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第12章(未來科幻、芯片控制、人體改造)(1 / 2)

作者:hollowforest

字數:11406

2020/05/29

12

離正式入冬還有3個月,白災一般出現在入冬後大致一個月左右的時間,雖

然今年是三年一度的大災期,但時間上並不會有多大的出入,也就是說如果沒有

別的意外,我大概有4個月的充裕的時間做好一切應對的准備。

但說真的,我對白災的嚴重性其實沒有太直接深刻的認識,因為根據聯邦法

律,成年以前均可申請前往指定的庇護場所避難,哪怕是安置區的居民也一樣。

所以在過去那么多年里,我從未直接面對過白災,一次也沒有。

但得益於我公民等級的提高,我現在能查詢的信息范圍也變廣了,過去一些

沒有對我那個階層開放的網站也可以登錄了,開始有了搜索的功能,讓我對白災

有了一些更深入的理解,也開始理解為什么伊莎貝拉說白災對於我來說反而是機

遇。我本來想著,只需要我在內圈購置房產,這么一來我就能像我的同學說的那

樣,躲在里面安然無恙的。

我改變了接下來的安排部署,開始准備積極地迎接白災,但今天從那兩個蠢

蛋口中聽到的消息,又對我的既定計劃產生了沖擊。

是否會發生暴動呢?

——我產生了這樣的擔憂。

此刻我想起了已經永遠長眠的劉全旭,如果他不是死了的話,我是可以向他

咨詢一下的。因為過去我經歷過的幾次暴動,從非官方渠道得來的消息中總有自

由教的影子。雖然說這種小道消息的可信度並不高,但我還是相信,在這個年頭

如果沒有一股強大的勢力去推動,是很難形成暴動這種行為的。但我隨後放棄了

這種幼稚的假設,哪怕劉全旭還活著,我想在這種事情上他這種小頭目所知有限,

而且很有可能不會透露給我這種小卒子知道。

我轉念一想,還沒到為暴動而煩惱的時候,目前我亟需解決的問題首先是核

實消息的真實性才對,自衛軍是否真針對福島區展開了行動,並且是否真的在這

次行動中折損了近半,這才是我那些種種猜想能否成立的大前提。

我急匆匆地離開了教室,但出來後,我卻沒有急著打電話去咨詢這一切,我

現在最想做的事是:

