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 猜測(2 / 2)

蘇廚 二子從周 1455 字 2020-08-14

「誰?」

「西夏的安石相公。」

這么一說李庸也明白了過來,李清更像是商鞅,王安石一樣的人物,這和密諜偽裝自己輸送情報,能不吸引眼球絕不吸引眼球的做派完全不符。

兩人都陷入了沉思,王厚突然問道:「你覺得,可不可能是家梁?」

「哪點可能?」李庸嚇了一大跳:「家梁可是徹頭徹尾的夏狗。別的不多說,要不是他,渭州一戰諒祚能夠逃出生天?」

「少傅突擊蕭關,要不是他,梁乙埋梁永能能全身而退?」

「其後助梁氏推行夏制,誅殺景洵,獻明光鎧,改良冶鐵技術,重建鐵鷂子,掃盪北疆,要不是因為漢人出生,成就只怕早在梁永能之上。」

「不說別的,我朝的仁人志士,有多少死在了西夏樞密院密諜司的上?他可是西夏樞密院知密事,最大的密諜頭目!」

「他要是窮奇,我們神銃霹靂炮的密,何至於守得這么辛苦?何至於新軍只敢在華山秘密訓練,不敢過西京一步?」

「也是啊,哪里都不像……」王厚那勺子輕輕敲擊著飯盒:「家梁當了知密事後,我朝諜報工作壓力可謂倍增,如今夏人似乎知道了震天雷的關竅所在,對商州那邊的工廠不斷滲透……西夏今秋的聲東擊西之計,我們事前竟然沒有收到一點的消息,要是家梁是密諜,肯定會知會我們,所以應該不是他。」

「窮奇在西夏地位極高,起碼在樞密院丞,書檢正以上,而且與梁氏關系極其密切,還真是匪夷所思了……」

李庸說道:「王哥,我有個想法。」

「什么想法?」

「你看啊,這次西夏秋收,我們是被徹底的耍了。」

「為什么會出現這種情況?我想來想去啊,就是因為窮奇提供的消息過於高效,以至於整個陝西路情報分司,對他過於依賴了。」

「一旦窮奇那里沒有消息傳來,我們就完全陷入了被動,這次出了這事兒,就是給我們的一個警告。」

「窮奇那條線,是父親和國公十幾年前布置的暗線,難道我們就永遠依靠前人?不做點自己的努力?」

王厚想了想:「說得很有道理,用少傅的話說,這就叫不把雞蛋放到一個籃子里。」

「不過這事情,先給少傅通個氣,不要出現兩條線上的沖突。」

兩人又商議了一些細節,最後王厚說道:「我們沒法和少傅和太尉相比,窮奇在西夏潛伏了十多年,已經登上了高位。咱們啊,還得像張叔在獐子島上干的那樣,從商賈入,進而拉攏腐化一幫官員,就像對付禹藏花麻的路子才行。」

「其實我還有一個疑惑,你說以家梁之能,這么多年下來,愣是沒有發現窮奇的一點蛛絲馬跡?這可能嗎?」

李庸說道:「想來肯定是知道的,不過投鼠忌器,畢竟,那條線從上到下,可都是梁家的產業。」

王厚說道:「要不下次傳遞消息,告訴窮奇提防家梁,千萬不要掉以輕心。」

李庸有些遲疑:「這么說,會不會讓窮奇認為我們對付不了家梁,被他輕視?」

王厚正色道:「那是我大宋志士,苦心孤潛伏這么多年,他的價值,甚至在整個西軍之上。」

「我們寧願被他輕視,被他唾罵,也不能讓他有一點危險。」

「若愚,我們這行當,最忌憚就是帶入了自己的情緒,最忌諱考慮自身處境,那樣會讓自己心思迷惑混亂,明白嗎?」

李庸佩服地點點頭:「王哥,我明白了。」

王厚笑道:「你小子資質啊,善防而不善攻,心細,但是不過靈動。」

李庸赧笑道:「自己幾斤幾兩自己清楚,這不趕鴨子上架嗎,現在童都監和劉留後到了,我身上的擔子也可以卸下來了,專心搞地圖。」

王厚笑道:「那倆祖宗,勛階比我還高,誰指揮誰,這都還兩說呢。得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