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謙啊……不要害怕……媽媽陪著你……」

何惠妍早已哭成淚人，精神幾乎崩潰，還是強撐著安撫兒子。

只在心底，則是十分清楚，兒子這一次，完全跌入深淵，葬送了後半生！

而在一側，白司盈也是覺得，兄長現在十分可憐……只是這時候，默默後退一步，選擇充當旁觀者，不開口才是正確的方式。

畢竟，她無法想象，兄長經過這一番，現在什么心思。

莫名的，縱是作為妹妹，還是忍不住敬而遠之。

意外的，白司謙一言不發，額上青筋畢露，雙手強撐著兩側，試圖想要坐起。

「司謙，你剛醒，還正在輸液，不要亂動！」

見狀，何惠妍連忙阻止，聲音哭得沙啞。

除了雙腿截肢，剩下也就一些擦傷，肋骨斷了幾根……當然，這也是因著先前，薄夜白一腳踹上，留下部分後遺症。

然而，白司謙充耳不聞，眼中滿是猩紅，身上氣息陰冷，不斷想要坐起，偏是毫無辦法。

索性，他不知疼痛一般，一手拔下輸液針，雙手緊握成拳：「媽，扶我起來！扶我起來啊……」

總算開口，嗓音磨砂一般，說不出的難聽，帶著一股子嘶吼，宛如瀕死的野獸。

對此，何惠妍毫無辦法，才一哭著開口：「司謙……」

「你是不是聾了？扶我起來！聽到沒有？你這個賤人……」

驀地，白司謙臉色慘白，流著斑駁的冷汗，死死拉著何惠妍，語氣像是發瘋一樣。

一時間，何惠妍有點嚇到，看著兒子滿面陰沉，喉間哽咽幾下，終是扶著人坐起，動作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