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八章 誰剽竊誰(2 / 2)

蘇廚 二子從周 1348 字 2020-08-14

李姓文士一合折扇:「這詞可是從衛國公主府上傳出來的,啥意思,是指責衛國公主說假話嘍?」

廖姓文士說道:「探花郎人在杭州,詞作到了汴京後就算立馬傳揚開來,起碼也得數月。那我就奇怪了,賀兄你剛剛都說你這曲子是上月新創,那遠在杭州的探花郎,又是何從知道你這曲子的呢?傳過去再傳回來,時間上也來不及啊?到底是誰剽竊誰?」

士子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解釋不通:「這個……這個……或者文思巧合也不一定……」

李姓文士就好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哈哈哈哈……你和小蘇探花文思巧合?哈哈哈哈你為啥不在科舉的時候和他文思巧合呢?賴兄,原來咱們身前,站著一位文章華選的探花郎啊……」

賴姓文士笑道:「探花郎不應該是溫光朗玉嗎?李兄,溫光朗玉的那位,如今可在太湖;而太湖的奇峰怪石,卻活活搬到眼前來了,這不是顛倒了一個個嗎?哈哈哈哈……」

士子被譏笑得脖子都粗了:「這就是我創的!就是我創的!你們為何不相信我?!」

賴姓文士正要繼續譏刺,李姓文士卻制止了他,揶揄道:「好,既然你說是你所作,為何不將你的原詞唱出來聽聽?」

「唱就唱!」士子本就是骨鯁的性子,收攝了一下心神,然後朗聲念唱出來:

「淡妝多態,更的的、頻回眄睞。便認得,琴心先許,欲綰合歡雙帶。記畫堂、風月逢迎、輕顰淺笑嬌無奈。向睡鴨爐邊,翔鴛屏里,羞把香羅偷解。

自過了、燒燈後,都不見踏青挑菜。幾回憑雙燕,丁寧深意,往來卻恨重簾礙。約何時再,正春濃酒困,人閑晝永無聊賴。厭厭睡起,猶有花梢日在。」

人雖然長得丑,但是老天爺卻給了他一副好嗓子,一曲終了,酒樓里竟然安靜了下來。

李姓文士卻繼續笑道:「好!賀兄這嗓子的確精彩,不去教坊當真可惜了!」

說完卻臉一翻:「可是你這解帶寬衣的浪形,踏青挑菜的俚語,能同探花郎那詞的清標風格相提並論?去休去休!莫要在此繼續出丑了!」

整個酒樓的人懂詞的其實也不多,但是卻不妨礙他們轟然大笑。

丑陋的士子站在那里聽著別人的奚落,失魂落魄地喃喃道:「你們等著,你們給我等著……這事情,總要找蘇探花給個說法……」

……

皇宮便殿外的回廊里,李舜舉正陪著趙頊散步:「臣家中的那點破事,有勞官家垂問了。」

趙頊說道:「沈括說那是雷擊所致,你軍器房里邊的刀都熔了?」

李舜舉說道:「是,有一口刀,外邊看著好好的,里邊刀身已經化成了一攤鐵水。」

趙頊說道:「天師說這是陰陽相薄,還給我做了個實驗,用石墨和鉛作為兩極,浸入酸液之中,讓鉑金絲出射燈那樣的亮光,然後熔斷了。」

李舜舉擦著腦門上的汗:「臣出了名的忠厚老實,這次遭到無妄之災,要不是天師和沈監判,那真真渾身是嘴都說不清……」

趙頊說道:「你提舉御葯局十四年,押班的時間也不短,該出去監監軍了,家里出了這樣的事情,干脆躲躲風議吧。」

李舜舉說道:「是,得虧官家做主周全。」

趙頊說道:「那就制置涇原兵馬吧,如今那里居高臨下,俯瞰興平,諸將得力。你不用多管軍事,只需教導他們……蘇明潤說……精忠報國,我也放心。」

說完又給他提醒:「不過也不能全聽那幫殺才糊弄,軍事上有疑惑,多問問李憲,李若愚他們。」

李舜舉笑道:「老臣謝過官家。當年提舉御葯局的時候,李憲還是個黃門小猴子,如今都能為陛下保守一方了,時間過得可真快。」

君臣聊過這一節,就進入了扯閑篇的時間。

趙頊問道:「《時報》登載,京中有一叫賀鑄的士子,狀告到開封府,要求給他洗刷聲名?說一詞曲乃是他的創,卻被蘇明潤給盜了?」

李舜舉抽了抽嘴角:「臣與蘇探花第一次見面,還是他十四歲那年……當年京中瘟疫橫行,多虧蘇探花即時獻出葯方,方才救得汴京城一場大難。雖是少年,但那種當臨大事,不疾不徐的氣度神形,給老臣的印象實在深刻。」</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