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游戲的中年人(6)(游戲改變科技(三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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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長澤的游戲機直接一戰成名。

就好像他預料到的那樣,一開始,家長和老師們只是詫異的發現一些皮猴子一般的學生居然開始認真學習了。

上課瞪大眼睛聽講不說,下課了還會積極去問老師自己不會的題。

作業好好做,也不上課在書上亂塗亂畫了,也不偷摸逃學出去玩了,一個賽一個的好學生模樣。

好家伙,一位教了五年學生的老師被這一出弄得,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一時間,老師和家長們在驚喜孩子懂事了,和狐疑這群小兔崽子是不是闖了禍才這么裝乖的兩種情緒中反復橫跳。

直到有孩子在老師的問詢中說漏了嘴:「雪花老板說學生能用前十的獎狀換幣,所以他們都想考前十。」

這話聽的專門叫來自己的貼心課代表打聽情報的班主任一臉懵逼。

什么雪花,什么獎狀換幣?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又仔細問了問,他才總算明白是個什么情況。

班主任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所以他們就是為了那十枚游戲幣才這么用功學習的?」

課代表一個勁點頭:「他們可拼了,在學校學不算,還回家偷著學,我還看見他們幾個求了高年級的補課。」

「老師,他們幾個都快除了睡覺就是學習了,還四處借筆記,上次張向東找我問題我不會,還被他笑話了。」

他成績本來是穩前五的,雖然總是進不了前三,但勝在始終如一的發揮穩定。

結果現在眼看著班里差生普通生甚至好學生都在為了游戲幣拼命學習,這位可憐的課代表這幾天心里別提多糾結了。

他賊擔心那幾個為了提高成績無所不用其極的同學會真的竄上來。

對於這個年紀的好學生來說,成績下降絕對是最可怕的。

所以機智如他,自然要趁著現在好好給老師打打預防針。

要讓老師知道,不是他成績退步了,是其他人太拼了。

班主任見課代表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個年紀的孩子心里想的什么他們這些大人一眼就能看出來,課代表的這些小心思他心里都明白。

正是因為明白,才覺得好玩和可愛。

這個年紀的小兔崽子們,干什么都讓人覺得有意思。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雖然學習目的有點跑題,但既然過程和結果是好的,班主任自然也樂見其成。

只是心中卻多了幾分好奇。

游戲機他知道,滿大街都是,縣里還有好幾個游戲廳。

每次抓逃課學生,去那幾個游戲廳抓一抓一個准。

但也沒聽說過為了能得到游戲幣,去努力學習的。

作為老師,他可太清楚想讓成績不好的學生老老實實學習有多難了。

搞得他都好奇起來,這游戲機該有多好玩?

這么想著,班主任看了看桌子上批改完的作業,做下了決定。

等放學了,去那個雪花游戲機看看吧。

於是,紀長澤這邊順利迎接來了一位班主任老師。

這還是身為學校保安的齊國利認出來的,以前在外面看到學校的老師,他多多少少都要打個招呼的。

今天在游戲機旁邊看到班主任,齊國利卻是結結實實嚇了一跳。

「怎么辦,是老師,不會是來抓學生的吧?」

他緊張兮兮的,生怕是這位老師見不得班級里的學生聚攏在一起玩游戲機來抓人。

紀長澤這兩天還在艹自己的「孝子慘遭父母拋棄傷心欲絕無精打采」人設,蔫著身子趴在桌子上扇風。

他們的游戲機在打下名聲之後,幾人就火速租下了一個小屋子來放游戲機。

本來天氣這么冷,別說是扇扇子了,不點煤爐就不錯了,結果也許是因為屋子小玩家多,來來往往的這么多人,硬是弄得屋里悶熱起來。

現在當然不可能有電扇給他扇了,是鄭國華手里拿著個大扇子,坐在他旁邊一下一下扇著。

手工扇扇子當然累了,但鄭國華是干慣了木工活的,這么一把大扇子的重量到了他手里輕飄飄的根本不算什么,就算是紀長澤拒絕了,他也還是堅持一直往紀長澤和自己方向扇扇子。

四個人里就算是年紀最小的趙計劃都思路清晰,清楚知道游戲機之所以成功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因為紀長澤。

