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百四十七章 以己為錨計歲月(2 / 2)

一旦時間和空間的法則掌握到一定程度,與之相關的概念就基本可以剔除了,之所以用,不過是為了更好的說明,方便理解。

所以,當凱恩攀爬到一定的高度,赫然發現,包括此時此刻的他的他和那些次級分身,都不過是現在的他,還擁有諸多所謂過去、未來的他。

拜上帝教贊頌上帝,稱之為今在、昔在、永在。他過去對此不是特別理解,只是覺得聽起來逼格很高。現在他明白了。

而最有趣的點在於,他仿佛是個在重重迷霧和黑幕探索寶藏的人,每走到一處,就能照亮一片區域,有時候那片區域一無所有,等待他去譜寫探寶傳說,有時候寶貝就在那里,宛如狗頭金般易於拾取,只需要一點點見識、技巧和運氣。

這些寶貝就是他自己的一部分,在找到之前,他都不知道他居然有這樣的一部分。

但反過來,每找到一部分,他就能按圖索驥、關聯出一系列的線索和寶藏,從而獲得跳躍式的提升。

另外,這樣的發現,也讓他愈發的理解了神王歐根所說的那些話究竟是怎樣的意思。

他意識到過去對『高維的你已經殞落』等信息的理解,過於偏頗和片面了,他以之推導的那些假設,都不過是皇帝的金扁擔。

於是他開始向一名高維存在邁進,這種邁進從普通的視角看,是無法看完整的,但也有具象顯現,比如說,他變得更加唯心,以及傲慢了,他居然以自己為心,為原始參照,制定了時間線,所以有了凱恩歷。

趙睿並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會對自己的根源有著怎樣的影響。

雖然他已經有了高維視角,但人性束縛他的想象力,單純靠腦洞也很難恰到好處的猜到真相。

他仍舊以自己為心,思考計算著得失。甚至都沒有完全擺脫低級趣味,還會為一些膚淺的占有和掌握沾沾自喜。

比如說,他從一條野狗身上獲取了24歐的神秘要素。

『歐』這個單位是他發明的,既有『歐皇、非酋』的梗,也有紀念的意思,畢竟『魔幻』的概念源於歐洲。

而實際上比較通用的計量神秘要素的單位,是一個重量單位,結晶態的神秘要素的重量。

他覺得知曉換算率就可以了,他自己用,就按他自己體系的相關計量標准為基准,畢竟這標准,主要還是為了方便自己。

至於讓他小賺一筆的野狗,就是在獨立住宅的後巷發現的。

當時這野狗正在翻垃圾桶。

由於這座特殊城市的任何事物都不簡單,因此他並未小窺。

結果以瞳術凝目一看,立刻發現了其不同尋常之處。

他甚至懷疑這家伙在某個時間節點、扮演的是令人們陷入恐慌的城市魔怪。

若非如此,哪怕在一系列巧合下獲得了神秘要素,其自身的器量,也不足以長期留存這些要素。

這野狗也是神異,僅僅是被他盯了一眼,便立刻警覺,渾身狗毛炸起,而後就開始變身。

換成一般情況,在晨霧尚未完全散盡、潮濕且陰冷的後巷,以植物凋零枯黃為襯托,一頭野狗突然肌肉蠕動、變身成猙獰丑陋的怪獸,這絕對是妥妥的驚悚片。

可惜這不是拍戲,趙睿沒給對方裝比拗造型的會,只是猛的隔空虛握,地面就像巨沙蟲捕食般,突然出現巨口,『吭哧』一口便將野狗吞了。

這是運用了法則的術技黑暗吞噬。

地表之下,便是黑暗棲息之所,哪怕是白晝,也不能改變這一事實。

天清地濁之說的部分原因,也是因為這個。

當對黑暗法則掌握到一定程度,大地就成了堅實的後盾,隨時可催動力量,施展異能。

過得片刻,大地又將野狗『吐』了出來。神秘要素存在於軀體,已經析出。眾魂聚合性質的野狗之魂,趙睿並無興趣,於是簡單的修補其軀殼、使之能夠勝任眾魂聚合的載體功能後,就將之放生了。

野狗雖然不是很聰明,但隨著變身被斷而失去神秘要素後,卻也隱約意識到自己最大的依仗沒有了,於是夾著尾巴,溜溜而去。

而他則利用這份收獲,一邊改造心臟,一邊前往今天的首個目標——旅店。

就像一座橋梁有著關鍵的承重橋墩,這座神域之城,也是有著以關鍵信息點為核心的構架的。

旅店就是其之一。

趙睿並不知道這旅店的具體名字,他只是通過高維視覺的航拍記憶,分析出了關鍵信息點的位置。

為了盡可能避免時軌變化,他選擇了步行前往。況且,整座城市都因為歡慶節日而處於半停擺狀態。

具體是什么節日,就很難說了,根本就沒有一個統一明確的說法。同樣,為了避免時軌變化,他也懶得去問。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么節日,但特點還是很清晰的,化妝游街、載歌載舞,類似萬聖節、威尼斯復活節那種的狂歡節。

他也不清楚今天是狂歡節的第幾天,不像是第一天,他昨晚前往車上的路上,就在路上見到了彩紙彩帶之類的節日垃圾。到現在也無人清掃。反倒是被夜雨一淋,在這個尚未鬧騰起來的清晨,為街道平添了幾分雜亂破敗和蕭瑟。

或許是因為節日期間,睡的晚又不需要上班,以至於即便是主干道上,也沒有幾個人。

然而人雖然不多,故事卻不少。

走了不到二十分鍾,他就看到了十多例舞蹈症患者,他們忘情的跳著舞,如果混跡於游街隊伍,很難察覺出異樣。但現在,就很扎眼了。

更麻煩的是,他們過分沉醉,叫都叫不醒,明明已經勞累到肢體抽搐,又或被親友捆綁了起來,仍舊竭盡全力去舞、卻演繹,且一臉迷醉。

還有一類人也挺扎眼,他們光著上身,用柳條或荊棘抽打著自己或彼此,然後口呼『天主恕罪』,步行前往教堂。

深秋冬初,天候已不暖和,更何況是夜雨後的清晨,呼吸都隱隱可見白氣。

這些自刑贖罪者,明明已經被凍的瑟瑟發抖,卻一臉狂熱,下也是頗狠,有的人某些部位皮膚已經被頻發的抽打抽爛了,卻仿佛一無所覺。

可以說,其表情和軀體的本能反應,形成了矛盾的對立性,因而很是吸睛。

他知道,現在看到的這些還只是開始,接下來隨著時間推移,情況會更糟,而阻止這一切的關鍵,就在於挖掘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