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會畫大餅的詐騙犯(8)(把大餅實現的創業者(三合...)(2 / 2)

右:爾等全是蠢貨。

眉心橫批:一群垃圾。

這樣的態度,紀長澤的人際關系好的了才怪。

偏偏這次,紀長澤照舊是那副「你們這群蠢貨加起來也沒我一個聰明,全天下只有我最聰明」的樣子,但居然也沒人覺得有什么不對。

被崔久問了,甚至還會主動為紀長澤辯解一番:

「他以前不也這樣嗎?總是看不起我們,說話的時候也都是那種語氣。」

「對啊,也沒什么稀奇的,他雖然嘴巴壞,但是人還是挺不錯的,這次要不是他,我們還不知道要被那些騙子給騙到什么時候去呢。」

「他這人就這樣,我早就習慣了。」

崔久:「……」

不是,習慣是這么習慣的嗎?

他張嘴想要說點啥,因為一直以來都堅持「紀長澤就是個騙子壞蛋」的他覺得自己此刻應該是最清醒的那個。

結果詭異的是,他發現自己心底居然也覺得紀長澤這樣很正常。

雖然對方拐彎抹角罵了他們蠢。

雖然對方恨不得一雙眼睛里寫滿了「你們這群蠢貨」。

雖然他說話的時候每說三句話都要翻個白眼來表達一下他對同學們智商的不屑。

但……他真的一點都不生氣。

甚至心底還有點小自卑,小愧疚,莫名有種自己拖了對方後腿的感覺。

卧槽!!!

發覺這一點後,崔久整個人都懵逼了,捂住臉一臉世界觀崩塌的表情。

他震驚的發現,自己居然覺得紀長澤這個樣子真是真誠不做作,雖然嘴上嫌棄但是行動上還在不遺余力的幫助他們。

甚至內心產生了濃濃的感激之情。

卧槽卧槽卧槽!!!

崔久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不會是中邪了吧?!!

他以前可是最討厭紀長澤的!!

等等!!

紀長澤這么能操縱人心,騙取信任,他是不是在他們無所覺得情況下騙取了他們的信任??

雖然心底還有著對紀長澤的好感,但理智讓崔久立刻把這個猜測告訴了其他人。

同學一:「沒有吧?哪有騙取信任是紀長澤這樣的,他恨不得把嫌棄這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同學二:「對啊,要不是我們是一塊出來的,他估計根本不願意告訴我們這些,每次說完了我們不理解,他又要舉例又要解釋的也挺麻煩的,紀長澤那么怕麻煩的人,干什么要為了我們費這么大勁。」

阮恆跟著點頭:「我們對他有好感,那是因為通過這次的騙子事件看明白了,知道了紀長澤雖然嘴毒,平時也總是臭著臉看不上我們,但是關鍵時刻還是會因為都是一個學校里的同學守望相助的。」

「而且,他好像也沒必要騙我們,他一向都看不上我們,騙我們的好感對他有什么好處?」

崔久本來是一臉驚恐,擔心自己是不是在不知不覺中讓紀長澤給哄騙了信任。

但是被同學們這么一分析,他也覺得是。

騙人那是想要得到一個什么東西的。

但是紀長澤能從他們身上得到什么呢?

從發現了史密斯是騙子開始,一直都是紀長澤在帶著他們對抗騙子,教導他們對待騙子要怎么怎么做,騙子們用的是什么什么手段。

他從他們身上有什么可以謀求的?

所以他干嘛要陰謀論人家。

紀長澤雖然態度不好,可卻是真真切切的在為他們考慮的,一直以來,受人幫助的是他們。

按照紀長澤那個說法來,他們是需要者,紀長澤就是供需者。

人家還沒嫌棄他們拖後腿呢,他在這里東想西想的瞎猜,實在是太對不起紀長澤放下以前不融洽的關系來幫助他們的這顆赤誠之心了。

越想,崔久越覺得心底對不起紀長澤。

於是等到紀長澤帶著水果坐下的時候,就得到了崔久的道歉。

大致意思是:對不起長澤我不該懷疑你我不該覺得你是動用了手段故意讓我們信任你巴拉巴拉。

紀長澤吃了一塊切好的西瓜,語氣平靜:「嗯,對啊,我就是這么做了啊。」

崔久:「???」

其他人:「?????」

傻孢子們七臉懵逼,俱都表情統一,傻愣愣的看向了扔下這么一個大炸.彈後還在那若無其事吃西瓜的青年。

「你、你真的是故意的?」

紀長澤翻了個白眼,不耐煩的看了一眼問出問題的同學:「我剛剛不是教過你們了嗎?越是覺得自己面對的是供需者,越是覺得供需者不需要自己的任何東西,就會越是信任對方。」

「因為你們自己覺得你們身上沒什么我可以圖謀的,所以會不自覺的信任我,覺得我不可能騙你們,畢竟騙你們我得不到任何好處。」

見對面的七個人還是一臉「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表情,他皺著眉,放下叉子,將一個葡萄丟給崔久:「你給我剝葡萄,我來跟他們講講。」