他們雖然也干活了,但除了趙計劃稍微懂一些原理,還是只懂一點不會做,其他幾人全都是只做了手工活。

也正是因為清楚知曉自己對游戲機的貢獻並不大,才會越發敬佩紀長澤。

他一蔫,幾人都跟著著急。

只是這種家里事就算是趙計劃都知道是不好勸的,唯有在生活上對紀長澤多加照顧了。

於是,正處於「哀傷」中的紀長澤這幾天在這小屋里說是飯來伸手衣來伸手也不為過了。

哪怕他每天的日常都是蔫噠噠的趴在桌子上滿眼憂郁,但只要他人在這里,對於其他幾人來說都是個定海神針。

就好比現在,齊國利看到認識老師進來,第一反應就是悄聲告訴了他。

紀長澤沒啥反應。

「現在是放學時間,老師不會管那么寬的。」

上課的話還有可能出現老師抓學生的情況,但放了學,除非鬧得很過分,不然這個年頭的老師絕對不可能多管閑事的。

還是時代不同,如今孩子輟學太正常不過,十三四歲就去打工家里還覺得很正常,一個游戲廳算什么。

果然如紀長澤所料,那位老師先站在旁邊看了看,好像是起了一點興趣,居然也站到游戲機後面排隊了。

見紀長澤又說准了,幾人都狠狠松了口氣,忍不住的對他連聲誇贊:

「長澤,你也太厲害了,一眼就看出來他不是來抓人的。」

「是啊,這你都知道。」

「怨不得你這么聰明能做出游戲機呢。」

紀長澤:倒也不用吹的這么大力。

這幾天因為他一直郁郁寡歡,看著干什么都不感興趣的樣子,幾人仿佛生怕他出現什么狀況,抓到機會就對他大吹特吹。

一副生怕他因為父母拋棄而自卑所以各種努力吹捧他,給他樹立自信的樣子。

紀長澤也承他們這個情。

雖然他一開始是為了找幾個工具人才找的他們,但幾人的表現實在是不錯。

以後長期合作肯定是少不了了。

他看著那個老師排到了之後在舞台上面有些同手同腳的不熟練動作,突然開口:

「這個游戲機還是不能吸引所有人。」

「沒有吧。」

「我們的游戲機多好玩啊,這些天不管是哪個游戲廳說起哪里的游戲機最好玩,說的都是我們的雪花牌游戲機,昨天西海游戲廳老板又抬了價格,說出九千買我們的游戲機。」

一旁的鄭國華一聽立刻緊張問:「你沒答應吧?」

「當然沒有了,我又不傻,我們幾個月就能賺到這么多,他西海當我不會算數嗎?」

王繼軍一說起游戲機,就興奮地眼睛都好像在放光。

其實不光是他,剩下幾人也是如此,也就只有趙計劃,年紀還小,雖然也很高興但對金錢沒多少數才稍微冷靜一點。

這些天他們三個輪流休息,每個人都會騰出一天時間來游戲機這邊守著,到了下班時間點,則全都清一色過來。

不是游戲機真的需要這么多人看著。

而是他們太喜歡看游戲機受歡迎的場面了。

游戲機里的歌全都是他們精挑細選出來的,一首歌最多一分半,三首歌差不多四分鍾。

四分鍾,一塊錢就賺到了。

一個小時他們就能賺到十五塊。

游戲機早上七點就開始營業,晚上八點關閉,如今正是它名頭最大最火爆的時候。

哪怕中間偶爾有停歇,一天最少也能賺個一百七。

這可是一百七啊。

要知道,現在人們的月平均工資可還是在一兩百浮動,像是鄭國華這樣一個賣體力,在木材廠每個小時都有活干的工人,一個月也不過三百不到。

而現在,這台游戲機一天就能賺一百七。

他們能不視若珍寶嗎?

王繼軍他們每天早上到了的第一件事就是掏出抹布,小心翼翼將整個游戲機擦干凈,到了晚上這樣的步驟照樣再來一次。

以前是再苦再累想想工資都能撐。

現在是看著日賺一百七的游戲機,恨不得一直這么兩頭顧下去,跑的再累,心里都是甜的。

如今紀長澤就是他們的心肝大寶貝,這台游戲機就是他們的心肝小寶貝。

哪邊都讓他們恨不得24小時小心呵護,半點都不敢懈怠放松。

心肝大寶貝紀長澤開口了:「來玩的都是年輕人,還是設計不能吸引年紀大一點的玩家。」

像是那些跳舞一般的,肢體動作不協調的,羞恥在大眾面前扭動身體的就不會來玩。

這幾天雖然游戲機除了晚上休息基本沒停下過,但來的全都是小年輕們和學生。

反正來來去去就是這一批人在這玩。

年紀稍微大點的就算是看著覺得有意思想玩,都會因為動作跟不上只能放棄。

幾人都沒意識到這樣有什么不對。

「游戲機不都是年輕人玩嗎?」

「是啊,年紀大一點的人很少有喜歡玩游戲的。」

他們幾個都算得上是很少見的一批成年了還喜歡泡在游戲廳里的了。

紀長澤搖搖頭。

他雙手環在桌面上,把臉埋在了手臂里。

聲音悶悶傳來:「我想做一個全民都喜歡玩的游戲機,讓我爹娘好好看看,我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幾人一下愣住。

