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七十五章 定謚(2 / 2)

蘇廚 二子從周 1325 字 2020-12-18

然未有以神為號者,抑神也者,妙萬物以為言,而難其稱歟。

抑天之所啟,以配大行之廟乎?

書載益稱堯德。曰乃聖乃神,乃武乃文。蓋聖神所以立道,文武所以立事也。

大行皇帝尊謚,自天錫之曰英文烈武聖孝皇帝,廟曰神宗!」

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廟號這個禮制,其歷史已經非常久遠了。

中間華夏也曾出現過不少聖賢之君,做到了天下大治,可從來沒有過哪位君王,是以「神」為號的。

這是為什么呢?是因為神這個字,按照庄子的解釋,是「妙萬物以為言」,也就是說,能夠成為萬物的代言者,方可稱為「神」。

哪怕聖賢之君,都極難做到能夠與這個號相稱。

這或者就是上蒼屬意,特別留給我們大行皇帝專用的吧?

歷史上稱贊堯帝,是既神且聖,乃武乃文。

神、聖這兩個屬性,讓堯帝為天下樹明了道德;

文、武這兩個屬性,讓堯帝使天下臻達了大治。

(因為大行皇帝也做到了這幾點),所以他的尊謚,是來自上天的賜贈!

……

己酉,以秘書少監劉摯為侍御史。

劉摯上台第一件事,就是鬧著人數太少,權力不夠:「伏見諫官止有大夫一員,御史台自中丞、侍御史、兩殿中,法得言事外,監察御史六員,專以察治官司公事。」

「欲望聖慈於諫院增置諫官員數,本台六察御史並許言事,其所領察案自不廢如故。所貴共盡忠力,交輔聖政。」

蘇油和章惇立刻狙擊,劉摯此論,大違先帝遺意。

先帝元豐改制,第一件事就是台諫分立,御史台掌察事,諫院掌諫事。

明確責任,便利施行。

如今司馬公大開言路,加上電報來得快,造成信件積壓,諫院增員,理所應當。

又令天下不分官吏百姓,盡可上言,故六察御史,本就包括在其中。

但是需要注意的是,御史言事歸言事,但那時其職分之外的「義務勞動」,和察官的本職工作不可並列。

因此御史因「察人不謹」而要承擔的責任,不能因「諫事風聞」而得免,否則就是走回了以前的老路。

高滔滔認為有理,詔「尚書、侍郎、給、舍、諫議、中丞、待制以上,各舉堪充諫官二人以聞。」以擴大諫院人數。

同時允許御史亦可言事,但再次重申了趙頊分立台諫的本意——察案如果彈人,需要有確實證據,承擔後果;只有補闕朝政,言事方可以「風聞」。

戊午,召朝奉郎、知登州蘇軾為禮部郎中。

高滔滔對蘇軾偏愛到沒邊了,大蘇的升官途徑,成了今年特例里邊的特例,風頭甚至超過了司馬光、呂公著、蘇油。

數月之間已經遷轉了兩回,而且這人都還沒到京城,也就是說,這可能還沒到最後結束。

於是蘇油上書,說這不是進拔人才之道,大蘇轉遷實在過於迅速。

但是這一回司馬光卻提出了反對意見,說蘇軾人才難得。

蜚聲國際,四海內外皆稱夫子,各國使節入京,都要打聽蘇夫子在哪里。

當年制科結束,先帝就有意讓他直館,結果到現在尚在下州,連遼國高麗日本使臣,聽說之後都頗為失望,覺得大宋曲沉了賢才。

讓其入朝問對,之後或列台諫,或直國史,或掌制誥,這么多位置,難道容不下一個蘇軾嗎?

以蘇軾的文才,這些工作,難道還能有人能比他干得更漂亮嗎?

沒有,的確是沒有。高滔滔非常贊同司馬光的論調,於是駁回了蘇油的請求。

九月,從南到北,大宋各路開始收納糧儲,大宋的重點再次轉到了實務上來,畢竟秋收工作是農耕國家每年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這個豐年,收得蘇油心驚膽戰。

連續四年大豐收,舉國上下欣喜若狂,唯獨蘇油不一樣。

他只覺得大災的腳步,好像越來越近了。

不過當前最重要的事情,卻是料理好遼國來的那幫子。

蘇油級別太高,前期磋商接觸根本不用出面,老族叔反倒成了給他打下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