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沉吟著,抬手輕輕敲擊了數下桌子的邊沿。
對於『黃昏』,他心底是有著一些自我理解的猜測。
只是,這樣的猜測,就是自我理解。
是否正確,根本不得而知。
甚至,無法檢測。
畢竟,以他對『神秘側』的理解,一些儀式開始的話,那就是真的無法中斷了。
不論好壞,都是這樣。
但如同這樣盲目開始的,基本上都是向『壞』的一方發展。
而且,還是布置儀式者,所無法承受的結果。
所以,可以的話,傑森不希望這么做。
他希望用更加保險一點的方式來進行。
例如:秘術。
而恰好的,眼前的副本世界,就是一個充斥著諸多秘術的世界。
『也許就有符合的秘術。』
傑森想著,就向著院內走去。
對於眼前副本世界的秘術,他了解的並不多。
但是,有一個人應該有所了解。
崔龍女!
身為『大龍頭』崔龍王的女兒,崔龍女必然有著遠超常人的理解。
不過,傑森沒有打擾崔龍女對豆包的教學。
他坐在院內的石凳子上,靜靜等待著。
大約一個多小時後——
「崔姐姐,今天先到這里吧,我得去給館主做夜宵了。」
豆包歡快的聲音中,西廂房的門就被推開了。
「咦,館主,你回來了?」
「餓了嗎?」
「我在廚房燉了老參雞湯。」
豆包看到坐在院內的傑森就笑了起來,眼睛彎彎的那種,然後,快步的向著廚房走去,快進入廚房了,豆包這才想起了什么,腳步一頓。
「館主事情怎么樣?」
「解決了。」
傑森淡淡的說道。
「那就好。」
豆包也沒有具體問什么。
對於豆包來說,傑森說解決了,那就是解決了。
至於其他?
不重要。
崔龍女站在門檻後,看著傑森、豆包的一問一答,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了,但是每一次看到時,都覺得不可思議。
怎么會有傑森、豆包這樣的人。
一個冷漠寡淡到好像沒有任何情緒。
另一個則是,
emmm……
不太好說。
崔龍女想要評價什么,但是這個時候,豆包剛剛好端著一鍋雞湯出來。
不是常人理解的那種小砂鍋。
而是,大鐵鍋。
能夠放進去一只羊的大鐵鍋。
路過她身邊的時候,不經意間瞥了她一眼。
崔龍女不知道為什么就想到了那個裝有毒箭蛙的毒液了。
頓時,她收回了評價。
也默默的收回了要邁出去的腿。
「館主嘗嘗,可惜沒有大砂鍋,味道可能會差點。」
「不過,咱們料足啊!」
「雞都是老母雞,參都是老山參。」
「哪怕是淺年份,也是有滋味的。」
豆包說著,就扭過頭看向了崔龍女,笑吟吟的問道:「崔姐姐要來喝一碗嗎?」
豆包嘴上這樣說著,另外一只手卻是不自覺的摸著那個裝有毒箭蛙毒液的瓷瓶。
頓時,崔龍女連連搖頭。
「不了。」
「晚上吃宵夜會發胖。」
「我減肥。」
說著這樣的話語,崔龍女向後退了兩步,拐入了西廂房的卧房內。
傑森對此贊賞的看了一眼豆包。
然後,端起鍋開始喝了起來。
參味中的苦被枸杞中和了,老母雞的油脂更是完全的融入了湯中,與黃芪恰到好處的搭配著。
傑森猶如是鯨吸水一般,一口就將湯全喝了。
接著,就是吃肉。
豆包則是坐在一旁看著傑森的狼吞虎咽。
她媽媽每次也是這樣看著她爸爸。
一開始她都不知道為什么。
但是,等到她遇到了傑森,卻突然明白了。
也明白,為什么她的爸爸媽媽會離開她了。
為的就是讓她和館主相遇。
在那逃荒的隊伍里,豆包見識到的都是人性中的『惡』,為了活下來,那些人真的是不擇手段,不,那些已經不能夠稱之為『人』了。
就是一群野獸。
尤其是當你表現出一絲絲弱小的時候,那群野獸,就會變得越發瘋狂。
所以,她一般都是將這群野獸埋掉的。
只是換了一群。
還是一樣。
再換一群,也是一樣。
就在豆包都要以為人世間沒有好人的時候,她遇到了館主。
一個看起來土土的,不太擅長言辭的館主,就這么地擋在了她的身前,驅逐著那不懷好意的家伙。
在那一刻,豆包的天地都亮了起來。
因為,光照進來了。
哪怕這束光,顯得木訥了一些。
也足夠耀眼。
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豆包發現自家館主雖然不善言辭,但是心中卻是有著分寸,屬於是大智若愚的那種,而且,謹守底線。
前者,讓她欣喜。
後者,讓她歡喜。
簡單的說,哪怕只是坐在一旁,讓她看著自家館主,也都是開心的,高興的。
崔龍女聽著外面咀嚼聲沒了,不由自主的走了出來。
然後,就看到豆包捧著臉看著傑森,痴痴地。
有點傻。
嗯。
看起來,就是傻子。
崔龍女暗自想著,就邁步走了出來。
她不是自願的。
是因為,傑森看向了她,對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沐館主,有什么事嗎?」
幾天的相處,早已讓崔龍女明白傑森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不是有事的話,絕對不會理會她的。
「崔姑娘,你知道有沒有一門秘術和『黃昏』相關?」
傑森問道。
「『黃昏』?」
崔龍女一怔。
「就是威力極大,宛如黃昏末日般。」
傑森換了一種說法。
崔龍女凝神片刻後,道——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