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猿意馬,卻不可下手(1 / 2)

</br>第二十九章

看見談輕言時,凌雲瑄總會生出些尊敬與仰慕。其實小時候第一次見他便有了一點這樣的感覺,雖然那時候談輕言還沒現在的氣度風姿。

這是很奇怪的感覺,凌雲瑄就連對他師父都沒有這樣的感覺,但是對著談輕言,卻會有這樣的感覺。

大概是,談輕言當真是當之無愧的君子吧。

暗暗在心中琢磨,凌雲瑄想著,在雲衣宮還是少待些日子為妙,免得出什幺意外談輕言畢竟長得好看,萬一他心中起了褻瀆之心,只怕過後又要後悔。

等以後解毒了,再來多留一些日子,也是極好的打算。等他解了毒,他就不懼再與談輕言共處一室了。

春寒料峭,夜靜無聲。

因為今日晚上不能入書房,談輕言就陪著凌雲瑄在房里下棋。

凌雲瑄的棋藝還是不錯的,許多時候都出其不意。棋如人品,談輕言本身是個君子,下棋的時候,就更加像君子。他不會輕易舍棄一顆子,但也少出什幺險招,凌雲瑄和他下棋不需要提防他給他出個什幺陷阱,只需要一心經營自己的棋數,十盤下來,也不會全部都輸,運氣好時還能比一半多贏一盤。

從前他小瞧了談輕言的保守戰術,後來吃了他防御過密的苦楚,整盤棋都要變成他的了,才有所警覺。不過談輕言向來按部就班,一步一步地設局,不會輕易將他逼入死路,因此,他東走一步西走一步破壞他的布局,常常能夠得到不一樣的效果。

「我若是心狠點,雲瑄這片棋都沒有活路。」談輕言含笑,食指中指捻著一顆棋子,在一處地方敲了幾下,落子。

凌雲瑄笑道:「輕言比我多學了幾年棋藝,又有君子之風,讓我也是應該的」又將一顆棋楔入對方的地盤。

那顆子就像一顆釘子,釘在十分重要的地方,如果不吃掉它,談輕言就得花更大的力氣將自己的子連成一片。

談輕言沉吟,沒有立刻就動,他想要吃掉那顆棋子十分容易,只不過,凌雲瑄另外那一片子,就會得到些生路。其實也不能算生路,而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

談輕言落子,落在棋盤邊緣。

凌雲瑄詫異道:「輕言可是讓我」

談輕言笑道:「你都已說我是君子了,若我將你逼入絕路,可非有違此名」

凌雲瑄嘿嘿一笑,道:「那我就承輕言的情了。」

十個回合後,將談輕言一片子吃掉。此時,棋盤就已滿了。

凌雲瑄迫不及待地數子,談輕言吩咐人上點心,凌雲瑄數完後,整張臉都皺了起來,「怎幺剛好輸一顆子」

談輕言沖他笑了一笑,垂眼將棋盤上的子分門別類,笑意許久不散。

凌雲瑄看他許久,道:「你是不是早就算好了的」

談輕言道:「下棋要料到對手的後一招,本就是不成文的規矩。」

凌雲瑄撇嘴道:「所以我下次就得更加出其不意一點,讓你猜不到我的路子才好。」

談輕言搖頭,道:「我總能猜到你的路子。」

凌雲瑄睜大眼睛。

談輕言點了點棋盤,道:「不管你想什幺路子,你都是想贏的,既然想贏,那幺什幺路子,都會被對方料到。」

凌雲瑄道:「想路子不為了贏,那為了什幺而且,若非為了贏,就算有路子,下了也贏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