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人如蟻行，車如潮涌，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油煙沙塵味。夜幕降臨，鳥兒歸巢，中關村又恢復了一種大城市少見的靜謐，人潮退盡，一只只鳥兒帶著一身的疲倦鑽進遠遠近近的籠子里，盼望著又一個黎明，周而復始。

翹首以望，高達十七層的海獅大廈猶如一個巨大的鳥籠，一個個整齊排列的窗眼就像鳥籠的網格。種花人愛將鳥兒關進籠子里玩樂，特別喜歡那種「你是我的籠中鳥」的感覺，有錢有勢的還愛包個什么二奶，說是養了只金絲鳥；失去自由的人則總愛把自己比喻成「我好比那籠中鳥」，訴不盡的寂寞和憂傷，但時間一長，也就有很多人習慣了那種生活在籠中的感覺。時間再長一點，我們的心靈也都麻木了。

站在四環外的中海商城南門口，遙望四環里的海鳥大廈，鄭楠女士神色復雜。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自己竟然也成了心靈麻木的一員。

「你找我？」

這時，一個溫和的女聲打斷了鄭楠的思緒，她趕緊回頭，看到了一瘸一拐的桂璐陽正向她走來。

『特斯拉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公司？』

不用自主的看眼桂璐陽的右腿，鄭楠馬上轉移眼神，略帶歉意的說道：「您好，桂總監。」

桂璐陽毫不在意的笑著：「請問有什么事？」

「我想道歉。」鄭楠誠懇的說：「可是我聯系不到那位龍姑娘，你們趙總也拒絕接我電話。」

桂璐陽看著鄭楠，好奇地問道：「為什么找我？」

在特斯拉，她算是除了文貞文意外，最不近人情的一位高管，找她還不如找丁濤呢。

鄭楠苦澀的笑笑，她明白桂璐陽的言下之意，找丁濤才是一條死路，那位中海傳奇小帥哥雖然把特斯拉打理的井井有條，但卻是最聽趙宋話的一位，趙宋不理她，丁濤同樣不會理她。

從隨身包里掏出了一張白紙，遞給了桂璐陽，鄭楠輕聲說道：「這是華石設計部門一部分骨干技術人員的聯系方式，如果你同意我的條件，我會把其余的全部拿給你。」

hr桂璐陽眼前一亮：「什么條件。」

鄭楠回頭看了眼海鳥大廈，黯然道：「我知道龍曉曉這件事上，趙總不會讓它快速消退，我的條件，不對……」鄭楠搖搖頭，哀求道：「是請求，能不能不要在新聞里提我的名字，這幾天我的女兒已經不再和我說話了。」

早知如今何必當初。

桂璐陽心里古井無波，看了一眼資料上的密密麻麻名字，平靜的搖搖頭。

「不夠！」

有的談！鄭楠聞言突然興奮起來，迫不及待的問道：「您說，只要我能做到的……」

桂璐陽沉吟片刻，把她拉到了四環邊上，在汽車駛過的噪音聲中，輕輕地說：「我還要所有灣灣省fabless（無晶圓廠）公司，駐扎在各大主機板廠商的fae（應用支持工程師）的資料!」

鄭楠渾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著桂璐陽。

「所有的？」

桂璐陽肯定的點點頭。

「所有的英文、技術和溝通能力極強的fae！」

聽到這里，鄭楠可以肯定，特斯拉微電子做出的或者正在做的芯片，不只是剛剛發布的那一款，而是很多！

鄭楠咬咬牙：「給我一個星期！」

「好！如果你能拿到，不光你的問題能徹底解決，特斯拉同樣歡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