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配合著言語，少女止不住小手握成拳頭，一下下捶在男人肩膀上。

「咳咳……」

驀地，薄夜白眉心一蹙，輕輕地咳嗽，算不上劇烈，卻也令著少女一驚。

「薄夜白，你……」

「大小姐，你打疼我了。」

便在遲薇，隨著薄夜白咳嗽，心臟揪成一團，正要關心開口。

猝不及防之下，薄夜白同時開口，輕飄飄落下一句。

登時，遲薇臉頰一紅，有一點點焦灼，又有一點點無措，連忙五指分開，揉著男人肩膀：「哪里打疼？是不是這里！薄夜白，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你這么經不起打……」

如此說著，一時竟然忘記，她捶上去的時候，根本沒什么力道。

「呵。」

待著想起這點，男人已是輕笑一字，寸寸撩人心弦。

遲薇一仰頭，迎上男人絕色的容顏，以及薄唇輕啟，漫不經心一回：「不疼，騙你的。」

立刻，遲薇星眸瞪大，流露一點震驚，似乎不可置信，男人逗弄自己……片刻，氣呼呼就要起身，重重咬著唇瓣：「薄夜白，你果然好可惡！」

未料，剛一起身，男人手臂還在腰肢上圈著，反手就是一拉。

只一瞬，遲薇重新跌落回去，不免怒目而視，剛一凶巴巴對上男人。

恰在下一刻，薄夜白掬起她的下巴，低頭親上鼓鼓的腮幫：「大小姐，你怎么這么可愛啊！」

他這一舉止，溫柔而又繾綣，仿佛羽毛劃過心湖，沒有驚起漣漪，卻也盪起一池春水。

奇怪，很奇怪，盡管沒出息，但是不得不承認，生不出什么情緒，唇角止不住又要上揚！

更不提，他薄唇跟著往上，密密覆上眼簾，拂去殘留的淚珠。

「喂……薄夜白……」

眼簾有一點點癢意，遲薇忍不住一躲，臉上早已沾染胭脂色，甚至一點點蔓延，近乎抵達脖子根。

就看，薄夜白薄唇一淡，嗓音褪去清冷：「大小姐的眼淚，是甜的。」

彼時，遲薇睫毛眨啊眨，再也顧不得哭泣，視線左躲右閃，就是不看男人。

再一聽著這句，心里歡喜無比，嘴里反駁一回：「騙人！明明，眼淚是咸的，最多是苦的，哪有甜的……唔！」

話音未落，上方一片陰影投下，堵住下面話語。

很快，再一退開。

遲薇星眸再一瞪大，這次連帶瞳孔一縮，抬手攥住男人衣衫。

簡直無法相信，剛才發生什么！

眼淚味道殘留，明明該是咸的。

意外的，細細一品，仿佛……真的生出一絲甜味！

彼時，薄夜白睨著小姑娘紅霞滿面，原本干凈的容顏，增添一抹嬌媚：「大小姐，你是甜的，你的眼淚……自然也是甜的。」

伴著這么一語，遲薇幾乎情難自禁，雙手不由捂住臉頰，感受著溫度一點點升高：「薄夜白，不准再說！你再說，我就……」

「你就如何？」

好整以暇，薄夜白淡淡一應，同著少女相比，仍然高高在上，如仙似佛一般。

原本，容不得褻瀆。

偏偏，仙佛的眼中，此刻滿是小姑娘，低頭嬌羞的溫柔。

莫名的，遲薇不知道，自己該回什么，只能隨口一回：「我就不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