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危機?
就是危險與機遇並存。
只不過每一次危機到來時,大部分人看到的都是危險,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看到的是機遇,而這就是貧富差距兩極分化的原因之一。
在這場危機中,是充滿著無數機遇。
而郭淡怎么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機遇從眼前溜走。
倉庫里面堆滿著不知道如何處理的貨物。
而與此同時,郭淡手中卻握有大量的白銀。
這真的是天作之合。
只可惜......!
只可惜如今不是數字時代,他們無法感覺金錢的魅力和郭淡的魄力。
一日之間。
僅僅在一日之間,一諾錢庄就揮灑出一百五十萬兩。
但話說回來,如果是在數字時代,郭淡可不敢這么玩,因為他就是要趁著信息不對等,從中狠狠撈上一筆。
由於之前劣幣驅逐良幣的現象,導致市面上白銀短缺,從而又導致白銀的購買力是急速上漲。
但並不是說白銀真的短缺到這種地步,這只是人為的。
一旦停止了劣幣驅逐良幣,白銀重回市場,購買力馬上就會回到以前。
故此郭淡一早就在部署,一諾錢庄得每一兩銀子,都已經瞄准了那些貨物,他一聲令下,每一錠白銀立刻射向目標,是毫不猶豫得。
但幾乎所有人對此是一無所知。
皇城。
此時正值放衙,王錫爵與許國悠閑地往宮外走去。
「二位大學士還請留步。」
二人回頭一看,只見來人乃是剛剛上任得巡漕御史李思孝。
「李御史有事嗎?」王錫爵問道。
李思孝微微喘氣道:「王大學士,陛下已經任命你為運河巡按使,全權處理危機一事,為何你至今還留在京城?」
他可就是負責監督此事的,可王錫爵不動身,他也沒法動身啊。
沒有目標可監督啊!
王錫爵愣了下,旋即笑道:「原來是因為這事,此事我與郭淡已經討論過,我們討論的結果就是此次危機其實根本不需要任何處理,很快就會過去的。」
李思孝驚訝道:「王大學士,如今不少百姓處於飢寒交迫中,這可不能拿來開玩笑啊!」
王錫爵笑意一斂,道:「我並未開玩笑,事實就是如此,再等幾日,危機就會過去的,若無其它事,我們就先告辭了。」
李思孝呆呆地站在原地,愣是半天回不過神來。
許國往後瞟了眼李思孝,然後又好奇地向王錫爵問道:「你方才說得都是真的?」
王錫爵點頭道:「當然是真的,郭淡就是這么跟我說得,他還問我需不需要做做樣子,顯顯官威,若是需要的話,他還得想辦法拖延這場危機。」
許國沒好氣道:「你難道信他這鬼話?」
王錫爵搖搖頭道:「我當然不信,可我又能做些什么。」說到這里,他低聲道:「況且我這么跟他們說,萬一他們信以為真,那他們不得氣死去,這要是再等等,他們可就贏了。」
「啊?你呀!」
許國指了指王錫爵,搖頭直笑。
......
南京。
「這可真是不可思議啊!」
王一鶚看著熱火朝天的碼頭,簡直不敢相信的雙目。
要知道前幾天這碼頭上除了魚可是什么都沒有。
田義道:「聽說這幾日一諾錢庄買了大量的貨物,這些都是他的貨吧。」
他身邊一名主簿道:「回公公的話,是的,這些貨物都是一諾錢庄剛剛買下來的,這些人也都是一諾錢庄招來的人。」
趙飛將哼道:「那就只是郭淡自家熱鬧,別人家的危機可還沒有解除。」
王一鶚皺眉道:「是呀!這不過是他一家熱鬧而已。」
南京三巨頭在碼頭觀望一會兒,又回到城內的集市去轉了轉。
孫家綢緞庄。
「你這絹怎么賣?」
「匹絹一兩三。」
「一兩三?」
田義驚訝道:「前些時候可只賣六錢啊!」
掌櫃的道:「客官,您說的可是前些時候,前些時候是六錢,但如今就得賣一兩三。」
趙飛將道:「你這做買賣的好生無禮,什么喚作『就得賣一兩三』?去年也才一兩二。」
「那是去年。」
那掌櫃的沒好氣道:「前些時候,這絹都堆在這里,六錢的價格,可就是沒有人買,如今人家一諾錢庄將絹都買走了,結果這人就都跑來買了,真是的。」
他著實也氣得夠嗆。
因為他前些時候以不到六錢得價格將大量的絹布都出售給一諾錢庄,不曾想,從那天開始,這白銀購買力,每天都在減,花銀子的人每天都在增多。
可真是虧到姥姥家去了。
但他並不記恨一諾錢庄,他恨這些買布的人,真是生得賤,便宜的時候,你們就都不來買,漲價了你們就都跑來買了,卻個個還都嫌貴。
人都快氣暈過去了。
殊不知那些買布得也氣暈過去了,等到他們反應過來後,廉價的貨物,全都讓一諾錢庄給買走了,銀子是一天比一天不值錢,趕緊拿出來花。
賺錢的難過,花錢的也難過。
王一鶚他們三人,又出得門去,在集市里面轉了轉,雖然還沒有恢復到危機之初的繁榮,但物價什么的,都已經恢復過來,並且還漲了一點點。
漲就代表有人買。
換而言之,南京已經徹底走出危機的陰影。
這令都還在等著王錫爵駕臨的南京三巨頭甚覺無趣啊!
就這樣?
.....
衛輝府。
「來了!來了!」
梁馗與衛輝府的一些大地主,站在城門前,看到二十余兩馬車派成長隊,緩緩往這邊行來,臉上都露出了喜悅之色啊。
過得好一會兒,車隊來到他們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