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五章 枉作小人(1 / 2)

蘇廚 二子從周 1347 字 2020-08-14

第九百五十五章枉作小人

「李卿?李定!」

趙頊語氣變得嚴厲,李定這才猛然緩過神來:「臣……臣在。」

「你今日請見,卻是為何?」

李定躬身道:「臣有關於二蘇案情的最新進展,特來報之陛下。」

「哦……」趙頊點頭:「那就說吧……等下,你手里邊的是什么東西?」

李定好尷尬:「這個,是原四路轉運使蘇油的密匣,里邊裝的據說是謝表。」

趙頊伸手,交給身邊侍候的童貫,童貫自去取密匣鑰匙:「蘇油回京了?怎么這么快?他的謝表,為何要由你代奏?」

李定滿臉通紅:「蘇油說是蒙御史台召,入京之後不守規矩,直接進了御史台,然後……然後寫了謝表,微臣……微臣只好轉交……」

說完焦急奏道:「蘇油來勢洶洶,這是要和御史台打擂,他肯定因陛下下令調查二蘇,因此心生不滿,謝表里邊,還不知道如何詆毀御史台。」

「陛下,御史台之設只為糾核百官,其身正,則安若泰山,其身不正,定然劾去,庶幾朝堂清睦,正氣充盈,不可以因佞幸左右……」

「李定你放肆!」一聲暴喝從旁響起,卻是多日不言的相吳充。

吳充出列:「蘇油的秉性如何,朝野盡知,雖汴京,兩浙,五歲小兒也有童謠傳唱。」

「陛下,定是御史台下文措辭不當,讓外路重臣心懷惶遽,中書今日剛剛接到兩浙路轉運司急奏,說市易船隊才抵達杭州。」

「蘇油的行程度,與急報相當,說明心中惶急已然到了頂峰,才不顧數千里勞頓,又數日星夜兼程,轉涉數千里。」

「這也就是蘇油年輕,設若呂公著,臣這樣的年紀,只怕就已經死在了半路!」

說完對李定怒目而視,上沖冠:「李中丞,敢不敢把你們給小蘇學士的台牒,給陛下,給中書,給天下人看看?!」

「這個……」李定一臉惶愧之色:「御史台忠勤君事,嫉惡如仇,一時行文迫急,也……也是有的……」

吳充被王珪蔡確煎迫,去位已成定數,近日御史台搞風搞雨,早就積蓄了太多的不滿。

蔡確升執政之後,吳充的日子更加難過,今日好不容易逮著御史台的短,立刻爆了。

吳充本來不是什么演技派,但是此刻兔死狐悲,不由得老淚縱橫:「陛下,當年范文正公出京,為群小調弄,一路轉任奔波,臨死上書,說老臣想歇歇了,實在是走不動了。」

「臣已屢乞骸骨,是陛下優容,陛下,臣駑鈍無能,固當避位待賢,然范文正公的下場,讓老臣,讓老臣亦憂心忡忡啊……」

趙頊心中不悅,好言安慰了吳充幾句,這才冷著臉對李定說道:「你們以何理由傳召蘇油?他是朝廷重臣,我托付與南海之事,本就是極大的信任,怎么?是他貪贓枉法,還是橫暴殘民?需要烏台急召?慢慢走都不行?晚一天都不行?!」

李定知道這時候退不得,如果硬爭,還能落一個骨鯁之臣,鐵面御史的聲名,否則,那就真是什么都沒有了。

心思反而鎮定了下來:「蘇軾與之為侄叔,書信往來頻繁,難說沒有從逆和陪之作,蘇頌與之交往極密,凡天文星儀,皆要送蘇油確定,然後造行。」

「陛下,蘇油叔侄三人,外飾忠誠之表,內藏叵測之心,以詆毀新政為手段,收譽於無知小民。」

「蘇軾怨聲與文章,腐儒而已,易於之耳;蘇頌老懦,力則次之;蘇油矯飾枉偽,欺世盜名,資望深隆而年歲尚輕,如御史台尚不可制,今後何人可治?!」

「李定你如此攀咬重臣,是瘋了嗎?!」吳充怒了:「陛下,御史每以扳倒重臣為榮,而不問過錯,深究細失,此風斷不可再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