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在此之前,許多人都認為我這一回又會投機取巧,包括居士在內,但你們這回猜錯了,我說過我要讓一諾學府成為第一學府,加個『私』,那只是給朝廷面子。
我不是說說而已,我是要跟他們在學術上面正面對抗,這回我壓根就沒有打算躲避,我要終結他們。」
「就憑你?」
徐姑姑不敢置信道。
「對!就憑我。」
「且不說你能不能做到,但我以為此時不應冒此風險,你還沒有能力與他們抗衡。」
「我要能力得話,我就不會動著腦筋。」
郭淡嘆了口氣,道:「居士,你想想看,為什么一直以來,他們可以如此團結一致的來對付我,我與他們無冤無仇,我甚至還給他們帶去的好處。原因就在於我是一個商人,是儒家思想所瞧不起得,我也沒有實力戰勝他們,如果我們不可能在學術界,擊敗他們,那他們永遠將會站在同一條戰線對付我。
我是如此的討厭他們,但我每天又得拿出原本面對嬌妻的時間去面對他們,這令我很不爽。然而,一旦我從學術界撕破一個口子,我將會得到一部分讀書人的支持,不管人多人少,至少他們的戰線不再統一。
故此我必須要拿出一些真本事來,讓他們心服口服,如果我拿王安石變法來說事,那都是陳詞濫調,說不出太多的心意,但是張居正的話,那他們將會畏首畏尾。
因為他們一方面要顧及學術方面,另一方面又要顧及政治立場。而且據我所知,他們在對待張居正的問題上,也有不同的看法,這更加能夠分化他們。」
徐姑姑凝眉沉吟半響,道:「你說得雖然有道理,但是他們也可能以此攻擊你,陛下在這個問題上的態度,可不是你能夠琢磨出來的,也不是任何人可以琢磨出來的,伴君如伴虎。」
郭淡笑道:「我不會給他們機會的。」
「言多必失,你不可能毫無破綻。」徐姑姑道。
郭淡道:「但是有些學術是沒有中庸之道的,只有對與錯。居士放心,我不會談及那些朝中爭斗,我只會用我擅長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在這一點上,他們若想跟我爭,那就是自尋死路。」
......
如此刺激、敏感的題目,曾一度令考生感到忐忑不安,但是一旦開始動筆,所有考生便是忘乎所以,
沒有一個人提前交卷。
因為有太多可以寫了。
兩個時辰,晃眼即過。
交卷的時候,人人都是意猶未盡,他們渴望上天,不,渴望郭淡再給我半天。
那當然不可能的,商人的時間是很值錢滴。
然而,在考場外面,有著很多人關注著,他們原以為開考之後,就會立刻得到考題,但是他們小瞧了郭淡,里面一直沒有透出風來,因為這里可沒有官府。
郭淡用的全都是自己人。
直到考生們出來之後,這考題才公開。
「銘兒,你可有詢問到考題?」
蘇煦與談修也是親自到場,一直等著考題。
李銘神情木訥地點點頭。
蘇煦道:「是什么?」
李銘猶豫不語。
蘇煦又問道:「到底是什么?」
李銘道:「是...是論張居正改革。」
「什么?」
蘇煦、談修皆是大吃一驚。
正當這時,一個仆人打扮得少年走了過來,恭敬地行得一禮,道:「冒昧打擾了,敢問二位可是蘇大學士和談老先生。」
蘇煦一怔,點點頭,道:「你是何人?」
那仆人道:「回大學士的話,小人乃是奉我家東主郭淡之命,前來送這封邀請函給二位,明日我們東主將會在這里開設士學院的第一堂課,由我們東主親自上課,講解此番入學考試,我們東主希望二位能夠大駕光臨。」
他們都還未從考題中醒悟過來,這里又來了一個重磅消息。
談修不可思議道:「你說郭淡親自授課?」
「是的。」
「這.....!」
談修不禁看向蘇煦。
蘇煦一笑,接過邀請函來,道:「告訴你們東主,多謝他的邀請,老夫一定准時到。」
待那人走後,蘇煦看向談修道:「他是在向我們下戰書啊!」
......
而就在此時,雖然還有一些卷子還未整理好,但是郭淡都已經開始批卷了。
徐姑姑和楊飛絮瞧他有模有樣,皆是倍感好奇。
童生審舉人的卷子?
考題還是論張居正改革?
難道他還藏了許多本事。徐姑姑所知道的是,郭淡對這方面是一竅不通,試探道:「你真得打算自己審卷?」
郭淡點點頭,道:「你們讀書人看卷太慢了一點,明天就頒布成績,還是我自己來吧。」
說著,他隨意拿起邊上一個印章,往卷子上一蓋。
只見卷上出現兩個紅字---虛偽。
然後郭淡就扔在一邊,又拿起一份看了起來。
這是審卷?徐姑姑是大驚失色,從郭淡閱這張卷子到扔在一邊,恐怕也就十分之一炷香。
還有這「虛偽」?
徐姑姑又往桌上一看,發現還有幾個印章,上面寫著---「不知所雲」、「人雲亦雲」、「抄書狂人」、「不及格」、「舔狗」。她當即冒得一頭冷汗,「這是什么?」
「啊?」
認真閱卷得郭淡突然看向徐姑姑,見她盯著桌上的印章,忙解釋道:「這是我跟小伯爺學得,我覺得小伯爺真是一個天才,這種印章對於我們這些有錢但又不太會寫字的人,那簡直就是神奇,效率杠杠滴。」
楊飛絮突然道:「為何沒有及格的印章?」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