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淡好奇道:「你怎知他不是?」
青年嘀咕道:「郭淡可沒有這么傻。」
「你說什么?」
徐繼榮大怒,一手揪住那青年得衣襟,結果沒有拿穩狼牙棒,差點砸到他自己頭上,幸虧邊上一個錦衣衛眼疾手快,伸手握住狼牙棒。
郭淡真讓這蠢貨給嚇死了,趕緊道:「快將這玩意拿出去,今後再也不准這廝碰這玩意。」說著,他又向徐繼榮道:「小傑,你先放開他。」
「等會有你好受的。」徐繼榮怒推那青年一把,氣鼓鼓地站在一旁。
那青年揉了下胸口,又看著郭淡,「你才是郭淡,對么?」
郭淡笑道:「你怎知道?」
那青年道:「因為我聽說郭淡年輕有為,俊朗不凡.....!」
「是的,我就是郭淡。」郭淡點點頭道。
「我呸!」
徐繼榮酸得跟個檸檬似得。
那青年驚喜道:「你真的是郭淡。」
郭淡再度點點頭,又問道:「你們是何人?」
那青年忙道:「我乃寧夏城里一個賣油郎,喚作李登,這是我的小兄弟秫子,在一個酒樓里面當酒保,前些天他在幫那哱小王子打酒得時候,偶然聽見那哱王子想要對你不利。」
「對我不利?」
郭淡皺眉道。
李登點點頭道:「他們想要綁架你,向你勒索錢財。」
郭淡聽得暗自松了口氣,綁架我就還好說,問道:「我與你非親非故,你為什么要冒著這么大的危險來給我通風報信?」
李登挺不好意思的說道:「因為我一直都非常仰慕你。」
徐繼榮突然咳得幾聲:「你們有沒有聽過徐家小伯爺的名號?」
「徐家小伯爺?」
李登和秫子相覷一眼,同時搖搖頭。
徐繼榮怒道:「那你怎么聽過郭淡的名號?」
李登道:「郭淡的大名,我們當然聽過,這里來往的商人天天都在說郭淡的故事,一諾牙行,舉辦馬賽,承包衛輝府、開封府......!」
他對於郭淡事跡,可真是如數家珍。
活脫脫一個小迷弟。
郭淡笑道:「既然你知道我的底細,那你認為即便我過去,他們能綁架得了我嗎?」
李登眨了眨眼,又道:「那倒也是,就他們哱家父子豈是你的對手。」
「可不就是么。」郭淡笑了笑,道:「那你應該也知道,我是來承包寧夏的,故此我對於寧夏的商業很感興趣,李登,你賣得是什么油?」
「羊油?」
「一斤多少錢?」
「三分錢。」
說著,李登又郁悶道:「不過最近到處都在打仗,生意不太好做,一斤兩分錢都不好賣。」
郭淡點點頭,道:「既然不好賣,就別賣了,今後你們兩個就幫我打理我在寧夏的買賣吧。」
「真的嗎?」
李登、秫子不禁喜出望外。
郭淡點點頭,道:「暫時你們先留在這里,等我與哱王子談妥之後,再叫你們過去。」
李登本還想提醒一下郭淡,但終究忍著沒有說出來,他覺得再提醒的話,是在侮辱自己的偶像。
不過他們的到來已經是一種莫大得諷刺,大明官員、將軍都是三緘其口,敬而遠之,反倒是寧夏一個賣油郎冒著生命危險跑來跟他通風報信。
翌日一早,在寒風凜冽中,郭淡就帶著徐繼榮以及一百錦衣衛渡過黃河,抵達了寧夏境內。
可這一下船,他們就被數千叛軍團團圍住,跟著來的那一百名錦衣衛都有一些冒汗,這完全沒有反抗之力!
唯有徐繼榮一人是斜睨蒼生,巴不得打起來。
「你就是郭淡?」
只見一個三十來歲的將軍走了過來,是肆無忌憚地打量著郭淡。
「正是。」郭淡點點頭道:「不知閣下是?」
那人回答道:「我乃寧夏副總兵,哱承恩。」
「原來是哱將軍,失敬,失敬。」
郭淡立刻拱手一禮。
哱承恩迫不及待道:「聽說你很有錢,富可敵國,真的假的?」
站在後面的徐繼榮,當即一臉鄙夷,一群土鱉。
郭淡笑道:「我是一個商人,家里還算比較殷實,但要說富可敵國,可也誇張了。」
「這你可就謙虛了。」哱承恩呵呵道:「你都能夠承包河南四府,這殷實是決計配不上你的身家。」
說話時,眼中透著極其貪婪的目光,讓人不寒而栗。
他一見郭淡就帶了一百來人過來,這不就是碗里得肉,那就無所謂啦,可以肆無忌憚地看看這肉有沒有注水,又有多少斤兩。
郭淡只是笑了笑,對方越貪婪,他越放松,至少不會一言不合就把他殺了。
哱承恩似乎也覺得自己有些過於露骨,不過這人都來了,那么這錢也等於是揣入口袋里面,「郭顧問,我爹爹已經備好宴席准備為你接風洗塵,只不過.....!」
他瞧了眼郭淡身後的錦衣衛,呵呵道:「你應該清楚當下的情況,所以你只能帶兩個人跟我一塊入城。」
郭淡稍稍皺了下眉頭,道:「你應該知道陛下已經將寧夏承包給我了。」
哱承恩呵呵道:「難道你連我們寧夏邊軍都要承包嗎?」
「那倒沒有。」郭淡搖搖頭。
哱承恩笑道:「那就勞煩你遵守我軍的規矩。」
「好吧,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就帶兩個人過去。」郭淡點點頭,又選上徐繼榮和一個錦衣衛,跟著哱承恩一塊往寧夏府城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