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七十一章 是非多(1 / 2)

就在大祭這天的下午,神廟、乃至權貴,便紛紛派了代表來見洛汗。

主要是拉攏,想讓他擔任武技長之類的角色,將搏殺經驗傳授給年輕的武士們。

洛汗自然是很干脆的拒絕了。

而當信奉貢克的自然神廟的招徠也被堅拒之後,就沒有人再來拜訪了。

旅店店主為此還特意勸了洛汗幾句,大概的意思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像洛汗這種太有性格,總是單飛的武士,遲早會出問題,武技再高,也敵不過人心險詐、惡意針對啊。

店主的善心規勸,可不是因為洛汗對他的眼緣,而是之前投資了一瓶好酒,不舍得就此打了水漂,而在進行股票補補倉式的強化投資,反正就是幾句話,本身很廉價,但用對時間、地點,卻可以賺到金錢都未必能換來的人情。

像店主這樣的人,以及『做人不能太有棱角』之類的雞湯,洛汗見多了,也聽多了。但他還是多多少少承了些情,哪怕有點功利,但畢竟是善意的態度,在這個冷漠的世界,這已經算是可貴的了。

他琢磨著,既然他表現的敬酒不吃,那么接下來,恐怕就要有人送罰酒來給他吃了。不過大約不會在城里,畢竟城里是權貴們標榜安定繁榮的主要舞台,他還不值當的那些人撕破偽裝硬懟。

果然,一夜安然。

翌日清晨,洛汗和森瑪先行出城,在城郊路旁等達加的商隊。

臨時雇佣的護送武士,是不參與行商的買賣活動的,這是規矩。這個世界的人也是有保護商業機密的意識的。

森瑪性子比較活潑,又現洛汗雖然有點悶,但沒架子,也就沒什么拘束感,什么都能扯。

從各個城邦的小姐姐們的風情,扯到了武士們的特色,森瑪道:「說起這個,剛才我們出城時,執勤武士看我們的眼神,讓我感覺怪怪的,是我的錯覺么?」

洛汗擺出一副為人師表,處處能教學的姿態,道:「很高興你在養成『留意細節』的習慣,這是成為一名高階武士的必要條件。至於那名執勤武士包含了鄙視、憐憫、幸災樂禍等情緒的復雜眼神,只能說明一件事,有人要對付我們,並且是非常確定,所以在圈子里傳的人盡皆知,甚至這是故意的。」

「故意走漏消息?」森瑪有些摸不著頭腦。

洛汗簡單解釋:「我猜測,所傳的信息,多半是以我如何的不識時務,不肯接受招攬為主,甚至還會有一些莫須有的假消息,比如我在面對招攬時,如何的桀驁不馴,口出狂言,不尊重祖阿圖人……有了這樣的宣傳,再對我們出手,雖然也談不上正義之事,卻能輕化人們的不良印象,人們會說,某某不會太過傲慢,嘴巴不老實,看看,得報應了吧。」

這時,達加的商隊在兩人的視野中變得越來越清晰,洛汗指了指鞍座上愁眉苦臉的達加,道:「看看,達加必然是通過他的渠道,得知了一些風聲,正為雇佣了兩個必定會出事的護衛而愁苦呢?」

森瑪順著洛汗的手指看過去,果然,馱獸鞍座上的達加一副死了娘的苦相,不知道在琢磨什么,眼神都空洞而不聚焦。

森瑪從昨日下午談成護送新單就開始的好心情頓時盡去,他吞咽了下口水,有些艱澀的問洛汗:「那我們怎么辦?」

洛汗似笑非笑的道:「我們?他們主要針對的是我,你完全可以溜走而不沾染這是非的。」

森瑪頓時激動起來:「那怎么行?我們是伙伴,是戰友,我怎么能在這種時候逃避?」

「有可能會死哦!他們對付我,必然會派好手,那種隨便一個,就有很大的把握殺死你的好手。你的家人,你的泡妞誓言怎么辦?」

森瑪聞言,有那么一剎那確實猶疑了,但最終還是梗著脖子道:「我不會臨陣脫逃的,我的父親告訴過我,慫一次,就會慫很多次,也就斷絕了成為高階武士的路。」

洛汗點點頭,道:「那我也送你一條經驗談,攀爬力量巔峰的路,越向上阻力越大,不只有強大的對手,還有世俗力量的揪扯,一如祖阿圖的權貴就因為我不肯做他們的狗就要滅除我這件事。所以,想成為強者,得先讓自己變得有腦子,只有力量而沒有智慧平衡,就像一柄無鞘的利劍,只會在被一次次利用中磨鈍,還有可能割傷自己。」

因為有事實例證,這話顯得很有說服力,森瑪求教:「那么要如何獲得智慧?」

「理論結合實際,理論不僅來自別人的經驗談,更來自書著,領略其中要義,在現實中多觀察,多想,就能印證理論,獲得真正受用的知識。」……

就在洛汗傳授經驗的過程中,達加的商隊過來了。

情況果然如洛汗所料,達加得知祖阿圖的人要對付洛汗,擔心受牽連,因而愁眉不展。

洛汗灑脫道:「達加你也別愁苦,我們大可以分道揚鑣。」

達加卻是從另外的角度看事情,並且知道那些權貴私底下有多黑。他苦道:「事情哪有那么簡單,那些人就算知道我們分開,也會說是我們暗中商量好,用我吸引他們的事先,方便你們逃脫。他們早就想找個理由狠狠從我身上咬幾塊肥肉了。」

洛汗微笑:「不愧是多年的商賈,看的很透徹。那么,你的決定是?」

「當然是挺你,商人其實是靠眼睛吃飯的,選對貨,看對人,我得相信我的眼睛。我只是郁悶,現在的生意可真難做,不是東西不好賣,而是爛人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