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的啞炮妹妹、以及上校團長妹夫,很願意跟巫師結交,態度殷切,很好說話。
弗蘭的姑媽珍妮弗和姑父也還可以,他們從自己的子嗣那里知道尤娜帕西瓦爾這個人,因此同樣談的很開心。
老侯爵的庶出長子也到了,但從不會出現在這里,用珍妮弗的話說:「那種血管中流淌著污血的貨色,也就在下人面前找找威風,除了對趁機討要錢有興趣,剩下的恐怕就是對酒和女人感興趣了,不在西館,就在餐廳。」
珍妮弗猜的還是挺准的,勞拉在西館就遇到了這位庶長子艾倫arlen。
凱恩遇到的上一個埃倫,是萊斯特蘭奇家族的守護者。這個名字的含義為誓約。
通過名字,就不難看出這位庶長子背後的一些故事。代表了承諾與要求的復合體。
現在這個艾倫,顯然就無視老侯爵當年定下的要求了,衣衫不整,拎著半瓶威士忌,臉喝的潮紅,明知勞拉是客人,卻也趁著酒勁,裝作誤認為是侍女而加以調戲。
像勞拉那么淑女的女性,怎么會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呢自然是不由分說,三拳兩腳,一個扯摔就將其丟了麻包,摔了個狗啃屎,半晌起不來。
勞拉將從艾倫手里奪過的酒瓶遞給驚訝的瞪眼掩口的侍女,笑眯眯的攔著她的胳膊,邊拖著其離開,邊道:「想不想跟我學幾手自衛防狼術啊」
勞拉和侍女沒看到的是,之前還氣急敗壞的艾倫,換上了另一副表情,他望著勞拉的背影,露出了頗有幾分玩味成分的思索表情
傍晚時分,睡了4個小時的瑪麗婭轉醒,神色萎靡的凱恩爬上床。
「回頭有人通知我赴晚宴,就說我略感不適,帕西瓦爾小姐幫忙處理了一下,昏睡過去了。記得找帕西瓦爾小姐溝通,把說辭對上。」
「是。」瑪麗婭退出房間,一甩衣袖,擲出一團特殊的魔鬼藤,這魔鬼藤食用了她的一滴鮮血後,就迅速成長,黑色的藤蔓糾纏凝結。形成粗略的人形,守在卧室門前。
之後,整了整衣衫的瑪麗婭離房而去。
0多分鍾後,瑪麗婭見到了林肯和肯尼迪。
兩人坐在馬車的駕駛位,不言不動,神情木然。
「口令。」瑪麗婭說。
「黑暗,回令。」
「永恆。」瑪麗婭說著跳上車,右手在林肯的額頭上摁了一下,一滴鮮血在額頭上留下印記,但很快就滲入了。
「更換為夜間模式。」
「明白。」
這番對話都是以亞蘭語說的。肯尼迪也是這般操作,將狀態切換了過來。
然後瑪麗婭下車,對0多米外的兩名仆人道:「好了,現在可以將食物送過去了。」
兩人一人提著一只大桶和一個笸籮,桶里裝的是肉湯菜羹,笸籮里是面包。
這就是林肯和肯尼迪的晚飯。
作為在巫師祖宅服務的仆人,猩紅山庄的男仆侍女們也算是見過一些異人異事,但林肯、肯尼迪這樣的,還是第一回碰到。
給安排房間根本不住,就跟馬和馬車在一起,將馬伺候舒服之後,就開始檢查和擦洗車輛,一下午就是這么度過的。
好容易本職工作都完成了,便將自己清理干凈,然後上了馬車的駕駛位發呆。本就因過於高大魁梧而讓人見之緊張,又這般呆木,真個就是生人勿進,有事與之搭話時,都不自覺的小心翼翼。
對凱恩而言,這倆筋肉傀儡,代表著退路,不是隨時趕車跑路那類尋常退路,而是能進行短途傳送的坐標。用於從迷坑中拔出來。
至於迷坑,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克蘇魯一系的里世界。
既然未來人入侵事件之後,舊支一系的邪神已經被證實的確存在了,那么就要做好掉進相關坑洞的可能。
克蘇魯里世界從某種角度而言,就等於邪神的嘴巴,那種被整個世界咀嚼的感覺絕對是非人的。不能不防。
瑪麗婭從馬廄離開時,正趕上夕陽落山,猩紅山庄的景致在這一刻非常奇特,大地在變黑,天空則轉紅。
據說是植物的呼吸起到了重要作用,到了夜晚,神血漿果田就會起霧,這霧是有毒的,屆時只有高處是安全的,這片土地上唯一的高處就是中心區的建築群。
勞拉則打聽到更具情感色彩的描述:白天和夜晚的猩紅山庄,就像是兩個世界般差異巨大。白天一切正常,夜晚神秘危險。所以夜晚不要亂闖。
警告對命運之子從來都是反效果。不提還好,一提來勁。
勞拉差不多就是這樣,她深覺,只有到了晚上,才能揭開這里的神秘面紗。
但她也知道,那些神秘力量,不是她用丟麻包或過肩摔什么的能對付的了的,必須有懂行的隊友,比如鄧布利多。
她也考慮過凱恩。但怎么說呢,在她的感覺中,凱恩自帶勸退光環,什么事情到了他那里,就化簡為繁,而且其處理思路非常的非主流。
另一方面,凱恩自帶疏遠光環,人們跟他沒有除工作之外的互動,就像理查德說的:「從他以悶棍方式將我請來並關了緊閉,我就知道,他沒興趣跟我做朋友,如果有閑,他寧肯將時間花在角色扮演上,跟威靈伯勒男爵夫人在床上研究點什么。」
勞拉倒是不覺得凱恩跟莉迪亞進行男女之間的互動是可恥的,卻也基本認可理查德的言論。
凱恩的確是寧肯跟這個時代的土著互動,也不跟隊友們增進情誼,至少他從未主動提議一起逛個街什么的。
她在山梁上問鄧布利多凱恩是否原本就這么冷酷。相當一部分原因就是這個,她感覺凱恩是個驕傲孤絕的旗幟,希望別人跟上,卻又從不做說服工作。
「自以為是的傲慢的家伙,老娘就讓你知道,計劃做的再好,也不及臨場優秀發揮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