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達勒越發的想要讓他一起。
而達勒絕對想不到,他是故意的。
留在據點內施展秘術看似安全,實則依舊會被人盯著。
遠不如在這個時候,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傑森身上的時候,施展秘術。
彼得斯走向了列車頂部。
不需要他去看門。
無形的『秘寵』就已經打開了車門。
甚至,他也不需要去攀爬梯子,就被『秘寵』托向了列車頂部。
彼得斯沒有在第一時間就開始施展秘術,而是真正意義上的開始巡邏。
沒有加重或者放輕腳步。
依照平時的步履,彼得斯行走在列車頂部。
他知道,達勒能夠聽得到。
越是接近成功的時候,就越要謹慎。
呼吸也調整到完全平緩的程度,彼得斯從末尾的餐車,向著前面的火車頭走去。
他已經走了一個來回。
他計算了時間。
按照他的步履一個來回需要三分鍾。
而完成秘術,三分鍾是不夠的。
哪怕是禁忌的秘術,省略了足夠多的步驟,也需要相當多的時間。
至少需要十分鍾。
那么……
必須要加點料了。
彼得斯想著,在心底下達了命令。
在物資車廂內,一只老鼠從陰影中鑽了出來,抬頭尋找著。
巡邏的安保人員並沒有注意到這只老鼠。
事實上,當一只老鼠想要躲藏的時候,很難被人發現。
這只老鼠按照心底的命令,直奔角落內一個被布袋遮掩的瓶子。
瓶子內裝著的是……磷!
極易燃燒的磷!
瓶塞迅速的被啃爛了。
空氣開始進入。
夏末秋初的高溫開始與瓶內的磷發生著反應,而老鼠滾動這個瓶子則是加速了這樣的反應。
大約十幾秒後——
砰!
瓶子口噴出了火花。
整個瓶子都被炸爛了。
火焰四處飛濺。
物資車廂內的油脂一下子就被點燃了。
這並不是彼得斯安排的。
而是物資車廂內本來就有的東西。
但彼得斯命令著老鼠,推動瓶子靠近了這些油脂,且給這些油脂打開了一個足夠大的接觸面。
火!
烈焰一下子竄起!
「著火了!」
「著火了!」
物資車廂的異狀一下子就吸引了巡邏的安保人員。
剛剛走到住宿車廂的霍爾達克直接返回。
達勒更是第一時間趕到。
看著呼吸間就燃燒起的小半個車廂,達勒眉頭一皺。
「滅火!」
達勒下令道。
接著,轉身掃視人群,在沒有發現彼得斯時,這位此次行動的總負責人當即就猜到了什么。
沒有再多說什么。
徑直向著列車的連接處走去。
達勒沒有證據確認是彼得斯搞的鬼。
但是,達勒心底卻是認定了彼得斯。
畢竟,對方最近那些上躥下跳的小動作,他都是看在眼中的。
對方想要干什么?
達勒心知肚明。
無非是依靠那不知名的秘術再次返回巔峰。
而這是他絕對不允許的。
好不容易處理掉了一個潛藏的對手,他絕對不允許對方再次回到巔峰。
即使這個巔峰,對於他來說,也是相差不少,也是一樣。
因此,達勒身形如電。
急速的跳上了車廂。
達勒已經想好了,不論彼得斯說什么,他一見面就下殺手。
殺了對方之後,然後,向親王大人解釋,對方破壞這次行動——一些必要的痕跡早已被大火燃盡了,他無法尋找,但是殘余的蛛絲馬跡還是能夠『找到』的!
必須要找到!
找不到,那就創造!
想到這,達勒心底殺意越盛。
但下一刻,達勒就呆愣在了原地。
他看到了彼得斯。
彼得斯就在他的面前。
但是!
彼得斯死了!
被一刀梟首!
頭顱滾落在車頂一側,依靠著通風口,才沒有跌落。
無頭的屍體則是癱軟在內,汩汩的淌著鮮血。
在對方屍體前殘余著一些痕跡,但是卻被破壞了,只能夠辨認出是一些儀式痕跡,但是具體是什么,卻是完全無法分辨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對方的『秘寵』不見了!
雖然是一只步入了衰老期的『赫爾肯』!
但其力量依舊不容小覷,三階『職業者』根本不是對手,四階『職業者』只要相克,也有一戰之力。
隨著『馴獸師』死亡,『秘寵』應該顯現的。
哪怕是『赫爾肯』這樣的魔怪也不例外。
但是,眼前沒有。
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了——
「在彼得斯被干掉的剎那,那只『秘寵』也死了。」
「被對方瞬間殺死!」
達勒面容一冷。
彼得斯被瞬間干掉,達勒不會意外。
只要布置得當,他可以輕松的干掉對方,但是想要在這么短時間內,且悄無聲息的干掉一只『赫爾肯』,卻是不現實的。
短時間內干掉,他還能夠做到。
悄無聲息?
他做不到。
哪怕他是『刺客』五階『影舞者』也是一樣。
再次檢查了一遍彼得斯的屍體,確認彼得斯是被人從後面一刀砍掉了頭顱,且刀鋒鋒銳,用刀的人勢大力沉外,還極有精准度外,達勒就沒有任何線索了。
既沒有腳印。
也沒有痕跡。
甚至,就連氣味都沒有。
「老手!」
「不單單是老手,還是好手!」
「而且應該也是『刺客』職業!」
「至少是和我一樣的五階!」
「甚至,掌握了一些特殊的戰斗技巧和秘術!」
達勒想著,目光變得凝重。
如果說在諸多『職業者』中他最不想面對的是什么職業的。
『刺客』名列前茅!
因為,他是『刺客』!
他很清楚,『刺客』的行為方式!
等等!
突然,達勒想到了什么,轉身就跳下了車頂,向著專列車廂沖去。
但,
晚了!
包括霍爾達克在內,剩余的16名安保人員全都倒在了血泊中。
看著一眾堆砌在餐車與宴會車廂之間的屍體,達勒頭皮微微發麻。
因為,這些人與彼得斯的死亡方式一樣。
都是被一刀梟首。
而同樣的,他也沒有聽到一丁點兒的聲音。
冷汗,開始順著他的脖頸,向著後背流下。
下一刻——
灰色的濃霧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