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搶奪遺孤佩劍的他(9)(其實,我是劍靈(三合一)...)(2 / 2)

但是現在,看情況,紀戎很可能就是在瀕死的時候,保下了意識。

應該是那顆晶核了。

轉器靈的修者都會將自己的心頭血放在武器上,而紀戎的晶核和他的心頭血效果差不多,當他死後,因為稀里糊塗完成了步驟,魂魄就被拉到了九級劍中。

他在無意識的狀態完成了和自己的武器合二為一。

只是到底不是真正的修者,人家修者有元嬰,死過一次能立刻復生,紀戎什么都沒有,魂魄被拉了進去他也無法憑借自己的能力睜開眼。

紀長澤估摸著,要不是方星太思念他,就算是覺得這是幻覺也在堅持給他的晶核輸送治療,紀戎估計早就消散了。

現在天都黑了,方星和紀聞安已經熄燈睡覺。

紀長澤閉上眼,開始感受空氣中的火焰最強盛的地方。

他是火系,又會術法,很容易就定位到了九級劍的位置。

輕手輕腳順著那股能量過去,果然是在方星房里。

方星的房間里一股桂花香,估計她回來後聽了紀長澤的話,給劍上擦了桂花油。

紀長澤視線落在月光下,靜靜躺在架子上的一柄劍上。

這劍沒有劍鞘,被擦的十分亮。

他之前的打算是等到方星回來後,和這柄劍融為一體,坐實了自己劍靈的身份。

但要是紀戎在里面的話……

紀長澤閉上眼,分出一股這些天修煉出的神識進去。

果然,有點擠。

一道微弱的,形體整體透明,閉著眼渾身虛弱的魄正靜靜躺在里面。

紀長澤的神識繞著他轉了一圈,戳了戳對方。

完全沒得到回應。

神識又饒了一圈,這次撓了撓大概是癢癢肉的地方。

魄這次動了,但只是微微動了動,就無力的再次陷入沉睡。

還能動彈,有的救。

這可真是皆大歡喜。

紀長澤一邊把之前的計劃統統推翻,一邊繞著對方轉了幾圈,先在里面給自己找了個地方住下。

然後按照流程,將自己跟這柄劍綁定。

他本來是打算綁的死死的,但既然紀戎已經在這里了,紀長澤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抓住漏洞,重新編了個綁定流程。

總結來說,就是本來的終生協議被他操作成了短期協議。

他想走隨時都能走。

現在的關鍵點是,紀戎實在是太虛弱了。

要不是方星每天帶著那一點微末的希望給他輸送治療,估計他早就真的死的不能再死了。

紀長澤的神識在里面溜達了幾圈,試著輸送靈力給他,但是紀戎以前沒修煉果,他根本吃不下也不懂得怎么吃。

那沒辦法了。

只能用末世的辦法了。

紀長澤溜達了出來,小心的把窗戶推了推,營造出風推窗戶的假象,讓月光能更好的照射在劍上。

大哥啊。

你現在什么也吃不了,先吸收點日月精華吧。

雖然說現在靈氣這么微末,這點點的日月精華好像還是不大夠用,但先將就著吧。

紀長澤弄完之後才竄了出去,一口氣跑到空地上,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方星她……桂花油抹的也太多了吧。

這是搞桂花油批發的嗎?

紀長澤摸了摸自己後頸燙燙的地方。

要是現在可以照鏡子的話,他應該可以看到後頸位置有個像是一滴血一樣的圖標。

那是劍靈的標識,一般只有在用上技能的時候會出現。

就是因為這個圖標,那些熱衷於努力苟活長命百歲的修者們才發明出心頭血替換自己,從而成功偷渡成為劍靈的法子。

紀長澤慢慢沉下那些靈氣,後頸這才開始恢復正常溫度。

他就這么一邊打噴嚏,一邊回了自己家,躺在床上,伴隨著滿身的桂花香睡著了。

第二天,方星正走在路上,就遇見了人還沒到聲音先到的紀長澤。

「阿嚏!」

「阿嚏!」

「老大,感冒啦?」

「阿嚏!」紀長澤面無表情的打了個噴嚏,對著跑到自己身邊來的胡小虎搖頭:「沒……阿嚏!」

「還說沒,你看你這個噴嚏打的是不是也太多了。」

胡小虎剛准備再湊近一點好好的關懷一下自家老大,還沒挨上人呢,就先竄出去老遠,皺著鼻子問:「老大你噴香水了?是不是噴多了?」

「阿嚏!」

紀長澤不搭理他。

他徑直走到方星面前。

方星沒問,直接就開始用異能檢查他身體,結果一檢查,對方啥事沒有。

奇怪了。

沒事怎么會打噴嚏打的這么嚴重?

