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性不錯，竟然這么快便反應過來了。」厲丹王臉上帶著幾分贊賞之色，「用司牾火精煉制佛塵滌骨丹，是老夫的無奈之舉，原本按照此丹方，用此火煉制是絕無煉成之理，老夫便在原有的丹方上作了些許調整。結果也差點煉廢，若不是你們這些體修還算得力，當時一顆靈丹都保不住。」

「原來如此。」陸小天點頭，「那完整的丹方何在？」

厲丹王伸掌一托，一只玉簡朝陸小天飛來。

陸小天接過玉簡，將里面的丹方大致掃過一遍，與他自己推算出的丹方總體一致，只是里面有部分靈物作了些許改動，差別極其細微。陸小天看完不由搖頭，若不是厲丹王給他丹方，恐怕他嘗試再多次，也只是浪費靈材。

「其實哪怕給了你丹方，你若還是照著之前的路子去煉，成丹的幾率怕也是微乎其微。」厲丹王看到臉上一副晃然的樣子，慢條斯理地道。

「為何？莫非用無相玄火煉制此靈丹也要經過一定的調整？依我看，用無相玄火照原來的丹方煉制未必不成。」陸小天皺起眉頭，他涉足丹道亦有不少年頭，並不會因為厲丹王的境界比他高，對方說什么便是什么。

「你的推演能力太強，這是你的優點，亦是你的缺點。如果不解決這個制肘，你窮極一生，丹道也只能止步於此。」厲丹王語氣淡然，「其實在煉丹上，我並沒有什么好再教你的。」

「厲丹王此言何意？」陸小天聽到這里，不由有幾分摸頭不知腦了。

「道之妙，妙在不可言。修煉之道如此，丹道如此，世間百道皆如此。你想要踏足四品丹王，甚至更高的境界，在於意，而非在於算。你的元神之強，實為老夫生平僅見。只不過有時候看上去的長處，卻也可能是最大的桎梏。古往今來，沒有哪個丹王是靠算計晉階到四品以上層次的。老夫如此說，你可明白？」

說到這里，厲丹王悠悠一嘆，他嘴里說得雖是簡單，可當年他卡在這個層次亦是日長月久。

道之妙，妙在不可言。厲丹王此時說的話與火雲怪倒是一般。兩個一個是修煉之道，一個是丹道，此時卻給陸小天一種殊途同歸之感。

厲丹王並沒有對他煉丹之法進行任何指點，此時再次聽到這番話，卻有若一道驚雷在陸小天腦海炸開，驚得他久久未能回過神來。

厲丹王看到此時陸小天的狀態，又躺回在了石椅上，並未驚擾陸小天的沉思。

一老一少，一站一躺。在這雲之城，藍天白雲之間，形成一副極為和諧的畫面。

陸小天一直保持著這種狀態，厲丹王也一直躺在那石椅上，偶爾也會睜開眼來，看著那蔚藍如洗的天空。看上去又變得渾濁了幾分的眼神，帶著莫名的感慨和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