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音樂(1 / 2)

蘇廚 二子從周 1357 字 2020-08-14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音樂

這個問題之所以重要,是因為樂律與時序,度量衡,天文,朝制,禮儀皆有極大的關系。

一句話,這不僅僅是一個單純的音樂問題,還是華夏民族一直用來指導民族進步的哲學理論。

音樂和哲學,看起來似乎並不屬於一個范疇。

音樂遨游在情緒的天空,被用來描述最深刻、最細膩、最廣泛的人類情感世界。

哲學則行走在理性的石階上,以縝密的思考,嚴格的邏輯,揭示人類與自然界本質上的規律。

但是兩者也有共通之處——同屬於人類最高級的思維活動,都越了語言的羈絆,沒有國界的限囿,都是人類共同的財富。

而華夏民族,可以說是最早將它們聯系起來的民族,很早就賦予了音樂以「宇宙信息」的屬性。

所謂「奏律歌呂,合陰陽之聲。」「聖人作樂以紀中和之聲,所以導中和之氣。」

夏祭之後,百官們又開始了繼續關於禮樂的撕逼,定音,就成了重要的一個爭論點。

禮樂禮樂,樂和禮是配套相成的,大宋之立國以來,先後三次定樂,然皆不盡如人意。

其中一項就是標准音高的問題。

太常寺收藏的大樂鍾磬一共有三種:王朴制作的樂器,李照制作的樂器,胡瑗、阮逸制作的樂器。

其中王朴之樂,其聲太高,太祖皇帝曾經明確表示不滿意。

這個問題很嚴重,因為還是有神秘學因素和情緒體驗在里邊——「音高則悲,亡國之音也。」

於是仁宗景佑中,又命李照定樂,參照律法以取黃鍾之聲。

但是這又不符合大宋人的當下習慣,似乎過於低沉,所謂「時人習舊聽,疑其太重,李照之樂由是不用。」

到皇佑年間,胡瑗、阮逸再定大樂。比王朴樂聲音略低,而聲律分布相接近。但是鑄成的大鍾,音色又出了問題,聲音弇郁,所以還是不能用,於是郊廟依舊用王朴舊樂。

但是太常寺樂工在使用王朴舊樂過程中現了一個問題,「若用王朴樂,鍾磬即清聲難依,如改制下律,鍾磬清聲乃可用。」

搞了一百年,朝儀禮祭的音樂始終沒搞好。

致仕趙抃也是大音樂家,上書朝廷,陛下此事非我朝樂律大家蘇油蘇魚公不可決。

於是在朝會之上,趙頊將這項光榮而重大的任務交給了蘇油。

蘇油當時都傻了,我啥時候成了我朝樂律大家了?!我手上事情多得一逼,趙公這是要整死我嗎?

趙頊呵呵笑,明潤你就別謙虛了,當年你可是憑樂律之學,從趙公手里贏取了大白龜的,此事趙公早就給你記在小本本,啊不,筆記里了。

十二歲明十二平均律,這么巧,你敢說不是天意?

看到群臣投過來的充滿對神秘事物的景仰目光,蘇油都無語了,這……這也太牽強了吧?!

沒辦法了,蘇油只好接下了這個差事。

這差事不簡單。

大樂之作,包括了琴、瑟、塤、篪、笛、委、簫、笙、阮箏、築,鎛鍾、特磬、編鍾、編磬。

其中鎛鍾、特磬、編鍾、編磬使用最多,所謂「於眾樂中聲最煩數。」

而宋朝郊廟之樂,則先奏文舞,次奏武舞。

而文舞容節,殊無法度,難稱盛德。

而武舞容節,則記錄著大宋的建國歷程,包括淮揚底定,荊湖來歸,邛蜀納款,兵還振旅等內容。

每一都有歌詞,出自神童出身的大文學家楊億之手,稱為《太常樂章三十》,是太常寺大禮儀的保留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