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章 駕崩(2 / 2)

蘇廚 二子從周 1223 字 2020-10-12

如果不是梁追英說謊,那就是偷情,就是西夏王室的大丑聞!

從營中出來,梁屹多埋問嵬名濟:「這事兒,怎么弄?」

嵬名濟也很無奈:「回去問問國公吧,我們解決不了,不一定他不行,不然如何是益西威舍呢?」

蘇油這個時候,正在觀慶寺與吉多堅贊見面。

「大師我們終於又見面了。」蘇油端起奶茶:「這是特意從二林帶來的酥油,你嘗嘗用鄧賧牛和印度羊角牛雜交出來的奶牛,所產的酥油滋味相比原來的如何?」

吉多堅贊蒼老的臉上泛起了笑容,笑容中有幾分年長者的慈祥:「佛祖在雪山苦行六年,未能悟道,走出雪山來到平原,放棄苦行而接受牧羊女的奶糜飲食供養。」

「隨從他的五個人見他這樣做,都以為他放棄了信心和努力,便離開了他,前往波羅奈城的鹿野苑去修苦行。」

「佛祖食畢奶糜,將碗置於尼連禪河中,其碗竟逆流而上。」

「於是佛祖先到尼連禪河洗去了他身上六年的積垢,隨後借助牧羊女提供的羊奶,繼續恢復體力後,前往菩提樹下禪坐,七天七夜後,證成佛果。」

蘇油問道:「我對佛法一知半解,這個故事,是不是說有些為了高尚的目的所做出的努力,其實只是一種約束自身的執念?最後會成為心靈的枷鎖,如果不放下的話,將不得解脫?」

吉多堅贊笑得杯子里邊的奶茶都溢出來了:「學士用儒家的想法來解讀佛家,卻也是自成一說,不錯,不錯。」

蘇油也笑了,說道:「昨夜入觀慶寺者,多虧大師庇護,蘇油很感激。」

吉多堅贊搖頭:「不是我救了他們,是佛祖救了他們。亂兵幾次來到廟前,有梁氏的,有國主的,最終見到守在廟門前的老僧,施禮而退。」

「而進入廟內的,不管是梁氏的人,還是國主的人,抑或兩不站隊,普通的人,也各自相安。」

「這不是老僧的本事兒,就我這衰朽之軀,能擋得幾刀砍?」

「是他們的心中,還有一點佛光能夠照及的地方。」

蘇油說道:「我想請大師做一場大法事,彌合一下人心的裂痕,如今首惡盡數覆亡,這只能說是天意,不過天下軍民無辜,四個月下來,二十六郡減丁五十萬,戰爭給人世帶來的創傷,不可謂不深。」

吉多堅贊對蘇油的坦然非常奇怪:「這五十萬人中,沒有一點學士的責任?如何可能心安?」

蘇油說道:「我已經盡力讓自己的戰士保住性命,將我方戰爭的損失降到了最低了啊,四十萬人掃滅五十萬人,大宋只陣亡一萬多人,交換比一比五十,還要怎樣?大師,你不能把梁氏導致的夏人損失算到我的頭上吧?」

吉多堅贊嘆了口氣:「秉常都下詔了,學士果真是好手段……但是學士啊,我希望你不要成為他們,誰都沒有生殺予奪的權力。夏人的生命,也是人的生命。」

蘇油合什:「善哉此言。如果這時候連佛法都不能解救他們的心靈,還有什么可以呢?儒家的方法,需要三年,我在這里向大師保證,給我三年,我一定會讓夏人都過上豐衣足食的日子,和李元昊、李秉常時期截然不同的日子。」

「不過這法子,治緩不治急,此刻人心亟待疏導,便只有請大師相助了。」

吉多堅贊也合什:「那就從一場宏大的法事開始吧。」

蘇油突然哈哈大笑,狡黠地問吉多堅贊:「佛家的教義,在導人向善,給人希望這方面,我一直認為是有大作用的。但是儒家能讓牧羊女生產出更多的羊奶,讓佛陀成為佛陀,是不是也算勝在了根子上?」

吉多堅贊同樣哈哈大笑:「牧羊女叫蘇佳達,生在尼連禪河邊,離中土萬里,可不知道什么叫儒法。」

蘇油再次合什:「行善積德,便是佛法;知仁守義,便是儒家。何言萬里之外便無儒了呢?對了……原來牧羊女也是姓蘇的啊?」

吉多堅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