的像樣子,假裝什么都不知道,等到一家人回來還要在那像模像樣的問寶寶。

「寶寶,你去哪里啦,太爺爺回來都沒看到你。」

紀寶寶緊張的不得了,生怕爺爺發現,趕緊努力騙人。

其他人都看出來紀父知道了,也都不戳穿,只看著小姑娘在那努力的解釋他們剛剛干什么去了,反正干什么都行,就是沒有給太爺爺唱歌。

紀父笑呵呵的。

顧臨西回來的時候就聽見別墅里傳來一陣笑聲。

他是剛去學校接了妻子回來的,聽到笑聲中有女兒的笑聲,兩人對視一笑。

「肯定是寶寶又有什么笑話了。」

小家伙是被全家寵大的,古靈精一樣,又還是個小孩子,她一開口,全家肯定是要一起笑的。

兩人笑著走進去,顧臨西蹲下身,對著發現自己的女兒張開雙臂:「寶寶,來爸爸這。」

「爸爸!!!」

紀寶寶像是小鳥一樣張開雙臂跑了過來,一頭撞進了父親懷里,然後被顧臨西抱起來。

有了爸爸撐腰,她一下子就得意起來了。

「我爸爸回來了,你們不准笑我了!」

「好,我們家顧總回來了,不笑啦。」

柳翩然對著孩子就是個孩子奴,語氣溫柔的不像話:「寶寶,我們去看電視吧?」

於是紀寶寶就又高高興興看電視去了。

她坐在自己的專屬位置上,身後是爸爸,媽媽,爺爺,騰盛爺爺,翩然爺爺,還有太爺爺和太姥姥。

一家人說著話,時不時都會無意中看一下最小的孩子。

寶寶奶聲奶氣的突然轉頭對爸爸說:

「爸爸,寶寶覺得好幸福哦。」

她今天學習認字,就學了幸福。

寶寶覺得,這樣子就叫做幸福了。

顧臨西愣了愣。

也笑了。

他將女兒抱到自己懷里,摸了摸女兒的小腦袋,輕聲說:「寶寶,爸爸也覺得好幸福。」

紀長澤正認認真真剝橘子,他剛剝完一個,柳翩然就快速伸手偷走,他只當是沒看見,又接著剝。

然後這個被騰盛偷走了。

紀長澤好脾氣,還是假裝沒看見,正要剝,顧臨西走過來,拿起一個橘子剝好,放到父親手心里。

「爸,我覺得我好幸運啊,好像從見到你開始,我一直都很幸運。」

紀長澤摸了摸他的頭:「爸也覺得能遇到你很幸運。」

「如果你能幫爸把你兩個叔叔拎走放到一邊別偷我橘子的話,爸就更幸運了。」

顧臨西笑了,走到柳翩然身邊,柳翩然見他來了,把橘子往他手里放;「臨西,吃橘子。」

騰盛跟他攀比似的,也把手里的橘子放到顧臨西手里:「臨西,吃我的,我的甜。」

顧臨西拿著兩個橘子,一邊掰了一片,放進嘴里咀嚼幾下,笑的眼里像是有星星:

「對啊,很甜。」

就好像他的人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