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軍校生被這陣仗嚇了一跳,莫名的有些緊張,又自覺沒做過什么,小心的往旁邊挪了挪。
他們這么一動,就將站在樹枝上的一個身影突顯了出來。
看清人,軍校生們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怪異。
「木青?」
對於洛爾蒂斯家的人,不認識的還真在少數。
木青在自家什么樣不說,但在許多人眼里依舊是高不可攀的人物。
康默家族在東區也不過就是個有點小富有的人家,就算是搭上洛爾蒂斯家的旁支都算得上一步登天,更別說是直系子弟。
若是真有人要威脅他,那拒絕或不拒絕都是麻煩。
人群很快又嘈雜起來。
「木青跟童臨有仇嗎?」
「誰知道啊,他平時悶不吭聲的,也不怎么跟人交流……」
木青站的挺直,被眾人注目也沒什么表情,只是掃了重新低下頭的康默一眼。
注意力被轉移,談論康默的人少了不少,他總算沒有之前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了,悄悄松了口氣。
但童臨卻不會那么輕易都放過他,他也不去看木青,只逼問康默:「不肯說嗎?」
康默在心底大罵童臨難纏。
他剛才那一番動作都只是暗示,到時候若真被人追究,他還可以推脫自己什么都沒說。
可童臨這么一問,根本就是要逼他親口承認,到時候便是怎么樣都否認不掉了。
然而事到如今,他要么自己承擔全部污-名,要么就一口咬死絕不松嘴。
康默一咬牙,幾乎是聲音顫的道:「木青,是木青指使我污蔑你的!」
他算是豁出去了,這個時候也容不得他退縮。
周圍的議論聲在頓了一下後變本加厲,嗡嗡個不停。
視線在木青跟童臨之間轉移。
「嘖。」
童臨卻始終不像是受害人似的氣怒緊張,輕飄飄的道:「你可要想好了,我可沒說我手里只有一份錄音。」
康默眼里閃過震驚,差點就忍不住抬頭看過去了,但他到底還是忍住了。
心念急轉,想著這會不會是童臨在詐他,他們聯系的那么隱蔽,不應該被人現才對。
童臨就是再能耐,也不可能真搞出什么錄音來。
這么一想,他心下稍定,已經將童臨恨透透的了,但表面上還維持著奄奄一息的模樣,疲憊的道:「呵,我還能想什么,信不信由你。」
然而童臨根本沒按他的劇本走,坦盪的道:「我不信。」
這話讓眾人有些意外。
程飛幾個在旁邊圍觀了一場好戲,也有點憋不住了。
「這小子狡猾得很,十句有九句半都是假話,想找個替死鬼也得像樣點啊。」
別人不知道洛爾蒂斯家是什么情況,他們卻是比較明白的。
就木青一個小透明別說指使外人干壞事了,他連自己的侍者都指揮不動……
還真沒有那么大的能耐。
康默明顯就是不想被報復,也不想供出主使,所以隨便找個夠身份的人出來背鍋。
木青身份唬人,又沒能力對付康家,可不就是最好的選擇。
但他是真把他們當傻子呢吧!
聞天也看不下去了:「已經通知了教官,既然他不想跟咱們說,那就去跟教官解釋吧。」
提到教官,康默眼里全是恐懼。
晏教官早期是在軍隊混的,前線就待了不少年頭,刑訊的手段千花百樣,雖然對學生來不了這些,但也不是他們能受得了的。
康默還能想著糊弄一下軍校生們,但絕對不可能瞞過教官。
而且這事往小了說是學生沖突,不怎么追究也就那么回事了,但鬧到教官那去可就不好說了。
「不用做什么絕吧。」康默道。
樂凱冷笑一聲:「不好意思啊,我們可不敢跟閣下這樣的人做隊友,這要是上了戰場還得擔心被人背後捅刀子。」
程飛同樣不客氣:「到時候你嘴巴一磕一碰,再給我們編排個倫理劇怎么辦呀,我這么柔弱,小心臟可受不了。」
雖然話說的很刺,但卻是真話,大家都不想與這樣人品有問題的人來往。
尤其是古一的學生們,他們可是還要經常一起訓練的,看著都嫌膈應。
狡猾心思多都沒問題,如軍事指揮系的學生就是要心思詭秘才好,但那不代表沒有底線。
這才多大就懂得輿論抨擊人來,那以後誰知道康默還會做出什么事來。
康默被眾人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讓他捉急的是大家居然對他的指認都沒什么過激的反應。
木青就站在那里,卻好像所有人都認定了他不可能干出這樣的事來似的,談論幾句後就無視了。
他還想掙扎一下,但等著來領人的教官,就只能頹然的放棄了。
童臨將錄音器交給了晏教官。
錄音器是真的,還是風久之前比賽連續優勝的獎勵。
本來有許多選擇,但看到某些人暗中的小動作後,她就直接選了這個東西。
如今也算是排上大用場了。
雖然沒有錄音器也能解決這個事,但沒道理舍近求遠。
不過錄音倒真不是真的。
只是風久復刻在里面的音頻,足可以以假亂真,即使拿去檢測也不可能查出問題來。
只是包括康默在內的軍校生們都不知道。
童臨也是得了風久提示才敢如此高調的行事。
上次的事還沒跟康默算賬呢,趕上集訓就放到了一邊,沒想到對方居然還敢搞事,那就不可能再讓他好過了。
康默想討好童家那就讓他討好去了,但付出的代價也得他自己承受。
古一雖然對學生的管制沒有那么嚴格,但在人品上把關卻很苛刻。
康默做了這樣的事想再留在古一很難,沒人願意跟他做隊友。
而被古一開除出去的學生,想都不用想,皇家軍事是不可能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