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零九章 程頤(2 / 2)

蘇廚 二子從周 1432 字 2021-01-04

然後所有人,包括皇帝自己,服用器玩,皆須質朴。

其四是應當擇內臣十人,專任皇帝學習方面事務,平日里經筵祗應,同時伺候起居,皇帝的一切事情,都要讓經筵官知曉,以方便教育糾正。

第五就是要尊重老師,經筵臣僚,侍者皆坐,而講者獨立,於禮為悖。

要求教師坐講,以養主上尊儒重道之心。

最後就是提升經筵官的地位,「臣以為天下重任,惟宰相與經筵。」

「天下治亂系宰相,君德成就責經筵,由此言之,安得不以為重!」

高滔滔認為很有道理,全部答應了下來。

但是趙煦給氣壞了,寫信給蘇油告狀,這個老冬烘不想要我過好日子了,司徒快來救命啊!

正好文彥博已經入京,蘇油要去拜見,於是坐上火車回到汴京。

皇帝開經第一堂課,宰執重臣們都要參與旁聽,這是國家表示對教育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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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聽講經的地方,在講簋所或者資善堂,其中資善堂是皇子學習的地方,講簋所是皇帝聽講的地方。

程頤的名聲學問是沒有問題的,今天還是他第一次亮相,對他感興趣的人也不少。

蘇油背著個皮書包走過來,紅顏鶴發精神矍鑠的文彥博看到他:「小師弟居養三十年,氣質算是出來了。」

蘇油趕緊拱手為禮:「蘇油拜見師兄。」

說起來兩人關系密切,相互支援,但是正兒八經見面的時候,真沒幾回。

大宋官場,非常忌憚同門,師生這種關系的牽扯,因為這是產生朋黨的因由。

然而忌憚歸忌憚,該產生的朋黨一樣也沒少。

更有趣的是凡事卻又有特例,比如文彥博和蘇油之間,就已經不用顧忌這些了。

不畏浮雲遮望眼,只緣身在最高層。

文彥博擺明了是司馬光和高滔滔害怕自己鎮不住場子而請回來的大神,用後世的話講叫返聘,和蘇油的名望都非常高,已經超脫了官場的約束。

用現在的說法,二人同在「師臣」,平日里負責與皇帝「坐而論道」,「不宜煩以吏事」。

而且蘇油與文彥博之間已經沒有了什么利害關系,文彥博是當過幾次宰相的人,沒什么需要倚仗蘇油幫助的地方。

而蘇油也是所有人公認的宰執人選,不做宰相只是為了讓司馬光呂公著面子好看而已,並不是他能力不行,所以他也沒有什么需要倚仗文彥博幫助的地方。

稱呼上師兄師弟地亂喊,但是立身處世皆合制度,大公無私;相比表面使勁撇清,私底下勾連交通,如王珪蔡確那般,是兩番天地。

在這種情況下,兩人如此相稱,反而顯得坦盪。

文彥博的脾氣類似章惇,但是他比章惇有一個優點,就是雖然對同僚頤指氣使盛氣凌人,對皇帝、皇室卻非常的尊敬和忠誠。

這種尊敬體現在禮節上,也在於對制度的遵守上。

倆師兄弟不愧都是龍老頭的學生,哪怕龍椅上坐著的是一個年僅十歲的小孩,但是只要他的身份是皇帝,那作為臣子該盡的禮數,兩人也絕不會因為皇帝年紀太小,就不把該走的制度流程走完。

這一點上,師兄弟倆比司馬光、呂公著都還要強。

蘇油也經常用老頭作為例子教育章惇,看看你那暴脾氣,好歹分分對象行不行?

沒一會兒,趙煦也到了,還有扁罐和陳梧陪同著,手里拿著一枝柳條,看樣子是剛剛從花園里折的。

見到蘇油,趙煦不禁有些開心表露出來,不過轉眼壓抑下去,只是過來給文彥博和蘇油問好。

看到趙煦手里的柳枝,蘇油知道後宮裝修已經差不多告一段落,現在只剩下最後的花園工程了,便問道:「陛下已經移住新宮了?」

趙煦點頭:「是的,不過遵循司徒物盡其用的教導,我讓蘇軼將家具陳設都搬了回來,就添置了一些書架、沙發椅子之類。」

這事情蘇油之前已經聽扁罐講過,趙煦將新宮里的家具陳設,全部換成了自己父親用過的。

之前舊宮有一張書桌,高滔滔嫌有些舊,讓人撤走換了新的,結果趙煦放學回來發現,又叫人將那張舊桌子搬了回來。

蘇油經常和趙煦講他父親的故事,在趙煦的心目中,趙頊的形象很高大,很豐滿。

趙頊在蘇油的嘴里,和別的臣子嘴里,和司馬光最近在修的《神宗實錄》里,都有些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