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淡本還期待一場惡少之間的戰爭,他甚至都不介意,拿自己的辦公室給他們兩個做斗獸場,反正這里馬上也得整改了。
可惜他沒有想到,朱翊鏐會慫得這么快,導致徐繼榮發飆未果,這真是令人感到遺憾。
既然挑撥不成功,那就不如談談正事,郭淡成功的從朱翊鏐手中借來一些人馬,當然,他也要付出一千兩的代價。
朱翊鏐雖然花錢流水,但同時他也非常注重斂財,也許朱家本就有這基因。
但是這一千兩,郭淡覺得花得很值,畢竟明朝的間諜體系,那是非常恐怖的,如今他已經觸及倒官僚集團的利益,也許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視中,但是誰也不會想到,他會從潞王手中借人,等於他手中握有一張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牌。
這牌已到手,問題在於該怎么去打?
故此送走那兩個蠢貨之後,郭淡回到辦公室里面,坐在椅子上,沉思起來。
他必須得想一個萬無一失的辦法來,此事可是丁點差錯都不能出,他可不是鄭承憲,要是邊軍再因棉甲問題,導致傷亡,那他可就完了。
但如果成功了,其中利益也是巨大的,要知道除了毒品,可就是這軍火最為賺錢了。
吱呀一聲,打斷了郭淡思緒,他偏頭看去,只見寇涴紗從後門走了進來。
「夫君,他們走了?」
寇涴紗問道。
「嗯。」
郭淡點點頭,突然伸出手來,握住寇涴紗的手,往懷里一拉。
「啊!」
寇涴紗根本沒有料到,花容失色的跌倒在郭淡懷里。
「你干什么?快些放開我,這里可是辦公室。」
寇涴紗作勢便要起身。
郭淡卻死死抱住她,神情落寞道:「夫人,我受傷了。」
「你哪里受傷了。」
寇涴紗面色一緊,目光快速打量著郭淡。
「不是身體,是心理。」
「心理?」
「嗯。」
郭淡點點頭,道:「方才王爺和小伯爺狠狠諷刺了我一番,說我這么大個人,連爭風吃醋的滋味都未嘗過。」
「爭風吃醋?」寇涴紗聽得一頭霧水。
「嗯。」
郭淡點點頭,又將事情的原委告訴寇涴紗。
「原來他們來這里是為了這事。」
寇涴紗稍稍松了口氣。
這朱翊鏐突然來牙行,急著找郭淡,令她覺得很是不安,畢竟朱翊鏐是名聲在外,跟他沾上關系,一准沒好事。
寇涴紗又瞧了眼郭淡,笑道:「你也可以去找幾個妾侍啊!」
「真...真的假的?」
郭淡驚訝的看著寇涴紗。
寇涴紗點點頭道:「當然是真的。」
「你不反對?」郭淡狐疑道。
「我為何要反對,你找了妾侍,就不會天天來煩我了。」寇涴紗倏然掙脫開來,站起身,往後退得幾步,美目狠狠瞪他一眼。
郭淡嘆道:「如果我真要找小妾的話,也就一個目的,就是希望讓你緊張一下我,吃點醋,主動來陪我睡覺,沒想到你這么大度,那還有什么找的必要,算鳥,算鳥。」
寇涴紗稍稍一翻白眼,顯然不信郭淡這鬼話。
......
這日晚上,申府迎來了一位貴客,正是遼東總兵李成梁。
這李成梁可是張居正一派的,萬歷初時,他與戚繼光,以及張居正,乃是大明王朝最牛x的鐵三角,也正是因為他們三人的存在,才暫時將大明的內憂外患全部給壓了下去。
雖然張居正已死,但是申時行可也算是張居正一派的,只不過申時行為人謹慎,一直與張居正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並且對皇帝非常忠心,故而萬歷才能夠讓他出任內閣首輔,並且對他是恩寵有加。
李成梁是遼東總兵,也是目前在大明地位最顯赫的統帥,這種人最容易招人猜忌,他必須得在朝中有人,那么他加入申時行的陣營,自然也就是順理成章之事,他們本來也就是一派的。
「寧遠伯何時回來的?」
申時行笑問道。
「今日回來的。」
李成梁說著又稍顯忐忑的問道:「申首輔,關鍵棉甲一案......。」
申時行問道:「與你可有關系?」
李成梁道:「這是鄭大夫與我手下一名將軍弄的,不過我也是知道的,如今皇貴妃恁地得寵,我哪敢得罪鄭大夫,只是我沒有想到,他會如此貪婪,而我那屬下又對我隱瞞不報,直到兵部尚書來了之後,我才得知事情的原委,知道這肯定會壞事,於是申請回京一趟。」
申時行點點頭:「的確有人借此事彈劾你,好在也不多,當時大家都將注意力放在鄭大夫那邊。」
李成梁面色稍稍緩和幾分,又問:「明日陛下會召見我,我該如何說呢?」
申時行稍一沉吟,道:「你主動向陛下請罪,將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就說是自己疏於管理,才導致這種事發生。」
李成梁稍稍一驚,又疑惑的看著申時行。
我來京是來推卸責任,你竟然讓我主動承認。
申時行道:「陛下對此案的態度是非常明確,不會讓鄭大夫有任何閃失的,由此可見,皇貴妃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你在陛下面前,是決不能將過錯引向鄭大夫,否則的話,只怕又會掀起新得波瀾來,朝中很多人肯定會借你,再度狀告鄭大夫,這可是陛下最不願意見到的,倘若你主動認罪,陛下不但不會怪你,反而會更加信任你,同時朝中那些人也再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