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十八章 我太難了(1 / 2)

從霍爾頓地區離開卡廷王國顯然並非什么難事,畢竟這里本就是邊地,還是那種地荒人稀,邊界上也缺乏足夠守邊軍人的邊地。

不過趙文睿沒有向西走丘寨到鄰國的販奴線,而是向北進入蒼茫群山。

如果說陰影位面讓他有在自家農場的親切感,那么荒野於他而言,就像是集市所在的鄉鎮,雖然一年也趕不了幾次集,但經年累月之下,仍舊會有種與別不同的熟稔。

像許多同齡人一樣,心理年齡已經不算小的趙文睿情感變得更深沉內斂的同時,也更細膩豐富。

以現在的年齡角度再去品味『少年不識愁滋味』,真的是別有一番感受。趙文睿覺得相較於自己年輕時澎湃時如山洪過境般的激情,現在的感情更像是涓涓溪流,細小卻持久,哪怕是冬日結冰,也有著清晰的痕跡。

於是懷揣著一份感懷,趙文睿踏上了北歸之路。

他覺得『歸』這個詞用的還是合適的。

盡管真實情況不過是在別離了年許,從家里種地改為在自家所在的省份之外的鄰省種地,期間觸了那么點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的事;但他還是覺得,有那么幾分闊別回鄉的情感。

不過,事實很快就證明,這份情感是膚淺,甚至矯情的。因為當他再次踏上神殞荒地的土地沒多久,就受不了了。

就仿佛是記憶中身段婀娜的小嫂子,再見時成了水桶腰的俄羅斯大媽。

趙文睿現他已經受不了神殞荒地的那種無處不在的惡意,那種對生命力和精神能量絲毫不加掩飾的飢渴,就像是午夜在沙上醒覺,然後面對刺耳且刺目的雪花屏電視一般,讓人煩躁的很。

當然,也少不了特色的『魔鬼之攫』:宛如心靈感應般直接在人的腦海中奏響的荒腔走板的詭異隱約聲中,陰影的魔鬼之爪踩著節奏、向著營火抓來,若是營火被抓滅……

趙文睿還接的,為了干掉這些陰影之爪,過去的他是拼著san值狂降,一路硬懟,懟的其縮入黑暗不見。

可這種做法,從某種角度講,更像是主動向陰影之爪賄賂精神能量,令其罷手。畢竟狂降的san值是可以看做深層次的精神能量損失的。

如今自然是有了更好的對策,畢竟他只要肯踏實種田,那么專業方面的成長就絕不是等級的提升。

那只是最顯性、最顯著的部分,還有默默揮功效的部分,那就是專業知識的全面提高上。

補課,一定程度的緩解了當初無奈而倉促升級所造成的有深度沒廣度的問題。

其好處,往往體現在細節之處。

像這陰影之爪,他現在甚至可以消耗些力量,將之束縛,關鍵時刻當做興奮劑給結合了痛苦之魂的影妖用。

他已經知道這陰影之爪的本質,是扭曲的神力,以他現在之能,是無力將這種凡力量磨滅又或轉化的。

但卻可以束縛,並每日消耗一定的力量囚禁。

這力量一旦釋放並針對痛苦之魂使用,就會使得痛苦之魂損失精神能量,令其在痛苦中爆,從而達成暫時狂暴,提升戰力的目的。

可即便有著這樣的利可圖,即便他原本計劃著會山城下地底的聖所看看,順便收割些怨力結晶,可最終還是選擇了轉向離開。

他無法忍受這片天地時刻進行著的侵蝕,他現越是強大者,在這片土地上受到的騷擾就越嚴重。

除非力量能蓋壓神殞荒地的扭曲神力,然而塵世間容不下掌控那樣磅礴的力量的靈魂。

所以這片土地簡直就是凡者的詛咒之地,出這詛咒的是神,並且不止一位,們在殞落後與這方天地一定程度的融合,從而形成了這特殊的詛咒。

重新向南,在雪夜中重新進入荒莽群山。

趙文睿和他的傀儡奴仆們自陰影位面遁出。

人類的習性不是那么容易更改的,況且陰影德魯伊算是兩棲類,而陰影位面也絕非什么宜居環境,所以如果可以,趙文睿還是更喜歡在現實世界駐扎宿營,就像常規潛艇浮出水面換氣一般。

他目前的家當是五架大車,24頭骨獸,6o名影妖,還有些奇奇怪怪的生物作為常規偵察單位,常伴左右,供他驅策。

比如說鬼面梟,面貌猙獰,羽毛爛呲呲的,很容易讓人誤會為亡靈生物,但其實不是。馴服後很聽話,也足夠聰明,唯一的問題可能就是野性了。

這個問題,其實存在於所有野生動物,只不過跟他結伴的動物,都受陰影之力日夜侵蝕,有著一定的黑化傾向,顯得更野蠻凶狠一些。

關於『野性』這概念,趙文睿到現在都沒有完全適應。

主要原因,還是他的人設問題。

他是一個生長於現代社會的城里人,在參與凡冒險之前,三觀就已經基本定型,並且受包括各類直觀和非直觀的教育在內的環境因素影響,對荒野存在著一定程度的認知偏差。

這就像很多通過影視劇或話本接觸黑暗,覺得那些被美化的暴力和黑暗及血腥很酷,很個性、很有范兒一般。

當然,程度上還是有差異的。畢竟本尊當年也是看過貝爺的生存系列的,並且參與過一些涉足荒野的戶外活動,而這個人性分身,更是有著c凱恩憑借本尊在輪回者時期的見聞而編造的軍人記憶,對荒野的認識較之一般城里人深刻的多。

但這仍舊不夠。主要欠缺的是凡向的,被現代東方人稱之為『洪荒』方面的荒野信息。

可以說,現代人所見到的荒野,基本上都是已經被人類馴服的。

在現代,地球上已經沒有人類沒有涉足過的6地區域。很多野生動物,為了適應處於霸主地位的人類在地球上橫行肆虐的客觀環境,都開始改變作息規律,乃至學習如何靠賣萌生存。

這也是『洪荒』這個概念存在的主要意義,區別開真正狂野的大自然和現代地球人所熟稔的鳥語花香的大自然。

同時,也區別開真正的野性,和人們所熟悉的所謂野性未馴。

趙文睿就因為現代人地球人的過往經歷,在就職德魯伊後,於『野性』方面很是被困擾了一段時間。

後來他想到了一些與之有著千絲萬縷聯系的小故事,漸漸明白了差異。

小故事概略的分為兩個時間點。

1是他小的時候。他記得那時城市化還遠不及後來,別說是近郊,就是城區里,也到處都有土路,以及荒涼空闊之地,比如某工廠的倉庫區,某學校的角落。

在那個時候,身邊還是有些異怪之事的,當然都不成什么氣候,無非是讓人驚嚇得病,至多也就是瘋掉,並且一旦細究,往往能用科學解釋的通。

但不得不說,這類神叨之事,結合僻地廢宅,跟他留下了凡向的『荒』的概念。

這個概念在之後的一段歲月中基本上被丟掉了。一個是因為年輕人往往粗枝大葉,不肯反復細琢磨,而容易被新鮮的、刺激的內容吸引,比如談戀愛,又比如玩電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