崔久雖然還處於懵逼中,對因為對方這幾天積累的威望,他還是下意識一拿到了葡萄就趕忙剝了起來。

紀長澤撐著下巴,一臉的百無聊賴:「你說你們,還是大學生,還是最優秀的那一批,剛教你們的東西,我只是隨便拿著你們試了試,剛說過的啊!你們就這么快丟在腦後上當了。」

明明是他故意操縱人心,哄騙的他們去信任自己,但被紀長澤用這種恨鐵不成鋼,一副「我都把飯盛在你們碗里了你們怎么就是不會吃」的無語模樣一批評,七人還是立刻乖乖坐好,低著頭垂著眼,開始懺悔。

「對不起,我們沒想到你會騙人,我們可是同學……」

「同學?我告訴你們,這個世界上,親生孩子都會騙自己的父母,更何況是同學,在人與人的相處中,只憑著一段關系就去評判對方的真心對錯,那是最蠢的!」

紀長澤語氣里滿是嘲諷:「就光說那個史密斯,市長還覺得他是市里的大投資商呢,誰會想到准備花費大批錢來投資山市的國際友人居然是為了騙那些政府扶持資金?」

面對七個頭恨不得低到桌子上的鵪鶉們,紀長澤繼續:「剛跟你們說了的東西,供需者是最容易從需要者手里騙取信任和錢財的,只是隨便試試,你們就能真心實意的上當了?」

「這也是幸虧我只是試試,也沒打算騙你們什么,不然要是我真的想騙你們,明天我跟你們說因為需要對付史密斯,讓你們把身上所有錢給我,你們會不會給我?」

七人想了想,點了點頭。

這些天紀長澤干的事他們都看在眼里,潛意識就覺得對方是個本事很大看不上這點小錢的人。

如果他真的以這個為理由找他們要錢的話,他們肯定是會給的。

而且還半點不會猶豫,因為會覺得,按照紀長澤的本事,他想要這些錢隨便賺賺就有了,何必還要去騙取他們的呢?

「嘖!!」

剛這么想著,就得到了當事人一聲嗤笑。

他仿佛想要說些什么,但看了一眼崔久,臉上到底還是慢慢收起了那副「你們都是垃圾」的表情。

轉換為了「也不都是垃圾,還是有個可回收垃圾」。

「崔久就做的不錯,至少他知道心底存疑,知道去求證,至於你們,嘖嘖嘖。」

被批評的六個人都懷著濃濃的羞愧低下頭:「對不起,是我們大意了。」

被作為表揚典型的崔久則是一下子就覺得脖子也不酸了,胳膊也不疼了,一口氣上個十八樓也有勁了。

剛到的什么世界觀崩塌啊,三觀盡毀啊,全都在紀長澤的表揚下轉換為了自信與自豪。

尤其紀長澤還來了一句:「崔久這次做的是真的不錯,不過你也是上當之後才問的我,下次要注意,不然的話,咱們是自己人,我不會真的害你們,最多也就實驗實驗,你們問我,我就說了。」

「要是別人真的存心騙你們,如果你們察覺到了不對勁,就算是真的跑上去問了,你們自己想想,覺得人家會告訴你們實情,會像是我這樣,把什么事都掰扯清楚告訴你們嗎?」

七人搖了搖頭。

突然一下變成「尖子生」的崔久立刻很積極的回答問題以及認錯:「是,下次要是遇到這種情況,我們一定會先自己求證。」

「嗯,你這么想就對了,看來你果然是他們幾個里面腦子轉動最快最靈活的。」

紀長澤明確對崔久表現出了欣賞,還一反之前對他一直都是一副「你小子看不順眼我所以我也看不順眼你」的表情。

眼中滿是欣賞之情的問崔久:「你願意參加我的團隊嗎?我很想培養培養你。」

頓時!!!

崔久猶如天降甘霖,渾身上下都寫滿了被認可的松快和舒坦。

他覺得,自己這是通過了考驗,絲毫猶豫都沒有的,立刻點頭:「我願意!!」

「嗯。」

紀長澤看他的眼神頓時親近了不少。

「很好,等到這件事處理完了之後,我會把你帶在身邊培養你,反正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會盡力教你,至於學不學的會,這個要看你了。」

「相信有你在,我能如虎添翼,以後干什么都方便。」

「我會好好學的,謝謝長澤!!」

崔久高興的宛如中了彩票。

一直被紀長澤嫌棄,被鄙視,突然一下,因為他個人的努力和突出表現,被紀長澤認可了他的能力,從而讓對方主動開口邀請他加入到團隊里去。

這如何能不讓崔久高興不已呢。

沒看別人都沒那個機會,正用羨慕的眼神看著他嗎?

