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會畫大餅的詐騙犯(1)(把大餅實現的創業者(三合...)(2 / 2)

和初戀的那一段在原主記憶里沒多大影響了,也是因為涉及到後來的事,紀長澤才稍微看到了一點大概。

初戀和原主家是鄰居,門對門,從小青梅竹馬,初戀長的好看,性子也十分乖巧天真,原主早熟,早早的就盯准了她。

之後順理成章在一起,但原主沒看上初戀的家境,雖然是青梅竹馬,可他們家的條件很不錯,而初戀家里父母只是在樓下開了個小賣部,家里的房子也是初戀爺爺留下來的。

這樣的家世給他帶不來多少幫助,所以在一起後,原主為了方便自己在學校還能找女朋友,找了個「我們現在還小怕家里長輩說」的借口,要初戀和自己秘密交往。

十八歲借著酒勁哄著對方嘗了禁.果,告訴對方自己這邊穩當後兩家立刻可以談親事,一氣呵成。

倒不是初戀太傻,實在是一起長大的,雙方父母關系又那么好,青梅竹馬的關系,小時候也經常被說要定娃娃親,原主在外面裝的也是人模狗樣,誰能想到他會是騙人的呢。

原主卷錢跑走之後,初戀都還堅信事情的真相不是那樣的,這樣想倒是也沒錯,畢竟原主在她面前表現的一直都很穩重可靠。

原主輾轉這幾年,初戀也漸漸長大,她長的好看,從小也喜歡表演,考上了表演院校,畢業後就進入了娛樂圈。

因為長的好,氣質純,參演的兩部電視劇播出後,很是積累了一些人氣,正是事業大好的時候,重新遇到了原主。

原主編造了一套自己慘兮兮被陷害的說辭,又是賣慘又是說自己這些年一直很想念對方,哄的初戀讓他進了家門。

剛開始幾天,原主還只是打算暫時找個地方休息,至於和初戀的感情,他早就忘光光了。

等到發現初戀混的很不錯後,就起了心思,想要初戀想辦法送他出國。

初戀不認為出國是好辦法,她覺得既然是被陷害的,那找到警方說清楚,查一查,事情查的水落石出後,原主不就恢復了清白嗎?

原主哪里敢去找警方。

他根本不是被陷害啊。

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原主心底恨上了對方不肯幫忙,又眼看著滿大街都是他的通緝照片,干脆咬牙狠心弄來一些葯,拍了一些照片,威脅對方送自己出國,不然照片一散,他死了,她也不好過。

可以想見初戀有多晴天霹靂。

她也明白過來了原主之前說的全都是鬼話,一個可以對她這樣出手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清白無辜。

相信了這么久的初戀男友渣的這么明明白白,心態不崩才怪,兩人爭執著爭執著,原主失手,掐死了對方。

他再次倉促逃離,卻發生了意外。

藏錢的地方被監控拍攝到了,警方根據監控,將那筆錢找了出來,分發給了受害者們。

原主一下子變得一無所有。

在他身無分文的時候,報社開始大肆報道新晉小花被害死在家中的新聞。

初戀雖然只出演了兩部電視劇,但是兩部知名度都很不錯,她扮演的角色也很吸粉,大好年華突然去世,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

一時間娛樂新聞和報紙上全都是她死亡的消息。

原主干了一件讓紀長澤惡心無比的事。

他把手里那些照片拿出去賣了錢。

一個已經死亡的女星突然被爆出艷照,還是那么大的尺度,這事鬧的越發轟動。

她的被害也被添上了其他的色彩,有的說照片里看上去不像是被強迫的,她就是個盪.婦,被害說不定是因為偷.情。

有的說死的好,有的說可惜死了,不然也想試一試。

網絡上,人披著馬甲,什么牛鬼蛇神都能冒出來。

初戀的父母中年喪女,還沒來得及緩過來,就要面臨女兒死了還要被人羞辱,兩人一.夜之間仿佛老了十歲。

同時,原主家那邊好不容易還清楚了債務,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原主的真正身份也被找了出來,於是,新的受害者再次鬧上了門。

