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么

她睜著眼睛茫然地想著，她來送飯，一個瘋子一樣的男人不分青紅皂白地說她是精靈族的密探，掐著她的脖子要她招供出同伙兒。她用魔法廢了他一只手，神父來了，黑衣人倉皇逃走

短短幾刻鍾的時間，發生的事情足以把她的大腦塞成一團漿糊。奧莉抿了抿嘴，剛想開口，看著格萊斯神父霧蒙蒙的眼睛，到嘴的話語卻變成了詢問：「他他說這個亞撒聖像是不能擦的，還因為這個說我不是村子的姑娘這是為什么呢」

「這樣嗎」格萊斯神父似乎非常驚訝地挑了挑眉：「那么這位不知姓名的先生還可能是一個宗教人士呢。」他笑了笑，摸索著在教堂的椅子上坐下，拍了拍身邊的位子：「過來坐，我的女孩，你肯定嚇壞了。」

奧莉坐在神父的身邊，也顧不上什么禮儀和羞澀，死死地抱著他一只胳膊，嘴唇還是受到驚嚇的蒼白。格萊斯溫柔純凈的聲音不急不緩：「莉莉，你知道亞撒六聖地的說法嗎」

「知知道的。」奧莉小聲說，她當公主的時候，宗教史的成績一直很好：「亞撒從冰天雪地里誕生，為大陸帶來溫暖。他出生的時候，沒有天，也沒有地。於是亞撒開辟出了天地，為大陸帶來魔法和福澤亞撒六聖地分別是他出生，成長，創世，造物，定居，封神的地方難道那個傳說是真的」她瞪大了眼：「亞撒，亞撒真的是在北境出生的嗎」

「恐怕是這樣的」格萊斯低垂著長長的睫毛，微笑著：「這個只有最虔誠的神父才會知曉，早就是淹沒在故紙堆里的故事了。但是有些狂信徒將這個傳說奉為正統，這個村落的名字里恐怕沒有聽過吧它叫做亞德里普，是古大陸語，意思為亞撒誕生。我也正是因為這樣才來這里作為神父」

那雙無法視物的黑眼睛看著聖像的方向，神色庄重端凝：「這里的亞撒聖像，說不定就是最初。整個村子的人都是亞撒聖地的守護者當然不可能像你一樣用抹布去擦它了。」格萊斯微微偏過頭：「他就說這個還說了些什么沒有」

關於精靈族，和她最在意的「新生」奧莉的話語在嘴邊打轉，格萊斯神父是她所認識的最為博學之人，他應該會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吧

「他說我是精靈族的奸細，我說不是他就來掐我脖子，我學過一點小法術，就，就」她的面色漸漸脹紅，不知道為什么，她不想告訴格萊斯神父關於「新生」的事，而且，她要怎么解釋一個普通姑娘會維諾獨有法術的事情用別的搪塞過去是不可能的，只要神父問她用的什么法術自己就回答不上來，她從維諾一路走來，不知道看了多少尋找自己的懸賞令。如果格萊斯神父告訴了哥哥

「總之。」奧莉慌里慌張地說：「大家都沒事真是太好了」

那雙沒有焦距的黑眼睛盯著她的臉，洞悉一切的了然目光和本來應該聖潔庄嚴的微笑都讓讓奧莉感覺越來越不自在。她猛地站起身來：「飯我放在您的桌子上了，約瑟夫爺爺可能還有事，我，我就先走了」

她轉身跑了回去，格萊斯准確地捕捉了奧莉的背影，唇邊微笑弧度都沒有變過。

「莉莉」

他喃喃著。

「我可愛的莉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