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會畫大餅的詐騙犯(2)(把大餅實現的創業者(二合...)(2 / 2)

要不然他也不會這么排斥紀長澤。

在大家都淳朴的時候,冒出來個比狐狸精還會裝樣子的,如何能不讓崔久警惕呢。

他先小心看了看已經走遠了的紀長澤,才小聲對著阮恆說:「我還是覺得紀長澤和我們很不一樣,看著就特別精,跟我們不是一路人,我每次看到他笑,脖子後面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別這樣,都是同學,我們還是一個宿舍的,大家團結一點。」

阮恆拉著崔久小跑過去,到了紀長澤身邊:「長澤,你慢點,等等我們。」

紀長澤瞥了他們一眼,嘴里嘀嘀咕咕的念著什么。

「你干什么呢?」

「復習一下經濟學。」

見紀長澤這樣,想到他剛剛在房間里說的那些話,崔久有點擔心:「行不行啊?人家可是國際公司,你臨時抱佛腳才幾天,而且你成績不是下降的挺厲害了嗎……」

紀長澤念完最後一遍:「要不你上?」

崔久:「……還是你吧……但是就按照我們剛剛在房間里說好的那樣,別多說別的啊,不然我們搞黃了這件事,還不被批死。」

「知道,等著瞧好吧。」紀長澤看了一眼上邊餐廳,問:「今天早餐是什么?聽他們說沒?」

崔久雖然心底還是沒底,倒是回答的很快:「說是吃西餐,好像是餐廳里最貴的牛排,據說那牛活著的時候還要每天聽歌按摩,你說牛聽得懂嗎?」

「西餐啊……」

紀長澤摸了摸下巴,拉著他往上跑:「走,先去二樓餐廳臨時學習一下。」

二樓果然有人吃的是西餐。

幾個學生也怕自己第一次吃西餐什么規則都不會丟人,抓緊時間偷師。

比起暗搓搓在學習的同學們,長得格外白凈的紀長澤看的卻是一臉若有所思。

阮恆好奇看他:「你不學嗎?不是說一會用的上?」

「太簡單了。」

紀長澤遠遠看著正在吃西餐的一對夫妻:「算了,我自己也行。」

阮恆:「啊?什么也行?」

「一會你就知道了。」

學生們再次回到了一樓餐廳。

那位金發碧眼,標准外國人長相的史密斯先生已經坐在了位置上,長長餐桌上擺滿了餐具,見到他們,史密斯露出一抹矜持的笑:

「朋友們,早上好。」

「史密斯先生早上好。」

學生們都禮貌的打了招呼,卻都沒先落座,而是等著紀長澤坐下後,才圍繞著他坐下。

史密斯看著這張不常見的年輕面孔,有些奇怪為什么這些華人學生要對一個年紀最小的同學這么尊敬。

但反正他也對這些華人學生沒什么興趣,只在心底轉了一瞬,就沒再繼續下去。

「今天我們吃牛排,這可是我讓人從我的家鄉連夜空運來的上好牛排,這些牛從小牛犢出生開始,就吃著最好的飼料,在最廣闊的農場肆意漫步,每天晚上,還會有按摩師來幫他們按摩,最後,就變成了我們面前這塊,味道絕佳的牛排。」

史密斯微笑著說:「每一頭牛,農場主只會選取最精華的那塊牛肉送來,因此我們面前的一塊肉就代表一頭牛呢。」

年輕的學生們果然聽到這話後臉上都露出了驚嘆,對著桌上的牛排有點不太敢動手的意思。

史密斯還沒得意,就見學生中間,那個靜靜坐著的白凈青年臉上沒多大神色,而是對著他淡淡道謝,用著英語說:「多謝您的慷慨,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不對啊。

這個年紀的孩子,聽到這些該覺得受寵若驚才對啊,這么淡定是怎么回事。

史密斯先生還沒反應過來,就見紀長澤伸出手,將桌上的餐具逐一拿起來擺放好,接著對他微微一笑:

「這頓是您請的,就按照您家鄉的用餐禮儀吧,不得不說您的家鄉切爾頓流行的用餐禮儀真的非常優雅,我的我的父親最喜歡的就是切爾頓用餐禮儀。」

說完,他還貼心的補充了一句:「我的同學們沒有出過國,不太懂餐桌禮儀,請您體諒,我會教他們。」

史密斯愣了兩秒:「啊……好的,不要緊。」

「謝謝您的體諒,您真是個寬容的紳士。」

紀長澤對著對方點了點頭,轉頭朝著旁邊的同學溫聲說:

