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淡愣了下,忙道:「這只是一個大致的計劃,其中具體細節,我們是可以慢慢商量的。」
「哈哈......!」
哱拜突然大笑起來,「虧我還以為你有著三頭六臂,三寸不爛之舌,會說得多么動聽,原來就僅是如此,可真是令人失望啊!」
郭淡正色道:「難道王子認為這還不夠嗎?軍餉充足,軍隊強大,百姓安居樂業,寧夏繁榮昌盛,你我、國家、百姓、士兵,皆是深受其益,若是這還不夠,那不知王子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哱拜笑呵呵一笑,道:「可真是巧了,我也想要承包寧夏,不如這樣吧,你回去讓陛下將寧夏承包於我,封我為西夏王,我保證每年向朝廷上貢,你看如何?」
郭淡微微一笑,道:「王子,我是帶著誠意來談的,其目的是為了解決寧夏的問題,當然,若是王子有什么不滿的地方,也是可以提出,但是王子提得這個要求,顯然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
哱拜神色一變,陰沉著臉看著郭淡。
郭淡兀自微笑道:「難道王子認為這可能嗎?」
哱拜哼道:「為何不可能,如今寧夏已經在我手里,如果陛下封我為西夏王,那我也會給陛下一個台階下的,但若陛下不答應,呵呵,我可就不止是想做西夏王那么簡單。」
說著他便拿起桌上的聖旨扔到地上。
「啊...我忍不住了。」
徐繼榮突然抓狂嚷嚷起來,然後指著哱拜道:「我真是沒有見過向你不要臉的人,就你這德行給我做仆人,我可都嫌你不夠機靈,你還想當西夏王,你也不知撒泡尿照照自己。」
大堂內頓時是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呆呆得望著徐繼榮。
徐繼榮理直氣壯道:「你們這么看著我作甚,我難道說錯了么?」
「豈有此理,你這小子是活膩了吧。」
反應過來看的哱承恩是勃然大怒,當即拔出刀來。
徐繼榮可不懼他,怒指著哱承恩道:「有本事你把武器還我。」
哱承恩都快被徐繼榮給氣樂了,更覺奇怪,郭淡怎么帶了個傻子來。
「住手!」
郭淡突然怒喝一聲,這一下便鎮住了二人,只見他緩緩站起身來,向哱拜道:「王子,真是抱歉,這小子口無遮攔,冒犯了王子,我在此帶他向你陪個不是。」
他躬身一禮,待他直起身來時,突然話鋒一轉,道:「不過他話糙理不糙,他說得也沒有錯,你是真的不配當西夏王,不信你問問在坐的各位。」
哱拜猛地看向劉東暘。
一直沉默的劉東暘突然笑道:「哱拜,當初我助你殺黨馨,那只是因為他不顧我們士兵得死活,扣押我們的過冬物資,並且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實屬逼不得已,但我可從來沒有想過造反,我覺得郭顧問的計劃非常合理,對於我們大家也都非常有利。」
哱拜聽得不禁是咬牙切齒。
哱承恩握刀指向劉東暘,怒道:「劉東暘,你竟敢背叛我們。」
許朝笑道:「少將軍此言差矣,首先,我們皆是大明臣子,效忠陛下,乃是理所當然的,這何來背叛一說,話又說回來,你爹也不過是一個副總兵,還沒有資格讓我們背叛。」
「許朝,想不到你也......!」
哱承恩又是憤怒地看著許朝,又向土文秀道:「文秀。」
土文秀卻坐在那里紋絲不動。
哱承恩不禁是大驚失色,睜大眼睛看著土文秀。
劉東暘微微一笑,道:「文秀。」
土文秀立刻起身,將手中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
只見二十余個刀斧手立刻沖入大堂。
劉東暘這才緩緩站起身來,向郭淡拱手道:「郭顧問,當初我們受此反賊蠱惑,做了一些大逆不道之事,有負聖恩,但我們實不知此賊竟想是謀反,今日願為陛下擒此反賊,將功補過。」
許朝也起身抱拳道:「待我們擒此反賊之後,願與郭顧問一同前往京城,向陛下認罪。」
郭淡拱手道:「二位將軍的忠心,陛下心里非常明白,深知二位是受到此賊的脅迫,故此才派我來此,與二位將軍解除誤會。」
「陛下隆恩浩盪,我等受之有愧啊!」
「哈哈哈!」
哱拜突然捧腹大笑起來,笑著笑著,他一手還連連拍著桌子,「真是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這突然的變故,讓哱承恩也嚇得一跳,「爹爹,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爹爹沒事!」
哱拜連連擺手,又直起身來,向劉東暘道:「劉東暘,你再看清楚一點,文秀的刀是對著誰的。」
劉東暘神色一變,不禁看向土文秀,只見土文秀手中的正是對著他的。
「文秀,你......!」
劉東暘不禁面露駭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