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薄夜白走到大門口，正要拉開大門。

身後，池未晚破釜沉舟，凄聲笑著點破。

登時，薄夜白身形一怔，再一次停下。

剛才的一摔，池未晚扭到腳踝，此刻慢慢爬起，感到一抹鑽心的疼痛。

然而，她不在乎，拖著受傷的腳踝，一步步上前，停在男人的身後：「先生，你既然看得通透，明白人心易變。就像，六年前，我那么喜歡你，最後還是一己之私，私下離開出國。如今，同樣的事情，你怎么確定……遲薇不會是另一個我呢？」

「遲薇，她不會。」

驀地，薄夜白一語回答。

只是這一回答，不止是說給池未晚，更是說給自己！

「不會嗎？先生，你剛才說，我是自欺欺人……你呢，早已認清人心，何必也這么自欺欺人！遲薇，她是遲家大小姐，要什么有什么，從來不缺任何。她的喜歡，如何可以當真？」

「更甚至，她的喜歡，遠遠不及我！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消失……」

「住口——」

不待一語落下，薄夜白臉色蒼白，不想再聽下去。

心臟，一點點沉寂。

從來，他知道，人心易變。

一如當年，池未晚的喜歡。

之所以，他一開始，不曾拒絕。

一方面是想，看看人人口中的愛情，能夠維持多久。

另一方面，那也是生平第一次，有人直面告白，炙熱而又濃烈，一次次重復。

這份心意，縱然無法回應，卻是彌足珍貴，想要感受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