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答應了,紀長澤立刻開始指揮人:「你,搬個凳子來。」
「你,去拿餐具。」
「你你你,別停下啊,繼續給我剝螃蟹,還有那個蝦,大龍蝦,接著給我剝。」
負責監視紀長澤的特工們習以為常的被指揮著團團轉。
清楚看到特工們衣服上徽記的喬納一愣。
回頭看了看自己「助理」衣服上的徽記:「……」
「來,吃,這個螃蟹不錯。」
紀長澤對這位未來的同事十分友好,直接把一個大螃蟹放到了喬納盤子里,指了指他身後的人問:「這你助理啊?」
喬納連忙回答:「是的,這是我的助理。」
紀長澤得到肯定答案,嫌棄的看向「助理」:
「你傻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給他剝殼。」
訓斥完了「助理」,他還對著喬納說:「你的助理反應也太慢了,連主動剝螃蟹都不會,你不考慮換一個助理嗎?」
喬納被他這副「助理就應該好好照顧人」的態度驚到。
而更讓他吃驚的是,他的「助理」居然真的不情不願的開始剝殼了。
就這,紀長澤還嫌對方動作慢。
「天啊,他們居然派這樣一個做事磨磨唧唧的人來照顧你,你能被照顧的好嗎?不會因為他的磨嘰而不能安心工作吧?」
不等喬納回答,他就滿臉不高興的質問旁邊的監視者們:
「你們什么意思?給我的助手安排個這么蠢笨的助理,他連個螃蟹都剝不好,怎么能照顧好我的助手,那喬納還怎么幫助我進行戰斗機計劃?」
他的態度稱得上是趾高氣揚了。
但偏偏,那些在喬納面前冷漠不屑的特工們都趕忙點頭應下:「是的先生,這是我們的失誤,下次不會了。」
「你們當然會失誤了,畢竟連我每天都要喝的鮮牛奶都送不過來,你們還有什么能做的。
照顧不好我,還說什么讓我足不出戶也能得到任何自己想要的東西,都是扯淡!」
眼見紀長澤越說越氣,生怕他會因為這件事對k國產生惡感,特工們趕忙安撫。
「先生,您的鮮牛奶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只要再等上三十分鍾,一定能送到您的手上。」
「不如您一會先去洗個澡?」
正說著,另一個特工推門進來,小心翼翼的端著一盆鴿子湯送到了紀長澤面前:「先生,這是您家保姆燉的湯,剛從家里端來的,一路上都沒斷過火,溫度剛剛好,您喝上一點吧。」
「我現在沒胃口了。」
紀長澤將鴿子湯推給喬納:「喬納,你要喝嗎?我們家保姆雖然笨了點,燉湯的手藝倒是挺不錯。」
喬納已經看呆了。
他還從來沒見過一個亞裔能得到這樣的待遇。
這簡直太神奇了。
難道對方有什么厲害的背景嗎?
或者他其實只是臉色有點發黃,其實根本就是個土生土長土色的k國人?
因為這些特工們還在,喬納沒敢問出口,飢餓的胃部催促著他喝了一口鴿子湯,暖暖的湯進到胃里,讓他總算是有了一種活過來的感覺。
他很久沒有吃到這樣鮮美的食物了。
喬納雖然是白種人,但他的祖國飲食方面與k國很不一樣,倒是跟關系不錯的華國有點類似。
來到k國後他吃不慣這里的食物,之前留學時還能自己做,等到被留下「工作」後,所有衣食住行全都要在監視下進行,自己做食物是不可能了,他連買菜都做不到。
但是向「助理」要求吃本國食物,也只會得到嘲笑和冷漠。
喬納狠狠喝了好幾口,胃部的充盈感讓他眼眶發熱。
誰能想到呢,他曾經也是個天之驕子,如今卻淪落到要給一個k國人當助手才能喝到熱湯的地步。
心底雖然有點酸澀,但他早已鍛煉的堅強,沒怎么表現出來,美美的吃完這一餐後,才詢問紀長澤:
「先生,請問我們要做的工作具體是什么?」
「工作?現在天都要黑了,我們都下班了還談什么工作。」
紀長澤拒絕加班,並且邀請喬納跟他一起去泡腳。
華國泡腳桶,華國泡腳葯包,還有運過來的華國泡腳水。
一雙腳往里面一放,舒服的紀長澤眯起了眼。
當然,他這么舒服也有身後正有個特工給他捏肩膀,旁邊有個特工給他端果汁,正前方還有兩個特工在你來我往的「打斗表演」給他看熱鬧的原因。
喬納問:「紀,你的名字倒是有點像是華國名字。」
紀長澤吸溜喝了口果汁,喝完了招招手示意特工把果汁拿走,漫不經心的回答:「對啊,我就是華國人啊。」
喬納:「???」
「你是華裔?」
「沒有啊,我是華國人,華國國籍。」
喬納:「??」
怎么可能呢,華國人怎么會在k國收到這樣好的待遇。
眼見紀長澤又要了一些地瓜干來吃,一邊吃一邊津津有味的看打斗表演。
他試探著問:「那你……你剛剛說不能離開州的意思是……?」
「他們沒告訴你嗎?」
紀長澤吸溜喝了口剛送上來的鮮牛奶,頭往前伸了伸讓人拿手帕給自己擦了擦嘴邊沾到的奶。
對著旁邊的喬納說:「這不是很明顯嗎?我被軟禁了啊。」
喬納:「???」
喬納:「……」
同樣被軟禁的他,陷入到了精神恍惚中。
紀長澤又喝了口鮮牛奶,問:「你沒看出來嗎?我以為你知道,我們處境不是相同嗎。」
喬納:「……」
他沉默了足足一分鍾,才艱難的從嗓子眼里擠出聲音:
「要看出來……是有那么一點難度。」
這處境相同的,差別也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