好好地再看一次這個校園。

我緩慢地在學院的林蔭道上走著,偶爾停步駐足,讓一些記憶里的畫面自而

然地涌現出來。

我清晰地記得,剛來到這里的時候,我就是上個世紀書本里描寫的那種「鄉

巴佬」,如古籍中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目瞪口呆地看著周圍的一切,感覺自己穿

越了某種時空隧道去到了一個嶄新的世界。

我那時候感嘆,「鄉巴佬」這個詞語描述實在是再准確不過了。實際上,新

世紀已經沒有鄉鎮的概念了,因為聯邦中最基礎的單位就已經是「城市」這一級

別。沒有了鄉鎮自然也就應該沒有了鄉巴佬這個詞語,但話說回來,雖然大家都

住在城市里,城市里不同地區其實也是分個三六九等的,如同內圈外圈一般,又

如同商業區和安置區。如此類比的話,毫無疑問我就是住在「鄉下」的孩子。我

不是沒在終端里看過更美的景色,但新世紀居民最基本的特質就是,對真實與虛

幻的敏感,無論虛擬現實做到了多么真實的地步,但我們都可以輕易地分辨出那

屏幕中或者是在大腦中虛擬呈現的玩意不是真的。

只有這里,櫻花學院,當我踏足於此,呼吸著迥異於空氣過濾系統那輕微混

濁的,沾滿工業氣息的空氣,這里的空氣充滿了所謂的「大自然」的味道,里面

混雜著青草泥土樹葉花草的芬芳,各種各樣材質散發出來的復雜卻又清新的味道,

我幾乎暈乎乎的,出現了所謂「醉氧」的現象。

那些日子我總是最大限度地呆在學院里,尤其是家里出事後。因為只有在這

里,哪怕承受著周圍鄙夷和譏諷的視線,我也覺得自己仿佛已經高人一等,正式

踏入了上層世界!這就是我不斷向上攀爬的原動力之一。

可惜,現在這里對我這個畢業生來說,已經沒有多大的意義了。

就在剛剛,聯考的成績已經發到了我的終端上,沒人會看得見那些密密麻麻

的文字,所有的學生再這個時刻只會盯著屏幕中央那明顯比正文字號要大許多的

英文字母。一個字母,就代表了一個人的下半輩子,對於某些階層的學生來說,

甚至可以代表天堂與地獄。

s。

一個完全符合我內心期盼的理想字母。但我只是瞥了一眼,就關閉了通知單。

未來3天內,我需要在系統提供的范圍內,挑選就職意願,如果只是勾選專

業種類,意味著交由系統衡量決定分配;也可以准確地勾選具體的企業單位,但

這樣一來,決定權很大一部分會轉移到企業上,不過作為櫻花學院的畢業生,我

基本上不存在面試失敗的可能。

科協三級研究員實際上只是一種身份,並不是某種具體職務,雖然會有相應

的任務需要完成,但這個是獨立於就業系統外的事情,所以它並不干涉我的就職

選擇。其他城市的法律是怎么樣我不太清楚,但東京市規定所有人都必須擁有工

作,所以我還是需要找一份工作。

自由永遠是相對的。

「這個世界上哪有什么自由,以前沒有,現在更不可能有,你那些所謂的自

由不過是一種自欺欺人的說法。兩點一線,你在線里面有何自由可言?點你控制

不了,線的長短你也控制不了,不要浪費時間去想那些沒有必要的事情。」

這是羅教授告訴我的話。生死兩個點,生命一條線。

想到這個,我長嘆了口氣,掏出終端,撥打給安娜,耳蝸中震動著的是忙音。

她大概是處於某種屏蔽信號的場所內,一般這種情況多數會發生在會議室。

我掛掉,就在我想給伊莎貝拉致電時,終端顯示有通話接入,我一看,卻是一個

許久沒有見到的家伙,趙磊。

「哈哈哈哈——!嘿!兄弟!不錯嘛,居然考了個s。我果然沒有看走眼,

兄弟真是個人才!為兄已經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不過是考了個3a啊。這次回

去肯定要挨我老子一頓揍了!」

接通後,首先傳來趙磊爽朗的笑容,那熱情勁,仿佛我和他真的是有過命交

情的好兄弟。但就在昨天,我才知道這個胖子曾經把我像猴子一樣戲耍,還要置

我於死地。

要是以往,我奉承的話就會流水一樣從嘴巴里傾倒出去,但此刻,我居然一

剎那間不知道說些什么好。我是虛偽,但也沒有虛偽到對這一切熟視無睹的程度。

好在趙磊很快就繼續說了起來:「科協的三級研究員啊,恭喜恭喜!多少勢

力想不惜代價安插個人進科協都辦不到啊,兄弟輕飄飄地就拿到手了!哈哈哈—

—!還記得我和兄弟你說過嗎?兄弟是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化作龍啊!」

他壓根就沒說過這樣的話。

「你知道嗎?」那邊趙磊壓低了聲音,好像他就在我身邊在和我交頭接耳似

的:「做兄弟的說句掏心窩的話,兄弟你千萬不能被安娜那婊子給蒙騙了,非我

族類者其心必異啊。你什么時候見她身邊的男人有好下場的?她一朵爛百合為什

么偏偏就看上了兄弟你?這是別有所圖啊!這是美人計!你也知道我和她之間的

關系,她要是對為兄有什么惡意中傷的地方,兄弟千萬不能當真!」

嗯?趙磊居然把我當成了安娜的入幕之賓?

