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四十五章 風波(2 / 2)

蘇廚 二子從周 1293 字 2020-12-16

舒國長公主入問起居,薦錢乙、唐慎微舉醫案。

至是趙頊「疾小瘳」,能夠以手書諭王珪等。

但是趙頊的身體,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弱了下去。

甲辰,蜀國公長子蘇軼轉右班職,授飛騎尉,內殿崇班,延安郡王儀衛率直,仍令伴讀。

保和殿學士陳昭明子陳梧,授延安郡王府書記,仍令伴讀。

二月,辛巳,開寶寺貢院火,命禮部鎖試別所。

上疾再作。

汴京城中,人心浮動。

蔡確宅邸,邢恕正與蔡確商議。

當朝大佬,各自有各自的消息渠道,趙頊的身體明顯已經不行了,大漸之期,也就是數月之事。

蔡確的門庭最近也多了很多人,眼見朝政大變在即,大家都在私下鑽門路。

邢恕低聲道:「相爺,應該決斷了。」

蔡確把玩著手里的南海方竹筆筒:「此際進退兩難,我倒是羨慕起蘇明潤來了。」

邢恕說道:「他有什么好羨慕的,遠在眉山,兒子和侄子卻被陛下置於郡王身邊,脫不了干系還撈不著功勞。」

說完 拱手道:「相爺年前讓我聯絡司馬公,即為後計,此刻縱然相爺什么都不做,也不見得就不是錯,既然動靜皆可能有錯,那還不如趁此機會,動一動。」

見蔡確還在尋思,邢恕又道:「韓琦、富弼之功,才是相爺可望的功業啊。」

蔡確撫摸著筆筒上的酸畫竹葉,似乎有些神思不屬:「錢乙、唐慎微人稱醫道國手,今上必然痊愈。」

邢恕低聲道:「我與太後侄兒公繪、公紀交好,曾密問公繪,他將陛下疾情告訴我了,言疾……可憂。」

蔡確嘆息道:「如此奈何?」

邢恕說道:「自古傳位,不外立嫡、立長、立賢,今延安郡王幼沖,而雍、曹二王,以雍王最賢,朝臣中多有歸心者。」

「現在就差一個倡言之人,設若今上手詔蘇明潤、君實公回朝,他們肯定會建言立太子,到時候功勞就歸於他們了。」

蔡確說道:「公繪、公紀兄弟二人,如今在料理河渠,說白了就是兩個工頭,他們能有何能為?」

邢恕說道:「此兄弟二人雖無能為,但是其父高使相有能為啊,軍機處教育廳首,皇家軍事學院山長,還有西軍眾將正在那里學習。至少要探得虛實,也好行事,對吧?」

這話沒毛病,蔡確終於將筆筒放回桌上,將筆一支支插入其中:「先試探一下他們的意思吧。」

邢恕得到蔡確授意,立即邀請二人,結果倆兄弟也不傻,「辭不往」。

邢恕只好回報蔡確,蔡確命人將二人招置官署,在辦公室接見他們,名義上是布置防汛任務。

等到交代了一半,王珪召蔡確入問起居,蔡確才道:「剩下的事情我都交代給邢恕了,你們去找邢職方吧。」

兩人這才來到邢恕辦公室。

等到公事談完 ,邢恕才說道:「家中近日出了一件奇事,或者是好兆頭。」

高功繪問道:「敢問邢兄,卻是何等奇事?」

邢恕說道:「近日京中桃花開放,此次讓兩位兄台過來,就是議論關於桃花汛的預防,可巧家中有桃著白花,根據《道藏》所言,白桃花可愈人主疾,你們說,是不是好兆頭?」

高氏兄弟對視一眼,一起拱手道:「求幸枉一觀。」

待得兩人到達邢恕家中,卻見中庭一株桃花正在盛放,卻是紅的。

高功繪驚問:「敢問職方,白花安在?」

邢恕拉住二人之手:「右相令布腹心,上疾未損,延安郡王幼沖,宜早定議。」

「雍、曹皆賢王也。」

高功繪和高公紀兄弟嚇得臉色煞白:「此何言,君欲禍我家邪!」

趕緊甩開邢恕的手,離開此處嫌疑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