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一百多人被分成了十個隊伍,沒經過一座城市就由張教官帶著去解決異族。
因為有八級機甲師在,少年們的壓力頓時就小了許多,也難得有時間休息。
否則光是靠他們自己,就算能走到主戰場,在那之前怕是就先累癱了。
饒是現在也不輕松。
時間緊迫,就導致他們的每一次行動都爭分奪秒,必須要打快戰。
還得是盡量保證人質安全的情況下。
如此耗費心神的戰斗,非常讓人疲累。
慧無眾都忍不住去看風久。
要知道他們之前單打獨斗的時候,光風久一個人就頂的上他們一整支隊伍。
大概是為了轉移注意力,別老想些不好的事,少年們開始計算每個隊伍行動的時間。
然後就現有古一跟南城參與的戰斗總是結束的最快。
其次就是七星軍校。
七星軍校集合了七耀星所有的五級學員,實力並不比御天的強隊弱。
然後又經過一座城市,參與行動的聖維爾軍校跟御天軍校卻沒幾分鍾就返回了。
張悠悠奇怪的看著他們:「這么快?」
他還想細問,卻見眾人的表情格外不好,頓時意識到什么閉了嘴。
整個艙室都陷入了讓人窒息的寂靜中。
好半晌才聽著慧無的學生罵了句:「這群王八蛋!」
眾人無力的閉眼。
即便以往聽說過異族的惡行,但少年們都沒想過這么快就會見到。
尤其是參與行動的聖維爾跟御天軍校,親眼目睹滿城荒寂,屍血遍地,沖擊力更是強烈。
盡管已經回來,軍校生們的手依舊冷的抖。
聽著谷司流一直在小聲的碎碎念什么,張悠悠湊過去小心道:「你沒事吧?」
說著拽掉他的目鏡,就見著對方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咬牙罵道:「他們都不是人!」
「他們本來就不是人。」張悠悠道。
谷司流的表情頓時就垮了,手還在抖,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嚇的,握住了也不管用,變成兩只手一起抖。
「喂……」張悠悠覺得他這狀態不太好。
盛酒游也走過來,抬起他下巴掃了眼。
谷司流順勢歪在自家隊長身上,氣若游絲的道:「讓我緩緩。」
「你們呢?」盛酒游看向其他隊員。
御天軍校眾頓時靠在一起,好似這樣就能讓心里好受些。
聖維爾的軍校生們其實也沒好到哪去,都坐在隊長身邊慢慢消化之前看到的慘烈場景。
因為這一茬,張教官再帶軍校生們行動的時候就小心了許多,都會自己先探查下情況。
好在並沒有再遇到滅城的慘狀。
聖維爾跟御天軍校眾也漸漸緩過勁來,只是表面能維持鎮定,心里怎么樣卻不好說。
谷司流這么一個不甘寂寞的人都變得安靜下來了。
張悠悠還有點不習慣,小聲跟風久道:「盛隊長跟苗隊長沒事嗎?」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東西,隊員還能依靠隊長,隊長就只能自己扛著了。
張教官已經忙成了陀螺,即便知道軍校生們的情緒不太好,也只能抽空說幾句,沒辦法更細致的開導。
只能讓他們自己慢慢的消化,或者互相撫-慰。
風久聞言抬頭掃了眼兩人,盛酒游似有所感的看過來,笑道:「肩膀借我靠嗎?」
「原來你在肖想我們隊長的肩膀。」張悠悠故作嫌棄道:「不借不借。」
「有事也得做成沒事的樣子。」古南樘在旁邊道:「現在可不允許你們倒下。」
「古隊長這么冷酷的嗎。」張悠悠道。
「那可不是。」古南樘無辜的看向盛酒游:「我也可以借你肩膀。」
盛隊長收回視線,假裝沒看見。
谷司流沒忍住笑了聲,想說話張了張嘴卻什么都沒能說出來。
航艦快行進,經過了一座又一座城市,軍校生們也漸漸適應了這種節奏。
時間不停歇的轉動著,主戰場卻始終沒有消息。
少年們的心思沉淀,反而不如一開始的那般焦躁跟急切。
看的越多,無力感就越清晰。
他們不是不在意了,只是知道在這里只需要盡力而為就夠了,想的太多並不能對戰況有任何影響。
但在這里的軍校生,除了慧無眾跟個別接觸過真正戰斗的學生,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踏入戰場。
而且一來就是面對如此刺激的場面,精力足的時候還能忽略其他。
可時間一長,無法忽視的疲憊涌上,那些壓抑的東西就也冒了出來。
大家開始還找話題轉移注意力,可到最後反而沒什么人說話了。
就連張悠悠都安靜的靠在寧昭身上,只看著風久一如既往的鎮定模樣。
「看什么?」寧昭問。
「看隊長啊。」張悠悠感嘆道:「怎么就有什么厲害的人呢,你只要看著他都會覺得面前的一切其實沒什么大不了的。」
寧昭沒有否認:「隊長很強大。」從各方面而言。
「是因為在支羅甘長大的嗎?」張悠悠驀地道:「在那種地方看到的聽到的又能比雲和好多少。」
「張悠悠。」寧昭扳過女孩的臉,對上她的眼睛,無奈道:「累就睡一會吧。」
張悠悠搓了搓臉,也一下子泄了氣:「你怎么這么小氣,我不就是多看了隊長幾眼。」
寧昭:「……」
風久靠在窗口,看著外面快掠過環境,精神依舊飽滿,好像不知疲憊似的。
伊迦爾本來想過去,但看到古南樘站到了風久身邊,就挑了下眉,沒再動。
「古南樘還真是不死心。」甄九綢道。
「你應該奇怪風久為什么這么堅持。」池宥道:「留在東區可不見得就比去南區好。」
話落,他又道:「不,是就不可能好。」
甄九綢漫不經心道:「正主在這呢,說話注意點。」
「成,當我沒說。」池宥從善如流的道:「雖然不知道你們單獨行動的時候做了什么,但看到戰場的人都不是傻子,大家什么水平自己心里有數。」
伊迦爾不經意的想起風久戰斗的場面。
就是因為隊長們都不傻,所以才沒人說出去。
但瞞又能瞞過多久。
弗洛城、洛可洛德城的人,包括慧無的軍校生們全都看到了。
只要說出去,早晚能傳到有心人的耳朵里。
「突然覺得喻麒跟姬蔓珞躲了也挺好的。」甄九綢道:「跑的很明白。」
他們正說著話,航艦又停了下來,早就已經准備好的古一與帝梵軍校跟著張教官著6,向著前方的城市潛伏過去。