我腦子飛快地轉動起來,分析著趙磊的話。首先,我正式加入科協這件事,

他不但第一時間知道了,而且還對此做出了相應的分析。

我心里不無得意地想象著,他得知消息時那懵逼的表情,看來他現在是完全

搞不清楚我的狀況了。這就是信息不對稱的威力了。誰能知道羅教授做的一切只

是憑借著內心的一時喜好,他高興就是晴不高興就是雨,是雷暴,是颶風,哪有

什么規律可言?哪有什么邏輯可推敲?我想即使是「女媧」也算不到,一切原因

僅僅是因為我姓「羅」!

但讓我警惕的是,他似乎還掌握著我的動向,知道我在安娜的住所住了一晚,

所以才會說出後面的那些話。不過我很快就釋然了,考慮到他老子的職位,他掌

握一名公民動向並不是一件太難的事情。

另外,我如今也隱約捉摸到了趙磊這極盡癲狂的性格本質——他在演戲!他

似乎把生活的一切當成了某種電影或者戲劇,表演的因子似乎已經徹底地融入了

他的骨子里。他和我通話時的這一番腔調,分明就是上世紀電影里演員台詞的腔

調。

你根本想象不到,極權環境下當權者到底能有多么的變態——這句話是安娜

告訴我的。現在,我已經非常直接地在自己和趙磊的身上感受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這次通話時間並不長,也沒談到什么特別的事情,主要是趙磊對我畢業和加

入科協的恭賀,以及一次晚會的邀請。我「認真」地敷衍著,最後雙方以一種

「愉快」的心情結束了通話。

狗雜種!

我心里罵著,但我很清楚知道,我也只能這樣罵罵罷了,無論他曾經怎么樣

對我,現在的我雖然是科協的基層人員了,但還是沒有任何一絲和他對抗的資本,

我對安娜還有利用的資本,但對於趙磊,其實我真的算得上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所以哪怕是他對我做了那些讓我恨不得殺了他泄憤的事情,這一切我只能咬碎牙