警.察察覺到了兩起案件的關聯,果然查清楚了原主就是殺人凶手。

原主這次沒錢沒身份,照片被貼的到處是,終究還是在一個月後被抓了回去,對自己殺害初戀的罪行供認不諱。

只是就算是這個時候警方再去澄清對方是被迷暈,在無意識情況下拍的照,那些流傳出去的照片也清除不了了。

很多人沒那么有道德心,不會覺得對方死的可憐死的無辜就放棄那些猥瑣的想法,無論初戀的父母怎么哀求,怎么發出希望大家能刪除照片,給死者留一些尊嚴的請求,照片還是該流傳的流傳。

原主最終被判處死刑。

他的父母無顏面對好友,無顏面對債主,他的妹妹在被一個受害者家人威脅跟蹤一個月後,一直在治療的抑郁症失控,從樓上跳了下去。

原主父母本來支撐那些已經很難了,得到女兒死訊後,心如死灰,一起相約自殺,最終在本應該退休含飴弄孫的年紀孤孤單單死在了破出租屋里。

紀長澤:「……」

他揉了揉眉心。

系統真是越來越會挑人了,搞得他每次過來之後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暴打一遍自己。

算了算了。

他盤了一下原主都對不起過誰,父母,妹妹,初戀,倆小弟,以及一堆被騙的小弟加投資者們。

現在的時間線是原主帶著錢要跑路的前一天。

好消息是他還沒來得及跑。

壞消息是,在學校,同學們眼里,他已經是個半廢物了。

在外面,他已經擁有了一堆的小弟,粗略估算一下的話,至少有一百五十人左右,這還不算那些沒有錢財,不被原主計算在內的學生仔們。

在住的小區里,他名聲已經難聽到差不多等同於「xxx家的孩子好像是黑澀會」了。

同時,原主拿走所有錢這件事誰也沒說,按照原本時間線,那些小弟大概是明天下午打算往里面放再次湊集的一筆錢時發現的錢不見。

而原本的世界里,原主在這個時間已經遠走高飛了。

紀長澤再次揉了揉眉心。

倒不是覺得難。

就是,他真的很想揍這個身體一頓啊。

不過想想按照老規矩,原主的靈魂應該已經被強行帶走了,紀長澤心底這才稍微好受了一點。

「紀長澤,你要是不看書你就讓開,占著桌子干什么,你又不看英文書,也不看故宮資料,你自己不學習,別耽誤別人。」

一個瘦高瘦高的學生走了過來,正一邊扣扣子一邊臭著臉,顯然很不爽對方占著地方也不看書的行為。

「一個房間只有一個書桌,你自己不用也別妨礙別人。」

「我在看,這不是正在做正事嗎?」

紀長澤也不慌,既不讓開位置,也不騰開手。

他手里這本書其實是經濟方面的書,原主心底哪有當翻譯這回事,他一心想著要帶著那些錢遠走高飛發大財呢。

自然的,他可不滿足於那些錢,於是抓緊時間正在學習呢這不是。

然後學著學著,就把自己學成了個詐騙犯。

「你看的這叫什么書。」

瘦高個本來就滿臉不爽了,沒等到紀長澤讓開位置,更加不爽:「昨晚上明明是我先回來的,就去上了個廁所你就把我的書移開自己坐在這了,你要是看英文書我也就不說什么了,你這看的什么亂七八糟的。

我們今天可是要去故宮給人家翻譯的,你看這些能有我們學習英文詞匯和看故宮資料重要嗎?!」

紀長澤頭也不抬:「嗯,比你們看的這些重要。」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瘦高個差點炸了。