「切爾頓常年寒冷,所以人們喜歡在吃飯前先喝湯,湯碗放在右手邊,歷史上沒有記載,但切爾頓曾發生過一場五三戰役,那場大戰導致切爾頓八成男人被帶去了戰場。

他們的妻子十分想念丈夫,為了表達對丈夫的思念,改為左手拿刀,右手拿叉,發誓丈夫平安回來才會改回原來的用餐習慣,慢慢的,左手刀右手叉就變成了切爾頓高級宴會的用餐禮儀,所以叉子放在右邊,刀放在左邊。

蘸碟放在盤子最前面……」

紀長澤語氣平緩說了一堆後,最後拿起了桌上本應該放在腿部的餐巾,在手上疊了疊,疊出了一個花朵形狀出來,擺放在了盤子左側。

「切爾頓高級宴會上,大家都會把餐巾折疊成他們的國花模樣,當然了,現在隨著時代的發展,很多人也不怎么在乎這些古老禮儀了,都會直接放在腿上,但史密斯先生……」

他微笑著看向史密斯:「您之前提過,是繼承的家中產業,西方與東方其實都很相似,越是代代承繼產業的家族,越是會延續著以前的禮儀,您還習慣將餐巾折成國花的用餐禮儀,對吧?」

史密斯:「……」

他呆呆的看著紀長澤面前的那些餐具擺放位置,還要他那一臉習以為常的神色,咽了咽口水。

很快,他爽朗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其實我不怎么在乎這些禮儀,倒是我的父親,他是個老古板,所以在家的時候經常訓斥我不遵守禮儀。」

「就是沒想到,這位同學你明明是華人,倒是對我的家鄉了解很深啊。」

紀長澤笑了笑:「我也是跟我的父親學的,他經常全世界到處飛,我小的時候,他和我母親不放心把我交給保姆,所以會帶著我一起,也就學到了不少。」

「啊……這樣。」

史密斯擺出一副閑聊的姿態:「看來我們還很有共同話題啊,我小時候也是父母忙碌,沒空管我,不過小孩子坐飛機太麻煩了,所以我算是家里的菲佣帶大的,現在長大了回憶起來,還真有點遺憾。」

「坐飛機,會麻煩嗎?」

史密斯嘴角僵了僵:「不麻煩嗎?」

紀長澤仿佛有點奇怪,望向史密斯:「都是自家的東西,也沒什么麻煩的吧?我媽媽是個很有童心的人,為了不讓我覺得陌生,特地將飛機後面布置成了玩具房的樣子。」

史密斯:「……」

私人飛機啊。

他掏出手帕,干巴巴的笑著擦了擦額頭的汗:「是,父母已經在盡力讓我感到舒適了,但是我太喜歡到處跑,所以就算是家里的飛機,我也還是不太喜歡上去。」

紀長澤立刻露出了理解的神情:「我明白,其實在家里的電影院看電影更舒適,我是小時候太粘人了,離不開媽媽,要不然,我說不定也能像是史密斯先生您這樣,從小獨立,長大後脫離父母的照顧也能事業有成。」

「哈哈,哈哈,也沒什么,也是我父親在照管。」

史密斯又擦了擦汗,才問:「請問你的父親是?不知道我認不認得呢?」

紀長澤仿佛有點靦腆的笑了笑,桌下踹了踹旁邊坐著的阮恆。

「啊!長澤爸爸可是很厲害的,在什么福布斯排行榜上前多少來著,不過長澤平時挺低調的,也就我們幾個玩的好的人知道。」

史密斯眼神頓時變了:「原來是這樣,長澤同學可真是低調啊。」

「也沒什么,都是我爸爸自己厲害,跟我沒什么關系。」

紀長澤笑著喝了口水:「我們用餐吧。」

「啊,好。」

史密斯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紀長澤桌上餐具的擺放位置,才開始擺放餐具,動作輕盈又熟練。

最後將餐巾折出一朵花來放到左上角,親近的跟紀長澤笑了笑:「我很久沒折了,折的不好看可不要笑我。」

「哪有,您折的非常完美,一看就是在家里學習過。」

紀長澤又喝了一口水,對著史密斯笑了笑。

吃完後,史密斯說還有公務要處理,匆匆帶著人離開。

紀長澤坐在桌邊,一邊用手帕擦嘴角一邊慢悠悠的對身旁人說:「確定了,騙子。」

阮恆茫然:「啊?怎么看出來的?」

「我剛剛用切爾頓用餐禮儀試探出來的。」

崔久:「我看他們擺的跟你一樣啊,挺標准的。」

他剛剛可是特地一直在觀察那幾個用餐的國際友人來著。

「嗯,就是標准才有問題。」

紀長澤放下手帕,伸了個懶腰,甩下一句話:

「畢竟什么用餐禮儀內容,擺放規矩,戰役遺留問題,餐巾國花這些亂七八糟的規定。」

「全都是我瞎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