齒和血吞下肚子里。

和趙磊結束通話後,我又在校園里逛了一會,就在我想再次撥打給安娜時,

沒想到安娜卻是先一步發了消息過來,約我明天到她那里,說有重要的事情和我

商議。等我看完消息立刻撥打過去,想咨詢一下自衛軍的事,沒想到上一刻還收

到她的短信息,十秒鍾不到的時間,她那邊居然又無法接通了。

我也搞不清楚安娜是真的有事還是故意屏蔽我,我覺得是後者,但猜測這個

意義不大。

我無奈之下,只好撥打給了另外一位可能掌握情況的人——伊莎貝拉。

我很快就後悔了這個決定。

「我說了,你現在最好不要進入內圈,內圈對你來說什么都不是,你在里面

什么好處也撈不到,里面規矩多多,縛手縛腳的,做什么都不靈光。相信我的話,

羅教授讓我和你配對,我是不會害你的。什么?你不打算……你早不說!好吧,

好吧,言歸正傳,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你剛剛說的消息的真實性,我暫時沒接收到

這方面的消息,也沒有興趣了解。告訴你,要是真的其實也不錯,你不用擔心什

么暴動,暴動本質上和白災並沒有什么不同,都是我們賺取積分的好機會。話說,

我讓你做的准備怎么樣了?雖然看起來時間很充裕,但你知道這些物資的價錢,

隨著不斷地接近冬天會越來越貴的……,嘿,如果真的有暴動的風聲傳出去,那

價錢就更加喜感了。嗯……如果你是因為資金或者積分問題,我可以先借給你,

但我得提前說明,利息可不低的哦。還有……」

我的腦袋直接膨脹了起來,隨時要像氣球一樣炸掉。

一個小時後,我百感交集地再次站在了品川區地鐵站的門前,而一身黑色裝

束的伊莎貝拉在遠處朝我招了招手,生怕我無法注意到她的存在似的。先不說她

那一身復古的打扮異常醒目,實際上在終端上進行定位連接後,通過納米鏡片,

我能清晰地看到她頭頂上漂浮著一個上下晃動的綠色箭頭光標……

嘿,簡直就像是玩游戲里npc腦門上的標識一般。

「伊莎……」

我覺得她的名字實在太拗口了,擅自主張地幫她縮減了一些,她看起來也並

不在意。

「跟我來。」

這一次她到沒有再碎嘴,大概剛剛那一個來小時的演講已經讓她滿足了?她

帶著我在人流里穿梭著。我們一身那一身光鮮的衣著,就像布滿了鋒利的利刃一

般,讓迎面而來的人全都自動躲避到一邊去。很快,我們就站在了一所風格和強

能機械店差不多的機械維修店內,老板是個老頭子,顯然認識伊莎貝拉,他什么

話都沒說,直接把我們引入了一所密室里。等我們在密室里坐下,那老板像是一

個啞巴似的,還是沒有說話,而是拿出了一塊大號的中端丟在我們面前的桌子上,

人就走出去了。

伊莎貝拉把那塊終端遞給我,我接過來一看,上面全是帶著注釋的武器菜單。

「你是知道的,zf不允許一般公民擁有攻擊性武器,科協除了裁判庭的執

照執法人員外,我們這些科研人員也不例外。所以要想獲得武器,除了黑市外,

就是這種由自由教開設的黑店了。」

自由教?

我的眉頭一挑,終究沒有說什么,而是順著她的話問道:

「那我們接到一些任務要在野外進行科研行動時怎么自保?」

「很簡單,一切野外行動都需要像zf報備通過,所以可以由zf調派安保

人員或者由裁判庭指派我們的內部人員協助保護。但雖然是這樣,我覺得靠人不

如靠己,生命安全這種事,還是盡量握我們自己手里比較妥當。但像我剛剛說的,

非機構人員里,只有拿了執照的賞金獵人才可以配備武器,所以你了解到的刑事

案件中,多數是依靠機械義肢進行的野蠻毆斗,問題就出現在這里。賞金獵人只

允許在指定途徑獲得相應的武器和配備,這些地方擺明是要吸那些拿命賺錢的賞

金獵人的血,質量一般不說,價錢和公道是差了一個地球到月亮的距離……啊啊,

扯遠了,總而言之,zf其實不太干預我們在行動時自己配備武器,哪怕大家都

知道這肯定是非法途徑得來的,並且違犯了相關的法律……。你也無需思考為什

么會這樣,這個世界有很多東西都是沒道理的,反正你不想拿自己小命開玩笑的

話,就老老實實地花錢就是了。」

「那這些店不是在搶zf的利益嗎?」

「你搞清楚,賞金獵人是賞金獵人,科協是科協,他們會乖乖地讓zf剝削

的。

而且zf並不想把一切攬在身上,隨意維護啊,改造什么的,基本是在私營

店鋪里進行。所以啊,別看賞金獵人看起來好像干一單任務就能取得一般人工作

一個月的報酬,其實扣除了各種補給、維護、修理費用等等,最後到手的並不會

太多。」

我一邊聽著伊莎貝拉的講解,一邊劃拉著菜單,快速地瀏覽著各式各樣的武

器,很快就停了下來,指著屏幕對伊莎貝拉繼續問道:

「怎么會有槍械?不是不允許擁有遠程攻擊性武器嗎?對了,當時那個黃義

安……我記得他用的就是槍械……」

黃義安就是殺死劉全旭的那名莫西干發型改造人。

「你真的是傻得可愛,我說了,正常情況下我們是不允許采購武器的,所以

你覺得我們現在在進行的是一件合法的事情?既然不是,你在這里看到槍械有什

么值得奇怪的?」伊莎貝拉的聲音中毫不掩飾地充滿了對我的鄙夷「黃義安是裁

判庭的人,有權利配備射程200米以內的遠程攻擊性武器,但實際上他是個異

類……」

「異類?我看他挺正常的。」

「就是因為正常才是異類啊……。相對他來說,其他人更喜歡用的是冷兵器,

反正槍械的流通性並不高,對手大多數都是義體化的改造人,只是憑借著一身機

械蠻力的農夫罷了,大多數情況下都是不足為懼的。所以那些變態的家伙們更喜

歡看著對手的身軀被他們親手撕毀成碎片,高頻率震動的動能利刃或者合金電鋸

才是他們的至愛,槍械除非是野外行動,在他們眼里是娘炮一樣的玩意。」

正常才是異類嗎……

「算了,我不看了,我對這個不熟悉,你有什么建議嗎?」

我把沒有聯網的終端推給了伊莎貝拉,決定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來決定。

哦,不,她應該也算不上專業,只是比我專業。她一把搶了過去,好像在說

「你早該如此」似的。

「你是科研人員,戰斗你不在行的,最好選點逃命的裝備,動能骨骼是必備

的,高強度的合金腕盾也要配備一面,然後是高能腕刃……」

「怎么都是近身的?不是能選槍械嗎?」

心里疑惑,我忍不住打斷了伊莎貝拉。我也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那對朱紅

色的眸子也一如既往地毫無感情,但我感覺她似乎有點不悅,大概是正打算滔滔

不絕的時候被我打斷了。

「近身的才是保命的,你要知道你不是軍人,雖然我建議你接下來接受一下

相關的軍事基礎訓練,但也只是臨陣磨槍罷了。還有,盡量不要選擇生物方式改

造身體,義體化的話,這個就看你個人選擇了,其實也不是什么好事……。我告

訴你,如果槍械能發揮作用,表示我們的陣型還在,這種情況你參不參戰都是無

傷大雅的,但如果陣型沒了,你除非你身穿一套「觀音」,否則你再拿多兩把槍

械也是死路一條。這樣還不如強化一下逃跑的能力。另外,高能腕刃和合金腕盾

是讓你在絕望里有丟一把骰子的機會,真不是指望你用來戰斗的……。我這么說

吧,貓奴在野外也有報廢的時候,你覺得你拿多兩把武器有什么意義呢?」

我徹底無語,再也沒有廢話,老老實實地按照伊莎貝拉的推薦買了一身。

離開了商業區,我順便去第三附屬醫院把公民芯片更換完畢,回到位於安置

區的住所,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我聽從了伊莎貝拉的忠告,將自由教植入的「拉撒路二型」控制芯片摘除後,

用光了我在科協的原始積分更換了一枚「矩陣三型」芯片上去。這種手術當然是

違禁手術,在其他醫院,如果沒有科協這一層身份,光是發現我後腦那枚自由教

的芯片就足以叫我鋃鐺入獄。但在這科協的指定醫院里,不但摘除了舊的,還繼

續無視聯邦法律裝了一枚新的上去。

這也讓對趙磊的癲狂又加深了一點理解,母親腦子里的芯片自然不如我現在

這枚,或者甚至不如「拉撒路二型」珍貴,但現在價值也是不菲的,但趙磊只是

為了滿足他自己戲耍的心理,輕飄飄就答應給我母親更換上了。

其實「矩陣三型」我的積分是不夠的的,伊莎貝拉這么推薦,自然也是清楚

的——她額外給墊付了。對此,我沒有感謝她。我相信,她現在給予我的幫助,

總有一天她會連本帶利在我身上拿回來的。

我想起了一位現代作家寫的話:人類文明無論走向何種方向,弱肉強食是永

恆的基調。

而飢腸轆轆的我,也到了盡情進食的時候。

*********

大概是從來沒有往安置區送過貨物,所以當箱子被搬進安置區住所那狹窄破

舊的小空間里後,運輸人員臉上還明顯地殘留著「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的驚訝

表情。開門前的那一瞬間其實他們的臉上還是充滿了趾高氣揚的,大概他們雖然

疑惑但是還是決定給我這些低賤公民抖一個威風,但看到我一身內圈風格的高檔

服飾後,他們瞬間又變成了一種已經滅絕的鳥類生物——鵪鶉,恢復了他們奴性

的本質開始對我畢恭畢敬點頭哈腰起來。

等運輸員離開後,我圍著那冰冷的金屬箱子轉了兩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