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木門處傳來急促地敲門聲。

鄧布利多將厄里斯魔鏡用簾子遮蓋住了，他又恢復了平靜，重新坐在椅子上。

「進來。」

斯內普教授怒氣沖沖地走了進來，嚴肅道：「校長，有人進入了禁區，觸動了我的魔法。

我感應到了，不過海格的那只傻狗擋在門口，不肯給我讓路，還差點咬到我的腿……」

斯內普突然不說話了，他看見桌子上冒著熱氣的六杯牛奶。

「你抓住了他們？」斯內普眯著眼問道：「是誰？」

鄧布利多還沒有說話，斯內普突然道：「該不會是史塔克那個壞蛋聯盟吧？」

「壞蛋聯盟？」鄧布利多指尖頂在鼻梁上，推了推眼鏡，「這倒是個奇怪的說法，據我了解，他們都是很優秀的學生，你不覺得嗎？」

「優秀？」斯內普憤怒起來：「史塔克或許有些小聰明，迪戈里只會不停傻笑，韋斯萊兄弟整天調皮搗蛋，秋·張只會跟在他們幾個屁股後面……對了，他們在學校賣地圖，你到底管不管？」

「霍格沃茨魔法地圖嗎？」鄧布利多喝了一口牛奶，「這件事威廉去年就和我說過，我也同意了，還給了他不少建議。」

斯內普鼻子里哼了一聲，「那他們今晚夜游呢？」

鄧布利多似乎早有准備，他笑道：「我扣分了，每人扣了五分。」

斯內普頓時無語，他開課前五分鍾給哈利扣的都不止五分。

他還想說什么，突然看見了角落里用簾子遮擋了一大半的鏡子。

「你又將這個厄里斯魔鏡拿了出來？」斯內普皺眉道：「我記得你告訴我……不能為所看見的東西而痴迷，更不能沉湎於虛幻。」

「是啊，西弗勒斯。」鄧布利多平靜道：「我很開心，你還記得我很多年前告誡你的話。」

但斯內普還是盯著那扇鏡子，似乎想看一看。

「需要看一眼嗎？」鄧布利多語調幾乎沒有變化。「我可以讓你看一看的，無妨。」

斯內普沒有回答，死死盯著鏡子的邊緣，他突然吼道：「不要！沒了……死了……就沒了……只是假的。」

鄧布利多嘆了口氣。

斯內普轉過身，雙眼無神，他整個人也處於某種特殊狀態，努力將那股強烈念頭消除。

除了給她寫信的時候，斯內普不想任何人看見他這副懦弱的樣子，也包括鄧布利多。

過了片刻，他恢復了過來，再次和之前一樣冰冷。

斯內普用一種嘲諷的語氣，問道：

「教授，我很好奇，您看厄里斯魔鏡的時候，會看見什么，是一片空白，還是……只能看見自己？」

不等鄧布利多說話，斯內普認真道：「我覺得，像您這樣偉大的巫師，沒有任何弱點……應該也不會有任何感情讓別人傷害，對吧？

就好像……」

「伏地魔？」鄧布利多平靜道。

斯內普低吼道：「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個名字！」

鄧布利多嘆了口氣，似乎被傷害到了。

他用悲傷地口氣說道：「西弗勒斯，你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刻薄……我們都一樣，我們都感受到痛苦。

我們的生活，都有亂七八糟的事情，我也有傷心的感情，也有想在魔鏡里看見的東西。

人生就是這樣令人費解，我懂。

你沒必要這樣故意用言語來傷害一個老人，得到自己心理上的慰藉，是不是？」

短暫的沉默。

鄧布利多站起身：「好了，帶魔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