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四十三章 心中的計時器(1 / 2)

一行人邊走邊聊,通過這種方式來緩解越來越詭秘的環境所帶來的壓力。

沼澤的水面泛著光,就像是下弦月和星光的光芒灑落造成的。

但現在是上有烏雲遮天,下有冰霧迷蒙,水面泛微光就顯得十分詭異。

異象還包括簌簌的黑色落雪,這些黑雪站在衣服上就會立刻化開,形成一片片宛如瀝青般的油污,不僅看起來黏糊糊的,滲透性還很強。

平均35cm的沼澤積水仿佛是受到了無形的壓力,明明溫度早就低於冰點,卻沒有結冰,而是如同果粒橙那樣,顆粒狀的冰凌和泥水五五開,顯得濃稠。

而從凱恩的角度看,這個區域以水元素之力和黑暗之力為主的超凡能量淤積且狂暴,也只有眾人合力,才能撬動這樣的超凡之力且施法,這眾人合力,可以是聯合型的儀式法術,也可以是信仰之力。

在思忖一番後,他最終還是放棄了提醒其他人,他們的心理壓力已經很大,還是別再雪上加霜了。

實際上奧利弗他們也多多少少有所感覺,那是一種奇特的疏離感,就仿佛這個空間有了情緒,表達出了不友好的態度。

而他們幾乎不約而同的做出了盡可能的不去想,專注於行路和聊天的選擇。

從高處俯瞰,穆迪帶著一行人走的並非直線,而是彎彎曲曲,如同在山間的溝谷中行進,有時候還會出現近乎折返的兜大圈操作。

這么個走法,相較走直線,路延長了一倍都不止,好處就是泥水從未漫過人們的膝蓋。

沼澤地形方面的危險,無需說人們也都清楚,在加上超凡側的種種惡劣因素,絕對稱得上是奪命大泥塘,現在深入十多公里而沒出狀況,穆迪這個排頭兵要居首功。

其次就是凱恩。他安穩人心的作用越來越凸顯,他跟穆迪結合,就是近乎完美的向導。

凱恩給其他人說他對希諾島的看法,雖然沒講多少,但以眾人的智慧,基本已經明了了。

可現在需要繼續聊,那么就要主動找話題。

穆迪就提出一個:「希諾島這種邊緣界域如此特殊,那么世代生活在這里的守門人一族到底算什么還算是人類嗎」

「基本算吧。」凱恩說:「港口的那些房屋說明,守門人一族至少習慣人類的生活方式,也願意跟外界的人類互動。這已經比某些密林中的原始人類部落好相處的多。」

凱恩的意思其他人秒懂別看外在,看內核,能跟人類互動,並願意使用人類文明的產品,這就很不錯了,畢竟世代居住在這里,必然受這里的環境影響,就算生理上曾經是人,現在還是不是都不好說了。

奧利弗補充道:「我看過一些守門人一族的相關資料,很泛泛的那種。據說他們的習俗確實比較奇怪,卻也沒有什么特別的禁忌。哦,還有,守門人一族都是女人。」

穆迪來了興趣:「就像傳說中的戰斗部落亞馬遜。」

「不一樣,她們不需要從外界借種。」

穆迪驚道:「那她們怎么繁育長生不死,不可能吧」

「當然不是。」

「由天主教全世界搜集孤兒補充」

「也不是,仁愛派找到希諾島,也不過是近十幾年的事,而守門人已經存在了上千年。」

穆迪咽了下口水道:「那么現在我能想到最有可能的繁衍辦法,就是跟另一個世界的某種生物結合了,以我們遭遇的怪物去臆測,感覺那場面很污並且十分驚悚啊」

凱恩接話:「也有可能是人工受精,甚至克隆。雖然對於現在的人類文明而言,這都是尚未普及的尖端科技,但超凡側在千年前就已實現並不奇怪。」

凱恩又道:「若是這樣,我們就得愈發謹慎一些了。那港區顯然並非守門人一族建的,最多也就是個集市,甚至很可能根本就是我們這些外界人的據點。」

穆迪說:「我現在對守門人愈發的好奇了,她們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群落,又靠什么生活,漁獵耕種」

奧利弗覺得這話題已經沒什么營養,就終結道:「我們的大船沉了,接下來的日子,恐怕想不與守門人打交道都做不到。屆時就都清楚了。」

之後他問凱恩:「凱文,你對希諾島發生的惡性事件,有什么看法你覺得我們的對手到底是誰」

之前還在大船上時,行動組織方做任務簡報,主要傾向於贖罪派捅婁子這樣的一個推測。

如今的贖罪派就是條誰都敢咬的瘋狗,兼之拿到了罪惡之書,自然是要將之化為實在的助力,那么在回去研究了一番後,就匆匆再登希諾島,試圖對麥拉迷宮中的孽物下手,就顯得合情合理了。

可行動開始之後,從遭遇來看,組那邊遭遇了什么不清楚,但b組這邊,以及大船的沉默,都是神話生物在作祟,味道也十分正宗,陰險詭秘,一旦真正呈現,就近乎無解。

然而,公允的說,現在表現出的情勢,更像是他們這些外來者,闖入了別人的領地,冒犯了對方,從而被嚴厲懲戒。神話生物並沒有體現出多少主動性。

至少給b組的成員的感覺是這樣的,之前的密林,現在的沼澤,再把最早的港區漩渦也算上,都沒有什么必然的聯系。

另外,無論是密林,還是沼澤,都給人一種早就是這樣,已經深度跟自然環境融為一體的感覺,而不是侵占後,然後進行了系列布置而形成的。

這讓人們不由得思考,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搞錯了主要情況,又或干脆登錯了島

「說實話,我無法斷定什么,非要猜的話,我更傾向於天主教本身就是邪神一脈。」

凱恩的這種陰謀論說法,將奧利弗他們都震驚到了。

半晌,奧利弗才道:「你這猜的也太大膽了。以仁愛派的表現,可以說是與邪教完全對立的,即便是偏激的贖罪派,在瘋狂之前,也是有不少可圈可點的良好表現的。莫非這些都是在演戲。」

凱恩笑笑:「為什么要演戲」他解釋道:「人類之所以將那些名都不可說的舊日支配者定性為邪神,是以自身的道德倫理角度,結合利益危害得失,去評判而得出的一種定位性質的結論。這個角度其實是非常狹隘的,甚至不足以體現舊日支配者哪怕一個面,而祂們究竟有多少個面,人類不知道,也想象不出來。」

「簡單的比喻,假如舊日支配者是熊孩子,那么他用開水澆灌螞蟻洞,又或撒食物觀看螞蟻們搬運,對其而言,都是玩的一部分。但對螞蟻而言是南轅北轍的感受。」

「所以,上升到神的角度,無所謂正邪善惡,任何一種可能都是有不低的存在概率的,前提是祂如果有興趣玩玩。」

「我們真正需要擔心的,是那些眷族,以及我們的同類,因為他們不夠超然,他們對於人類,往往又更加具體的訴求,食物,奴隸,這就涉及捕獵,征服,然後就可能玩出更多的花樣。比如說將個人興趣加進去,虐殺游戲。」

奧利弗陷入沉思。

而穆迪的思維就不夠深入,凱恩的大綱說法,就足以忽悠到他,他表示:「似乎很有道理。那么架設天主就是舊日支配者的一員,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