「大嫂,阿嚏!」

紀長澤先禮貌的叫了人,然後才提出意見:

「桂花油,多了阿嚏!」

「啊?」

見方星一臉茫然,少年再次重復:「桂花油,多了。」

方星反應了好幾秒都沒能理解他的意思。

紀長澤不得不再次提示:「劍。」

方星:「??」

她是在家里抹的,長澤是怎么知道的?

「阿嚏!」

紀長澤又打了個噴嚏,一邊打一邊還不忘記囑咐:「下次少點。」

他還好。

紀戎那邊可不好說。

這要是沒被喪屍王給弄死,沒讓自爆給爆死,結果被桂花油給熏死了。

那紀戎死的也太隨便了。

紀長澤說完,打著噴嚏繼續往前走。

方星站在原地,還是有點懵逼。

不是,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不過長澤果然是喜歡桂花啊,遠遠地就聞見他身上的桂花味了。

她又想起了丈夫。

紀戎也喜歡桂花。

但是他這個人吧,要面子,明明喜歡桂花,卻不喜歡在身上噴香水,說是要維持自己剛毅的形象。

誒。

方星想到自己這些天的各種忐忑,還有她對著劍說話時候,聞安要是不小心看到,臉上怯生生擔憂的表情。

雁湖基地的醫生也沒看出什么來,只說她八成是因為過於思念產生了幻覺。

現在又不是以前了,只能靠著醫生自己來判斷,很多東西不能再憑借著機器去輔助。

不過比起他們基地的精神科小妹,雁湖基地的醫生自信多了。

他建議方星不要再試圖去對著九級劍輸送異能,不要再做出搶救已經死亡丈夫的舉動。

這樣做只會越陷越深。

畢竟現在不像是以前那么發達,很多葯物也都再也做不出來了,誰也不知道方星再這么發展下去,會不會病情越來越重。

要是她的幻覺從以前的只是感受到丈夫進化成了看得見人怎么辦?

也許只有她一個人能看見紀戎。

她對著紀戎說話,對紀戎做出擁抱動作,但在別人眼里,她就是在對著空氣說話,對著空氣做出各種舉動。

那就是徹徹底底要成為別人眼里的瘋子了。

方星明白這一點,正是因為明白,所以才會像是現在這么糾結。

一方面,理智告訴她紀戎已經死了。

死的透透的。

所有人都親眼看著他自爆,看著他屍骨無存。

另一方面,她又每天都能感受到紀戎就在自己身邊。

只是她看不到他,也聽不見他。

她能感覺到他十分虛弱,能感覺到他好像隨時都可能消失,可是她毫無辦法,她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活生生的人還是一個幻覺。

方星抹了把臉,強迫自己不再想下去。

她聞著空氣中紀長澤留下來的桂花香,告訴自己,一切都結束了。

以後,一定要努力克制住自己。

紀戎已經死了。

她還有聞安,還有長澤要看顧。

一個小孩,一個大小孩,這兩個都需要人來引導。

所以,就不要再沉浸在幻覺里面了。

紀長澤還不知道身後的方星在想什么,他正在聽會胡小虎叭叭叭。

「我問了瑩瑩了,瑩瑩特別確切的告訴我,她最近就喜歡院子里的那顆大樹,就是安潤催生起來的那棵樹。」

「她說有的時候,她要是覺得不高興了,甚至會覺得大樹好像是在安慰她。」

「樹?」

紀長澤本來正不緊不慢走著,聽到這里頓下了腳步。

那棵樹果然是有問題。

繞行冉之前的一些行為都有根據,但是種樹完完全全就是沒什么緣由的。

他一心一意想要裝成安潤,怎么可能做出這么一件和安潤性子完全不符的事,而且這件事還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紀長澤往後一繞。

