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葉素芝神色微僵，看著少女拉著箱子要走，忍不住一問：「薇薇，這已經深夜，你要去哪里？不如，等到早上再走……」

遲薇也不理會，快步走出前廳。

未料，葉素芝面露一點復雜，下意識跟上兩步：「薇薇……」

「對了，老遲這次發病，固然有我的原因。但是歸根究底，不還是自己心虛……素芝姨，別人不知道！你可是最明白不過，不是嗎？」

驀地，遲薇腳步一緩，清冷道上這么一句。

登時，葉素芝臉色一白，映著上方燈光，可以清楚看出，眼中帶著紅血絲，似乎受到什么影響。

「薇薇，你先前說的……可是真的？她從不恨我……」

驟然間，葉素芝停在少女身後，問的十分突兀。

偏偏，遲薇一下子清楚，唇瓣諷刺一翹：「是不是真的，你心里明白。畢竟，十幾年的閨蜜，她待你如何，只有你……心里清楚！」

終究，葉素芝保養極好的臉上，出現一絲蒼老的恍神。

她不恨她？可是明明，她該恨她的啊！

遙遠的記憶深處，仿佛浮現出一幕幕，女子容顏絕色。

【阿芝，你說會不會有一天……我們愛上同一個男人？】

【阿芝，他救了我，腿上落下殘疾。他說，唯一想要的報答，就是讓我嫁給他……】

【阿芝，我不怪你，是他喝醉強暴了你，你也是受害者！只求你，如果嫁入遲家，善待我的女兒……】

……

曾經一句句，仿佛言猶在耳，葉素芝眼中浮出一抹涼意。

不恨她？呵，還真是偽善！

還記得，她死的那一夜，從昏迷當中醒來，撞破那么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