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
戛然而止的聲音後,就是細密的電流聲。
「喂?喂?」
艾特德蒙不死心的拿起通訊器大聲呼叫,但根本沒有回應。
頓時,這位『收容所』的資深c級人員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他很清楚這一切代表著什么。
艾斯特同樣臉色難看。
在這位已經決心要長命百歲的c級人員心底,幾乎是下意識的猜測是不是『組織』出手了?
但隨即,他就否認了這個猜測。
不僅是這不符合『組織』的猜測,還因為這實在是太快了。
要知道他可是早上才傳遞出消息的。
組織想要集結一支能夠襲擊護送隊的武裝力量至少也要下午。
而現在才剛剛上午!
排除了『聖蛇會』出手後,艾斯特微微松了口氣,但是他的臉色並未好轉。
因為……
傑森這個時候臉色極為陰沉。
我不會被直接干掉吧?
不要啊,我才剛剛找到生命的真諦!
我還不想死!
艾斯特想著,膝蓋一軟就直接跪下了。
「我發誓我們和這次襲擊……」
「在哪?」
艾斯特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就被傑森打斷了,這位新晉的c級人員有些沒有反應過來,而艾特德蒙卻是瞬間理解了傑森的意思。
早在艾斯特跪下前,就已經跪好,眼淚奪眶而出的艾特德蒙馬上一擦眼淚道:「請您跟我來。」
說著艾特德蒙就站了起來,順勢拉起了艾斯特,向著自己的車子走去。
等到車子發動,艾斯特才會過了神。
這算是逃過一劫嗎?
立刻,這位曾經的精英就用一種敬佩的目光看向了艾特德蒙。
那樣的反應!
那樣的標准姿勢!
果然……我還差得太遠了!
我需要學習的東西太多了!
想到這,曾經的精英開始目不斜視的看向了前方,而在他的腦海中則是回繞著一個問題:襲擊『收容所』車隊的人是誰?
襲擊地點距離『熱可可街』後巷並不遠。
大約相隔了一個半街區。
當傑森三人到達這里的時候,『收容所』的機動隊早已經將一切戒嚴,看著走來的艾特德蒙、艾斯特,機動隊的負責人,立刻敬禮。
「長官!」
「情況怎么樣?」
艾特德蒙看向了那被藍色塑料布徹底圍住的現場。
高5米的藍色塑料布徹底遮擋了所有人的視線,也包括傑森、艾特德蒙、艾斯特。
「很糟糕。」
「護送的6名機動隊成員全部死亡。」
「還有……」
說到這,這位機動隊的負責人有些猶豫。
「還有什么?」
艾特德蒙追問道,心底卻是一沉。
他不認為眼前的機動隊負責人會被什么普通『異常』景象嚇到。
而對方出現了這樣的猶豫,只能說明里面的『異常』景象超出預料,要不就是……出現了意料之外的情況。
不過,不論出現哪一種,都不是艾特德蒙想要看到的。
「長官您還是自己看吧!」
「我有些無法描述!」
說著機動隊的負責人就向後讓開了一步。
幾乎是同時,艾特德蒙、艾斯特就深吸了口氣,兩人做好了心理准備,就要見識一下機動隊負責人不願意描述的場面。
而在這個時候,傑森卻是直接走了進去。
『食物』被搶了。
對於傑森來說是觸犯到他底線的事情。
是他無法容忍的。
不論對方是誰,他都會找到對方,然後讓對方明白什么叫做後悔。
藍色的塑料布牆內,靠著馬路邊一側,停靠著一輛黑色的中型車,有些像傑森記憶中的神車,但是卻寬大不少,且加固了車身、底盤,擁有防彈玻璃和撞擊桿。
曾經是『郵差』的傑森,一眼就看出了這輛車的特別之處。
簡單的說,這輛車沒有要求任何的速度和舒適感。
它把一切的資源都向著防御傾瀉。
「很適合運送物品。」
傑森這樣的評價著。
然後,他走向了後面開著的車門。
6名激動隊員的屍體就在車內,除去司機和副駕駛分別倒在各自的座位上之外,剩余四人坐在後邊的車廂內。
他們分坐在兩邊,面對面而坐。
然後……
手中各自拿著武器,保險打開,地面上還有彈殼。
「自相殘殺?」
傑森一怔,他有些明白了剛剛那位機動隊負責人難以啟齒的緣由了。
轉過身,傑森走向了駕駛室。
在駕駛室內,司機和副駕情況卻不同。
副駕駛面部中槍倒在血泊中。
一支離開槍套的槍就這么隨意放在車窗前,司機的手中拿著通訊器,顯然這就是最後與艾特德蒙通話的護送隊成員。
對方的臉上帶著愕然,不可置信。
喉嚨處有著一處切口光滑的傷口,這是對方的致命傷。
「殺人滅口?」
傑森一皺眉,他再次轉回到了車廂後面,他的目光掃過四具屍體。
然後,看向了四具屍體的中間位置。
那里之前應該是放著他的『食物』。
下意識的傑森聳動了一下鼻翼。
沒有任何食物的味道,顯然『食物』應該裝在徹底密封的容器內。
而這個時候,艾特德蒙和艾斯特終於走了進來。
兩個『收容所』的c級人員圍繞著車子走了一圈後,臉上滿是錯愕。
兩人互視了一眼,艾斯特幾乎是下意識的說出了自己所想的。
「車子是穩穩停靠在路邊的,他出手擊殺了副駕,槍聲為令,車廂內的同伙立刻開槍擊殺原本的同伴,但是另外一方反應迅速,造成了同歸於盡的場面,而他並不是最後的勝利者,他遭到了滅口,所以,他屍體上才會有著那樣驚訝的神情。」
「是他策劃了這次的襲擊嗎?」
「他為什么這么做?」
艾斯特扭過頭詢問著艾特德蒙。
「無法確定。」
艾特德蒙嘴里這樣的回答著,但是目光卻是死死的盯著駕駛座上的司機。
對方他認得,還很熟悉。
事實上,做為資深c級人員,這輛車上的護送成員,他都認得,都很熟悉。
副駕駛上的那家伙一個月前才剛剛結婚,奉子成婚。
車廂內的靠著左側的第一個家伙上周才向他詢問該如何更節約的生活,好攢夠首付。
靠著左側的第二個家伙才交到了一個女朋友,不太漂亮,但是很適合結婚的那種。
靠著右側的第一個家伙則是兩天前把父母接來,他希望父母在大城市過得更好,還舉辦了一個派對,他去參加了。
靠著右側的第二個家伙一直在供妹妹上學,他在昨天還說過,自己的妹妹會成為最優秀的考古學家。
而那個駕駛員?
周末去對方家里烤肉時,對方的孩子會親切的喊他艾特德蒙叔叔。
站在車前的艾特德蒙呼吸急促。
足足十幾秒後,他才平緩了情緒。
「艾特德蒙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