胡小虎本來還在一邊走一邊說,見他突然改變方向愣了一下趕緊跟在後面。

「老大,你干什么啊?我們不是出去做任務嗎?」

「不去了。」

「不去了,那我們今天干什么?」

紀長澤:「找安潤。」

胡小虎傻愣愣的,指了指食堂方向:「安潤在食堂啊,我們剛剛才看見他的。」

紀長澤看了他一眼。

「你覺得那是安潤?」

胡小虎一下子像是被一桶冷水從頭頂潑了下來一樣。

渾身都在透心涼。

明明穿的很多,血管卻都好像冰冷冷的僵住了。

「我、我……」

懷疑一直都有,但因為實在是太不可能,再加上悄悄的對照過安潤身上的胎記,哪怕再怎么覺得對方反常,胡小虎也沒往想。

一方面是覺得不可能。

另一方面也是不敢想。

如果那個安潤不是真的。

那么真正的安潤在哪。

他還活著嗎?

紀長澤沒管胡小虎,繼續朝前走。

胡小虎也就愣了一秒,就咬牙追了上來:「老大,等等我!!!」

他們兩個腳步匆匆,一路到了安潤家。

那顆大樹靜靜的站在那,葉子被風吹得微微擺動。

紀長澤直接走了過去,手貼在了樹干上,閉上眼靜靜感受。

果然……什么都感受不到。

樹是真的樹,不像是人變得。

而且就算是末世了,靈力復蘇了,一個人要大變活樹,就算是紀長澤做出來都有點難度。

他拿開手,旁邊的胡小虎一臉緊張,見他松開手趕忙問:「老大,怎么樣?」

紀長澤伸手:「鋸子。」

「鋸、鋸子???」

胡小虎一下子結巴起來,不可置信的看向紀長澤:「要砍樹嗎?可是萬一這棵樹是安潤呢?」

黑衣少年微微眯眼,哪怕表情沒變,看向對方的眼神也透出了略微的嫌棄:「人怎么變樹?」

「那、那電視劇都是這么演的啊,安潤是木系,變成一棵樹,好像也很正常吧?」

胡小虎說著說著,就隨著紀長澤越來越嫌棄的視線聲音慢慢低了下去。

「那直接劈開吧?老大你不是可會劈了嗎?」

紀長澤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樹整個劈?」

他能直接把變異動物劈死,但誰知道安潤在這棵樹的哪個部位。

要是真的直接劈。

樹是劈開了,安潤也要涼了。

「對對對,那我,那我去找鋸子。」

胡小虎現在整個人都是慌里慌張的,他慌里慌張的去找鋸子,慌里慌張的遇到了其他同僚。

「誒?!胡隊,你這么慌干嘛去啊?」

「我我我,我找鋸子!」

胡小虎現在大腦都是一片空白的了,看到人就趕緊沖了上去:「鋸子,鋸子在哪里?」

「你找鋸子干什么?怎么跑的滿頭大汗的你,發生什么事了?」

「找鋸子……找鋸子救安潤,安潤在樹里。」

幾個隊長都驚呆了:「什么??他怎么進樹里去了??」

不是,早上不是還看見人了嗎?

「你別著急別著急,我這里有,我馬上拿給你,走走走,你們也跟著一起,快點快點,大家一起去幫忙。」

「怎么回事啊,安潤怎么就進樹里了??」

一堆人忙活活的趕過去,又是砍樹又是在旁邊出主意,繞行冉端著碗走了過來:「誒,你們在這干嘛呢?」

周隊急的直墊腳往里面看,一邊看一邊回答:「安潤進樹里了,我們正忙著救人呢,你說他是木系,但也不能把自己弄到樹里去啊。」

說完了,看一眼旁邊人:「你說是吧安潤。」

看完了扭頭接著往里看,突然反應過來不對,猛地轉過來:「安潤???你不是在樹里嗎??」

繞行冉:「我、我又出來了,你們不用找了。」

里面不合時宜的傳來歡呼聲:「找到了找到了,安潤就在樹心里。」、

「艹!哪個孫子干的,他身上這些亂七八糟的線什么鬼?!快!!快找大嫂來治一下。」

周隊:「???」

他看看繞行冉,再看看樹心里閉著眼的安潤。

看看安潤,再看看繞行冉。

終於,他意識到了什么,緩緩捏緊了拳頭。

繞行冉後背一涼,抱著碗緩緩後退:「……你先別抬拳頭,我說我們是雙胞胎兄弟你信嗎?」

「我知道你不信,但是你聽我再給你編,不是,再給你解釋一下,誒!誒!別動手啊,大家多多少少也有點同僚情誼的啊,誒?!誒!!別打臉,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