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心，暈染著說不出的涼薄，仿佛高山上的白雪，永遠不會融化：「遲薇，你為何總是不信，我對於她……從前，只是朋友。就算，沒有你的出現，依然只是朋友——」

話雖如此，少女思緒一亂，因著男人態度的冰冷，一下子又苦又怨又屈：「你現在，當然這么說！誰知道，我要是不出現，你們會不會在一起……如果不是我，當初故意接近你，現在會是什么情形，誰能說得清？畢竟過去六年，你們一直通信，她又那么深愛你……」

此言一出，不止是薄夜白一怔，連著遲薇自己，也是感覺自己胡攪蠻纏。

誰也不知道，命運如何發展，依照她的說法。

她的過往，豈不是更為不堪？

僅是一個霍庭深，就已比薄夜白，過分的多的多！

「薄夜白，我……」

「因為是你，我才選擇。」

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遲薇開口想要補救，薄夜白已然嗓音淡淡，落下這么一句。

這一句，透著深意，遲薇一時分辨不清。

又看，他眸心復雜，深深看著自己，似是追憶著什么，透過自己在看什么人。

這種目光，遲薇說陌生也陌生，說不陌生也不陌生。

她知道，白二叔叔白明衍，每每見到自己，總是這種目光……他透過自己，看著故去的母親！

但是薄夜白，他同著母親毫無交集，自是不可能如此。

許是她，一時看錯。

恰好耳畔處，聽著男人又是一語，完全打斷思緒：「遲薇，如果不是你，我不會選擇任何人。」

話頓，他收回手，不再圈攬著她，緩緩後退一步，身形偏移一轉，側面對著她：「何況，我的時間，從來不多。若是我，有意遲安好，不可能浪費六年，放在所謂的信上。」

誠然，在這之前，他不曾決定換心，只想悄然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