紀長澤忽悠,不是,是教導完了幾人,時間也差不多了,史密斯他們果然掐著點慢悠悠的下來。

「真是對不起啊長澤同學,昨晚上我們喝了一些酒,今天就起來晚了,差點誤了大事。」

紀長澤對著態度殷勤的幾人完全沒表現出生氣來,但也沒多高興。

而是一種「我覺得你們這樣拖拉實在是太麻煩了,有點不想跟你們一起合作了」的模樣。

他看了一眼沉默不語仿佛在思考什么的助理,露出一抹淺笑:

「沒事的史密斯先生,您也是個大忙人,本來我這種小劇組就不值當您每天陪著我到處跑,怎么能因為我的事耽誤您的事呢,您要是有事的話今天還是我一個人去吧。」

紀長澤越是表現得想要自己單干,已經付出了,但還在猶豫要不要繼續的史密斯他們果然越是感受到緊張情緒。

畢竟紀長澤這副樣子,完全不像是說說而已,他是真的不想再帶著他們了。

史密斯本來的三分猶豫,也一下子下降到了只想趕緊挽留住紀長澤。

「不不不,我真的對這些很感興趣的,長澤同學你不用這么想,本身參加這些對我來說也是一種學習。」

紀長澤卻還是皺著眉,沒有松口:「算了吧,我覺得我已經耽誤你們太多了。」

他又說:

「其實不瞞你們說,這幾天我也一直在猶豫,因為我的父親知道我結識了你們這些朋友,他一直都很關注我的交友方面,所以提出了想要見你們。」

史密斯一行人頓時精神一震。

他們折騰這么久,可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只是還不等高興,就見紀長澤嘆了口氣,道:

「我真的很對不起你們,說起來也是丟人,因為我父親一直對我的朋友都很關注,也願意進行事業上面的幫助,所以我每次帶朋友到他們面前時,總是會先考驗一下朋友的財力。」

「這幾天一直拉著你們去商場,也是有想要考驗你們的意思。」

聽到這話,一直沒說話的助理有了動靜,眼神閃了閃,望向紀長澤:「原來您是為了考驗我們。」

「對。」

紀長澤一臉愧疚:「我本來不覺得我這樣做有什么,因為我從小長大的環境就是這樣的,但今天,看到你們明明昨晚上一臉疲憊,但還是想要陪著我去看設備,我真的,我心里過意不去。」

「我們的友誼本來應該是純潔無瑕,無關利益的,但我卻故意考驗,這是對朋友的不信任與不真誠,尤其是看到你們這樣一無所知還這么信任我的樣子,我的心里真的很不好受,誒。」

見紀長澤一臉「要不這事咱們就算了吧」的表情,助理徹底放下心防。

這事中年人干那肯定不對,但換成今年還是個學生的紀長澤,那可就太正常了,學生嘛,總是會有點奇奇怪怪想法的。

怪不得,他就說紀長澤一個不差錢的,干嘛每天都一副故意拉著史密斯出去消費的模樣,他最終揚起笑:

「長澤同學,其實您不用覺得擔心,我們早就看出來您是故意在考驗我們的財力了,只是因為了解您在這樣富貴的情況下長大,凡事都有戒備心,所以才不說而已。」

紀長澤頓時「一臉驚訝」,隨即又「羞愧不已」:「真的嗎?天啊!你們居然都知道我干的蠢事嗎?」

助理給了史密斯一個眼神,史密斯會意,立刻點頭,笑呵呵的擺出來一副自己早就知道但毫不在意的理解模樣:

「這怎么能算是蠢事呢?都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我太能理解你了,這沒什么的。」

確定他們真的被發現了自己一直在考驗對方,年輕的學生又是愧疚,又是驚喜。

「是我太小瞧大家了,沒想到你們居然這樣的敏銳,我現在真的想要把你們介紹給我的父親了,像是你們這樣的聰明人,和我父親一定有共同話題。」

他又充滿欣賞的看向了助理:「史密斯先生身邊能有您這樣觀察敏銳的優秀人才,也怨不得生意能做的這么大了。」

助理被他用著贊嘆的眼神看著,原本心底的最後一絲疑慮也快速打散,被滿滿的自豪感填充替代。

「也沒什么,畢竟我是吃這行飯的,您實在是過譽了。」

「不!像是您這樣的人才,如果不是我和史密斯先生的關系好,我真的希望能挖您過來,以後由您在我身邊,那還不如虎添翼嗎?」

紀長澤又是一番對助理的發表欣賞言辭,兩三句話下來,助理完全忘了他是怎么懷疑的對方,甚至還頗有點想真的跳槽的沖動想法。

旁邊見證了全程的崔久摸了摸後腦勺,覺得這個「其實這是個考驗但你發現了我的考驗你真的好厲害」的流程有點眼熟。

難道長澤剛剛也是在用這一套對他?

不不不,那怎么能一樣呢,長澤說了,他可是自己人啊。

前方,紀長澤與助理哥倆好的出了門,拍拍助理肩膀:「不用客氣。」

「都是自己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