「你別囂張啊,外面認識人怎么樣,這事可是關乎到國際友人,你看這種書有什么用?人家是來參觀旅游的,這什么什么經濟學,你還能跟著人家談經濟不成?」

他昨晚上就憋了一肚子的氣,今天又看著大家都在忙著干正事,就紀長澤不干正事還占著桌子,現在又被這么「杠」了回來,也不想再忍了。

一巴掌拍在了紀長澤的書上面,擋住了他接著往下看。

「九哥,干嘛啊你,都是同學,長澤想用桌子就用吧,我們在學校又不是沒站著看過書。」

從廁所里出來的消瘦青年一出來就見到這副箭弩拔張的模樣,趕緊上去勸架:「長澤,要不這樣,你先把桌子讓出來去洗漱,反正你也要洗漱是不是?」

紀長澤抬頭看了一眼他:「我沒空,我有點事想不通,得好好看看這本書。」

「看看看,來了幾天你就看了幾天,你是不是忘了你是來干嘛的。」

瘦高個翻了個白眼,也不想在吵架上面耽誤工夫了,拿著自己的書走到了另一邊開始認真看。

紀長澤沒搭理他。

倒不是記仇,而是他真的有東西沒弄清楚。

在原主的記憶里,對於這一段記憶其實不怎么深刻了,畢竟比起他那一路作孽一路作死搞破壞的人生里,關於被選中當國際友人翻譯這一段顯得十分平淡了。

他自從來了首都之後就一直想著找機會跑路,當然也不會剛到了地方就跑,畢竟是以前從來沒來過的地方。

前幾天同學們都忙著在工作的時候就盡力的去翻譯,不忙著的時候抓緊時間多學點東西避免自己到時候出丑。

而原主呢,他忙著記路線,搞清楚首都哪里是哪里,什么地方可以□□,什么地方可以直接租房,什么地方可以找到人幫忙。

這段記憶一想起來,紀長澤的腦海里最先浮現的就是各種路線圖。

他都不得不佩服一下原主。

要是能把這份本事放在做正事上面,原主哪里還用那么折騰,早就發財了。

但就算是記憶不模糊,紀長澤也還是能清楚的感受到這邊的違和感。

一個要來華國投資的國際友人團隊,能讓一個大學校長這么高興地把幾個成績好的學生送過來翻譯當導游,將這次機會當成是給他們的絕佳鍛煉和結交人脈好機會的人。

怎么會窮到讓八個學生住一個標間。

這也就是現在的人淳朴了,尤其是在場所有學生雖然成績都很不錯,但家境最好的就是原主,其他人要么是一般要么是貧困。

能夠進入到首都的豪華酒店就已經讓他們覺得心底發怯了,更別提在其中挑毛病了。

更何況他們來之前就被師長們叮囑過了。

千萬不能給人家惹麻煩,絕對要對著人家尊敬,要好好的照顧翻譯,讓他們好好的見識一下華國學生的風采。

這樣的情況,哪個學生敢提出多余的要求。

他們長這么大這還是第一次住酒店呢。還是這么大這么豪華的酒店。

而本該發現點什么不對勁的原主,一方面他也不太了解這方面,另一方面他滿心滿意想著逃跑,哪里顧得上這些。

但紀長澤就不一樣了。

一個專門來到華國想要投資的國際友人,住在豪華酒店,出入都有保鏢,讓大學校長,還有他們城市的市長都態度親近的。

這樣的身份,給這些專門幫忙翻譯的學生定了一個標間。

八個人,一個標間。

事不是這么辦的吧。

按理說這筆錢對於這位國際友人來說應該只能說的上是一筆小錢而已,更何況做生意的人,不管是心底怎么想的,面上做的大多都是面面俱到。

一個能夠跨國投資的生意人,怎么可能連這點小時都顧及不到。

要是真的這樣,他就不覺得這樣辦事臉上丟人嗎?

最重要的是,紀長澤掃視了一眼房間。

這個房間里水只有兩瓶。

酒店免費送的兩瓶。

房間也就算了,買一些水給這些幫忙翻譯的孩子們,不是舉手之勞嗎?

紀長澤以一個奸詐的生意人發誓,但凡是生意做得稍微大一點的人,都沒這么辦事的。

就算是沒有那個財力,有的時候也要為了面子問題打腫臉充胖子的。

更何況現在華國的物價才多少,一間標間對於國際友人來說應該算不了什么。

瘦高個看著正一臉沉思不知道想什么的紀長澤,滿臉不屑,跟著冷哼了一聲。

「裝樣子裝的還挺像是那回事。」

紀長澤突然站了起來。

他嚇了一跳,趕忙警惕的往後面退後一下:「干嘛,你想要打我啊?我告訴你,我可不怕!!」

紀長澤輕輕合上手里的書:「我知道了。」

瘦高個:「???你知道什么了??」

紀長澤:「經過我幾天不眠不休的努力看書鑽研,我終於知道了,這個國際友人,他就是個騙子。」

太巧了!

同行嘛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