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遵命。」
.....
來到北城門,一群人就被堵在邊上。
城門口的衛兵趕緊指揮車隊讓道。
霎時間,聽到不少人埋怨。
一個絡腮大漢便是嚷嚷起來,「他們不會繞路走么,我們在這里排了很久了,我可是趕著送貨,馬上就輪到我們了。」
一看就是有路怒症的。
「小聲一點,好像是郭淡他們。」
「郭淡又怎樣,咱們扣工錢,他會幫咱們出么,真是豈有此理。」
......
這些刁民個個脾氣大的很,如今只有大老板可以開除他,法紳可以判他有罪。
郭淡?跟他有毛關系。
其實也不怪他們,如今送貨都得簽契約,要不准時的話,那可是要賠錢的。
在錢面前,誰來都沒用。
郭淡是一臉尷尬。
倒是張誠提郭淡有些打抱不平,嚷嚷起來道:「郭淡,你怎么這么沒出息,他們都這么說你,你怎么都不做聲。」
那絡腮大漢聽得一個真切,懟道:「難道我們有說錯么?我們完不成可是要被扣錢的,你們這些閑人晚點進去又怎樣?」
「你敢這么跟咱家說話。」張誠怒了。
酷愛表現的吳觀生立刻跳出來,指著那大漢道:「你這廝給我閉嘴,信不信我將你抓起來。」
那絡腮大漢懟道:「我又沒有犯法,我這里老老實實得排隊,你憑什么抓我,小心我去法紳那里告你。」
他身邊的人趕忙攔著他。
吳觀生被懟一時語塞,又惱怒得瞪了郭淡一眼。
但這跟郭淡真沒有關系,主要就是那些鄉紳為了自己威望和地位,就告訴自己的鄉民,只要你們不犯法,不用怕那些官兵,他們不敢抓你。
而鄉紳又不能直接管理百姓,他們沒有這權力。
導致這些百姓個個都變得很牛x,上面那些蠢貨將自己的雙手雙腳都給砍了,這回輪到咱們囂張了。
王家屏開口道:「你們先走吧,我在這里等等。」
「這怎么可以。」吳觀生趕忙道。
王家屏揮揮手道:「讓他們先走吧。」
「卑職遵命。」
張誠不肯罷休,一把將郭淡拉過來,道:「這衛輝府是你在管么?他們怎么敢這么對你。」
郭淡搖搖頭道:「不是我在管。」
「那是誰在管?」
張誠驚詫道。
郭淡是數著手指頭道:「治安是官兵在管,審判是鄉紳在管,外務我也沒有管,我都已經准備收拾收拾回京了,到時過來收錢就是了。」
「......!」
這倒是句大實話,他在這里,還真是沒有什么威信,你得管事才有威信,法紳就很有威信,童笠也很有威信,糾紛都得他來處理,郭淡什么都不管,他當然沒有威信。
話說回來,他真要懲罰那絡腮大漢,就一句話的事,那絡腮大漢就在衛輝府混不下去,他們這些人的大老板,可都聽他的。
但是沒有這個必要,郭淡也知道他們確實很著急,里面在等,外面就是進不去,能不著急嗎,換他他早就罵娘了,什么破城門,遲早要拆了它。
但是王家屏、許國、姜應鱗等人都難以理解,皆是一臉茫然。
他們以為郭淡在這里很有權威,是一呼百應,大家都聽他的,如此才將這里治理得井井有條,但如今見郭淡就這德行,隨便一個人都敢懟他,看著還真是讓人心疼啊!
但是這怎么治理出來的,還真是有鬼哦!
等了好一會兒,才有知趣得人,主動讓道,讓他們先過。
而這個知趣的人其實是五條槍的人,郭淡可是他的大老板,他哪敢讓大老板在旁等著。
入得城內,里面也是車水馬龍,摩肩擦踵,堵得要命。
其實多些時候再來,大家進出貨的時間錯開,就會好很多。
「讓讓,讓讓!」
還得由護衛在前面開道。
「等等。」
王家屏突然轉身往街邊得一家店面走去,是一家糧店,王家屏堆滿得小麥,心里很納悶,這不像似一個受災的地方。
「你這糧食多少錢一石?」
「整個衛輝府都是八錢一石,你還要問。」
那看店人,慵懶得躺在睡椅上,不耐煩的揮揮手。
如今在衛輝府賣糧食是最痛苦的,價格都定死了,連狗都知道,沒有談價的空間,大家又得來買,也不敢得罪他,久而久之,他脾氣能好嗎。
「八...八錢?」
王家屏真的懷疑人生,這比彰德府的糧價還要便宜,他們還從彰德府買糧食過來,加上運費不可能比這便宜。
忽然,這掌櫃余光看到一人,嗖地一聲,站起身來,畢恭畢敬道:「東主好。」
郭淡指著躺椅道:「你繼續睡吧。」
「對不起,小人只是...。」
那掌櫃的是滿頭大汗,嘴巴都哆嗦起來了。
郭淡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明天你去就運糧食吧,如今要是沒點脾氣,還干不來那事。」
「是。」
那掌櫃眼眶一紅,這真是無妄之災啊!
送糧食可比這要苦多了。
王家屏向郭淡問道:「我在路上看到許多運送糧食得隊伍,他們說是彰德府買來得糧食,可是我們路過彰德府時,這糧價可還比這貴不少。」
郭淡低聲道:「大人看到得可能是金玉樓、醉霄樓他們的糧隊。」
「是又如何?」
「他們酒樓得消費很高,糧食貴一點也無妨,這里賣的都是本地產得糧食。」
「那他們為何不在這里買,而要跑到彰德府去買?」
「因為這里的糧食有限,每個人一天最多只能買三斗糧食,而金玉樓等酒樓開銷又大,是滿足不了他們的,他們就合在一起,從外面買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