他們就說這幾天紀長澤悶悶不樂,無論他們怎么想辦法逗樂子他都不高興呢。

原來是還惦記著他父母走之前說的那些話。

齊國利小心勸說道:

「長澤,你現在做的游戲機就已經夠好了,你想想,西海可是願意出九千買下來啊,九千啊這可是。」

九千塊,都足夠買三套特別不錯的房子了。

「至於你爹娘,管他們說的話干什么,他們又不懂。」

然而他的勸解顯然對處於郁悶狀態的紀長澤毫無作用,他悶不做聲,只把臉往胳膊里埋的深了一點。

齊國利見狀張嘴還想接著勸,話還沒出口,胳膊先給旁邊的趙計劃撞了一下。

他下意識抬眼看向趙計劃,就見面前的少年沉默著對自己搖了搖頭。

齊國利不說話了。

紀長澤趴了一分鍾才起來:「我去外面吹吹風。」

他出去了。

眼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邊,趙計劃才開口:「你說的那些對澤哥來說都沒用,就算是他聽進去了,也沒那么容易就不去想他爸媽說的話了。」

齊國利倒是也不因為他年紀小就看扁他。

要知道他們幾人中可是只有趙計劃能在做核心部分的時候幫上忙。

自從游戲機賺錢之後,他們就深刻明白了一個人生道理:知識就是力量。

趙計劃成績很好,所以哪怕他年紀小,也很有力量。

「那你說說,怎么勸澤哥才管用?」

趙計劃搖搖頭:「怎么勸都不管用。」

他十分自信的搬出了自己從身邊一票極品親戚身上得來的經驗,開始侃侃而談:

「根據我的觀察,爸媽越是偏心兄弟姐妹忽略自己的人,越是對爸媽的依賴心很重,我都打聽清楚了,澤哥就是這么一個情況,他爸媽因為他被過繼出去,偏心他弟弟忽略他貶低他,他從小到大就是這么長大的。」

幾人聽著聽著就生氣起來。

「什么人啊!!長澤他弟弟是親生的,難道長澤就不是親生的嗎?這么孝順的兒子,他們到底在想什么。」

「呸!這種人就不配做爹媽!」

「要是我爸媽是這樣,我直接跟他們斷絕往來。」

趙計劃:「你們自己不是生長在這個環境里的,當然不懂澤哥心里是怎么想的了,你們難道沒發現嗎?澤哥特別自卑。」

幾人聽得一臉懵逼。

這他們還真沒發現。

而且,自卑?

紀長澤這么厲害的人居然會自卑?

不熟悉的時候他們不清楚,熟悉之後,紀長澤在他們心里簡直就是萬能的了。

好像什么都會,什么都瞞不過他。

這樣的人,怎么會自卑呢。

「就知道你們沒發現。」

趙計劃唉聲嘆氣,深覺自己帶著這幾個粗心大意的有點帶不動。

「你們仔細想想,澤哥在做游戲機之前,你們誰知道他會做游戲機?誰知道他自學了那些書,誰知道他懂這么多?」

三人茫然臉搖頭。

鄭國華提出疑問:「但是我們之前和他根本就不熟啊,不知道很正常吧。」

「但是你們沒發現嗎?不光是你們不知道,澤哥身邊所有人都不知道,你們想想,就算是不熟悉,要是澤哥告訴其他人了,那些人會不往外說嗎?大家聊起來的時候當然也會說起他了。

但是澤哥做游戲機之前,根本沒人知道他在自學這方面對吧?」

趙計劃越說越有理有據:「甚至之前他去游戲廳里學習觀察了三個月游戲機的運行模式,玩家們的喜好,三個月啊,別人都以為他是沉迷玩游戲,不少人還都看不起他。」

曾經十分看不起紀長澤的三人干咳:「咳,是這樣沒錯,要不是那天長澤做游戲機想找人幫忙,我們也都以為他去游戲廳是去打游戲的。」

「對嘛!」

得到了肯定,趙計劃更加自信自己所想的沒錯了。

「什么樣的人才會做了這么多准備卻憋著不說,任憑別人誤會自己呢?」

「不自信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