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厲長風拉起遲薇,形成公主抱姿勢。
少女瓷白小腿上的鮮血,明晃晃映入眼簾。
這一幕,直至此刻,薄夜白才注意到。
沒想到,傷勢比著想象之中,還要嚴重不少!
彼時,厲長風帶著遲薇,正要離開江宅。
然而,黑衣人訓練有素,肅然站在前方,一下子阻擋住。
這副架勢,儼然只等主子命令。
「放我下來——」
卻在下一刻,遲薇聲帶受損,強撐著開口一字字。
「遲薇,你受傷了。」
厲長風低聲一說,卻也甚是堅持!
「是不是……他做了什么……」
止不住一問,厲長風沉著面容,腦海猜想連連。
可以斷定,薄夜白這種男人,就和一些人相似。
曾經見過不少,外表君子翩翩,但是實打實……暴君!
「只是流點血,我沒事。」
遲薇虛弱一回,清楚自己的狀況。
該是因為生理期,淤血還未完全干凈……由此受了傷,也是無可厚非。
思及此,遲薇重復一語:「你先放我下去——」
聽著少女回答,厲長風心間一沉。
他知道,少女是在強撐。
終究,就在少女再三開口之下,厲長風小心翼翼放下。
遲薇離開厲長風懷中,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回身。
縱然要走,她也想保留一點驕傲,挽住最後一絲尊嚴。
隔著距離,映著客廳之中燈光,少女遙遙對上薄夜白。
兩兩相望,一個清冷寂靜,一個心死如灰。
驀地,遲薇攜著一身傷痕累累,嘶啞著出聲:「薄夜白,請你履行約定!」
睨著樓下嬌弱的少女,容顏褪盡血色,一時沒有開口。
「請你說話算數,放我們自由!」
少女繼續重復,神色固執而又決絕。
我們——
如此二字,遺落薄夜白心上,視線跟著一轉,落在厲長風身上。
他就在少女身後,以著守護著姿態!
「薄夜白,請你成全我……」
「好。」
遲薇憔悴不堪,鮮血已然流到腳踝。
遠遠看著,甚是觸目驚心。
終究,無法再強求。
心臟的窒息感,不斷侵入骨髓,薄夜白濃密睫毛纖長,淡淡遮住眸心。
「退下。」
僅是二字,從他口中道出。
立刻,黑衣人如同暗夜一陣風,來無影去無蹤。
見狀,遲薇心不在焉的想。
曾經的自己,何其天真愚蠢。
想著男人住在這里,距離城中心遙遠,心臟病發……該如何?
還想著,他孑身一人,該有多么孤獨清冷!
原來,他從來不是自己想象之人。
也是,曾在霍家訂婚宴上,他陷入昏死之際。
毫無一點征兆,宮修就已帶人闖入,仿佛是在隨時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