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淡趕忙站起身來。
「就寫這最後一條。」
寇涴紗有些幸災樂禍的瞧了眼郭淡,將布條放入喜鵲中,然後送出喜鵲。
可是過得好一會兒,卻仍不見喜鵲歸來,寇涴紗狡黠道:「怎么,是睡著了么?」
「呃...。」
郭淡抹了一把額頭,支吾不語。
寇涴紗輕輕哼了一聲。
小樣!
然後,只見那喜鵲緩緩飛入進來。
寇涴紗頓時一臉懵逼,臉上哪里還有半點得意之色,急急上前,只見那喜鵲身上還綁著一個小禮盒,她干嘛取下來,打開一看,里面竟是一支金釵,她又拿著喜鵲看了眼,然後從里面抽出小布條來。
只見上面寫著---真金白銀,真心實意。
「哈哈!」
郭淡突然大笑起來。
糟糕!中計了!
寇涴紗斜目一瞪,神情十分窘迫。
又見郭淡走上前來,從禮盒中取出金釵,微笑道:「夫人,我幫你戴上。」
寇涴紗嘴角微微翹了翹,雙頰生暈,目光移到別處。
郭淡取下寇涴紗頭上的玉簪,然後將金釵插入發間,又見寇涴紗雙瞳剪水,兩頰緋紅,嬌艷欲滴,情不自禁的微微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親吻了下。
比起第一回的不知所措,這回寇涴紗的芳心卻如同小鹿般亂跳,微微低頭,嘴角帶著一抹含羞的微笑。
郭淡又輕輕擁她入懷。
雖然以前也經常被郭淡摟抱,但那時候,她只覺羞澀,不曾像此時這般,渾身僵硬的動彈不得,雙手抬抬放放,不知怎生是好。
「公子,快三更天了。」
忽聽門外有人道。
郭淡眉頭一皺,道:「五更天再來叫我。」
話音剛落,寇涴紗已經掙脫開來,羞赧道:「快要結束了,我們回去吧。」
「回去繼續?」郭淡急急問道。
寇涴紗啐了一聲。
忽聽得樓下傳來不滿的嚷嚷聲。
「怎么就結束呢?」
「不是說好三更天結束么?」
「各位公子,如今已是三更天。」
「什么?就有三更天了。」
「呀,真是三更天了,我卻一點也不覺得。」
「可不可以延遲至四更天,我可都還沒有聊夠啊!」
「抱歉,我們規定的就是三更天,若繼續下去,只怕女方父母會感到不滿的。」
「這...。」
這時,周豐突然走了過來,笑道:「各位公子勿要焦慮,你們若是尋得意中人,且對方也是如此的話,可去找四大媒婆,跟對方提親。如今還有一炷香時辰,各位可得抓緊與對方道別啊!」
那些公子聽罷,趕緊執筆寫了起來。
......
「什么?就結束呢?如今時辰還早啊!」
邢全瞪了眼前來告知的酒保,很不爽地一揮手,道:「去去去,別打擾本公子跟茶茶談心。」
那酒保腫著臉,懼怕道:「邢公子,這...這不是小人說了算,這個活動只進行到三更天,就算邢公子不走,對面也會離開的。」
邢全頓時一驚,驚呼道:「茶茶!」
那神情仿佛妻子去世一般。
正當這時,喜鵲飛了回來。
邢全趕忙將喜鵲取下,抽出喜鵲中的布條來,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一行娟秀小字---公子,茶茶要回去了,可是茶茶不想再回蘇州,茶茶只想留在京城。
「茶茶要走。」
邢全疾奔出去,但是在半道上,就被十余名禁軍給攔了下來,只見道路上放著路障。
「你們可知道本公子是誰么?快些讓開。」
邢全沖著那禁軍嚷嚷道。
那小將官抱拳道:「真是抱歉,卑職在此執行皇命,還望邢公子莫要令卑職難做。」
「皇命。」
邢全微微一驚。
萬歷雖然沒有做聲,但暗中可一直在支持這七夕網戀,要知道他與鄭氏的愛情,可就是這七夕網戀的招牌,他是親自下命,派禁軍將男女方隔開,避免雙方接觸,正是因為如此,很多朝中大臣才允許自己的女兒、孫女來參加這七夕網戀。
「少爺,你跑哪去呢?可真是嚇死小人了。」
邢全卻是不理那書童,一手揪住那酒保,道:「快說,我茶茶姓誰名誰,家住何處?」
那酒保哭喪著臉道:「邢公子,這個小人不知道,得去問四大媒婆或者寇家牙行,不過邢公子勿要著急,只要你們雙方是情投意合,便可去找媒婆說媒。」
「情投意合?」
邢全微微皺眉,又打開那紙條看了看,念道:「不想回蘇州,不想回蘇州,哎呦,我真是笨呀,茶茶這是讓我去提親啊!」
想通此理,他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又聽得醉霄樓那邊一陣嘈雜聲,他驀然回首,望著那燈火闌珊處,道:「茶茶,你放心,我一定會娶你過門的。」
恰時,幾個猥瑣大叔,鬼鬼祟祟的從他面前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